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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病床前,看著代表父親生病跡象的儀表逐漸歸于平靜,然后是醫(yī)生冰冷的死亡宣言,留下習齋嘶啞的哭聲,還有龐大的醫(yī)療債務(wù)。眾人商量的結(jié)果,決定賣掉除了房子以外父親所有的資產(chǎn),包括那家讓習齊的父親和母親結(jié)緣的補習班。房子因為遭過祝融,再賣也賣不到好價錢,整修了自住還比較劃算。父親的葬禮快速而草率地在那間屋子里舉行了,親友竟也零落不復(fù)尋,只有幾個補習班的聘師來上香,就這樣結(jié)束了這個男人倒霉的一生。父親頭七的那一天,是習齊真正遁入地獄的開始。這幾天下來,習齊就像是破了洞的水瓶一般,眼淚像是無止無盡似的掉個不停。那天他跪在父親的靈前,向父親說了很多很多話,就是父親生前,習齊也不曾向他說過那么多話。他懺悔自己的罪行、向他訴說自己的彷徨,晚上就掛著淚痕倒在自己床上,準備明天一早護送父親的靈柩出去。就在他幾乎要熟睡的時候,門口傳來敲門聲。進來的是肖桓,還有隨后的肖瑜,坐著剛買不久的輪椅。習齊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肖桓就朝他壓了上來。他們粗暴地壓住他的四肢,完全不理會習齊的尖叫和哭泣,就在父親停靈的房間上,整夜的□□他、□□他,用盡一切的手段折磨他的rou體。而肖瑜始終掛著笑容坐在后面,指揮著肖桓更進一步地恣意蹂躪,最后自己也加入。習齊絕望地暈過去之前,彷佛看見肖瑜睜著微紅的眼,悄聲向他呢喃,「來吧,小齊,一起來吧!我已到過地獄,你就和我一起去吧……」當時被肖瑜燒光的照片,還留下了一枚。就夾在習齊的記事本里,被肖瑜漏拿了。照片里的四人愉快地綻著笑容,直到現(xiàn)在,都還在習齊的抽屜里繼續(xù)笑著。***接近清晨的時候,手術(shù)室的門終于開了。習齊從睡夢中驚醒,一群人全圍了上去,失神地等著醫(yī)生的宣判。醫(yī)療人員疲累地拿下了面罩,虛弱地宣告:傷員的求生意志良好,暫時已無生命危險,等到清醒之后,才能做進一步的檢查,現(xiàn)在請家屬盡量不要打擾病人。肖桓和學(xué)校的人都松了口氣,連肖瑜都放下了繃緊的五官。習齊支撐不住,身體一晃,被肖桓接在懷里,還對他鼓勵似地笑了一下。習齊卻撇過了頭,望著護送習齋的床朝長廊那端遠去。肖瑜先回家去拿習齋的換洗衣物,還有一些生活日用品,肖桓就陪著習齊在醫(yī)院留下來看顧習齋。習齊趴在加護病房外,看著全身都是管線,臉上蒼白、失去活力,手臂上還有一道明顯傷痕的習齋,心痛得不知該如何自處。他又想起剛才輔導(dǎo)員轉(zhuǎn)述的話,心里又是近乎崩潰的狂痛?;仡^看見那個女輔導(dǎo)員還站在身后,習齊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他冷冷地看著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妳常常跟著小齋,一定知道些什么?!?/br>29他毫不留情地問著。輔導(dǎo)員似乎嚇了一跳,望著那張比習齋更為清秀的五官,「這個……習同學(xué)他……」「小齋不可能自己跑到頂樓去,他是盲人,一定有什么人帶他上去的,不是嗎?」習齊逼問著,肖桓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時候也站了起來,彷佛援奧他似地站到他身后。習齊望著女輔導(dǎo)員的眼睛,深吸了口氣又說,「妳老實告訴我,習齋在學(xué)校里,是不是被人欺負?」他想起習齋在回家前不久,那通電話中,確實有提到很照顧他的牧師,被忽然換掉的事情。習齊想著這些可能性,越想越覺得憤怒,又想到習齋回家時,那種彷佛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的笑容,還在浴室里擁住他、說自己長大了可以保護他,習齊就自責得想一頭撞死在習齋病房前。他是個多么愚蠢的哥哥,竟然要到發(fā)生事情了才注意到:「妳說??!他是不是被人欺負?他是不是被人推下去的?」「這個……關(guān)于這個……要問過校方……」輔導(dǎo)員的囁嚅更加深習齊的確信。他滿腔憤怒無處發(fā)泄,只能用力地搥著自己的臂,驚得肖桓趕緊又抱住了他,「滾,給我滾!」他記得自己對著女輔導(dǎo)員大吼,走廊上的護士都回頭看他:「給我滾的遠遠的,不要再接近小齋!我死都不會讓小齋再回那所學(xué)校!」第二天一早,醫(yī)生判斷傷員已脫離危險期,因為醫(yī)院設(shè)備有限,就把習齋轉(zhuǎn)入了普通病房,習齊他們也獲準進去陪伴傷員。習齊看習齋渾身都上著繃帶和夾板,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呼吸器下的胸膛微微起伏,心疼得不知如何是好,忍不住握緊他唯一沒受傷的手,宛如吟臺詞般地呢喃,「小齋……不要怕,哥哥在這里,齊哥在這里。不要怕,齊哥會保護你?!?/br>肖瑜從家里做了早餐來,又看了一下習齋,就和肖桓離開了病房,留下習齊和習齋獨處。習齊這才猛地想起今天也有排練,自己已經(jīng)蹺掉了一次,卻一直沒有和女王那邊連絡(luò),正想打個電話過去,就有護士敲了門,「習先生,有訪客?!?/br>她說。接著后面就冒出一張熟悉的臉,竟然是紀宜。「紀……學(xué)長!」他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看到紀宜手上還拿著一束百合,慢慢走到習齊面前,驚訝得合不上嘴巴:「學(xué)長……怎么會來?不,學(xué)長怎么會知道……」紀宜靜靜地笑了,「是你哥打電話給我,我還被問了一大堆問題呢!他跟我說,你家出事了,你可能會暫時無法去排練也說不一定?!?/br>習齊愣了一下,這才想起紀宜曾經(jīng)寫電話給他過,當時他隨手把他收在衣袋里,也沒有特別注意,后來也不知丟到哪去了。現(xiàn)在想起來,肯定是被肖瑜搜到拿走了。「情況還好嗎……?」紀宜望了一眼病床上的習齋,關(guān)心地問道。習齊強笑了一下,掩飾著轉(zhuǎn)過了頭,「沒有什么大礙,摔斷了幾根骨頭而已。醫(yī)生說已經(jīng)沒有生命危險了。」紀宜若有所思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忽問:「罐子……昨天也沒有去排練。你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嗎?」「咦?」這回習齊是真的吃了一驚,他馬上轉(zhuǎn)回頭來:「罐子學(xué)長也沒有去?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