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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自圓其說,那都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可周垚沒顧及,話到這步,她越發(fā)想做一個拆穿謎底的兇手:“因為在她的世界里,你不再重要了。你失憶了這么久,她都沒來看過你,也沒有和你相認(rèn),也許你們分開久了,她連你的近況都不知道,甚至懶得打聽。” “商先生,你思念的恐怕只是個影子,一個經(jīng)過你的大腦剪輯美化過的影子。” 每個人都是自己生活里的編劇,尤其擅長自我美化。 但活在濾鏡美化過的過去的人,得用什么樣的眼睛看待未來呢? 或者更殘忍點說——商先生,失憶前你恐怕不是個好人哦。 半響沉默,商陸閉上眼,將臉埋進(jìn)雙手:“也許你說得對?!?/br> 周垚沒說話,撩過肩上的發(fā),微揚著下巴,眼神不經(jīng)意的向四周一掃,昏暗中正對上那雙漆黑的眸子。 仇紹閑適自然的坐在那兒,看著她。 周垚也直勾勾的看回去。 這一刻,他與白日的他截然不同,白日里不茍言笑,西裝筆挺,這會兒卻能和這樣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不至于放浪形骸,卻頗為自得。 雖然四周有不少小姑娘投來窺伺的目光,卻不知出于什么樣的原因,他竟一直落單,面前沒有坐下任何一個美女。 周垚抬了抬手,將神情頗為復(fù)雜的小店員招到跟前,又抬起指尖,指向隔壁。 “給這位先生送杯你們老板新調(diào)配的酒,算我賬上?!?/br> 小店員愣了兩秒,應(yīng)了,轉(zhuǎn)身時還有點發(fā)飄。 酒很快送上,吧臺那邊的阮齊一手捂著眼睛,有點不忍直視。 仇紹端起酒杯,審視兩秒,那淺藍(lán)色的液體調(diào)皮的蕩漾著,隨即他抬眼望向周垚,唇角劃開笑意。 周垚也笑了。 此時此刻,他們是陌生人,是我請你喝杯酒,你接受了,沒準(zhǔn)酒后咱倆就能一起到后巷胡搞瞎搞一回的陌生人,提上褲子誰也不認(rèn)識誰。 …… 光線太暗,周遭每個人的笑都像是蒙上一層曖昧,但如果是不經(jīng)常出入這樣場合的人,多多少少還會有點格格不入,一時難以融入。 真能做到放松和享受的,都是老手。 可一直糾結(jié)在過去的商陸,卻偏要拆穿這層旖旎。 他抬起臉時,恰好看到這一幕,問周垚:“你們認(rèn)識?” 周垚眨了眨眼,沒說話。 就算不認(rèn)識,喝了酒也就認(rèn)識了。 你是豬??? 周垚話鋒一轉(zhuǎn),帶入正題:“哦對了,商先生,還有個電影不知道你看過么?” 商陸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電影?” 周垚:“名字我忘了?!?/br> 商陸:“……” 周垚:“不過劇情我記得。大概是說……從前有個很漂亮的姑娘,她和未婚夫鬧分手,但是還在同居中。這時候呢,這姑娘認(rèn)識了新公司的老板,悶帥的一個男人,兩人立刻互相吸引,老板還追求她?!?/br> 商陸漸漸收斂了心神聽著。 周垚皺了下眉頭,突然說:“可是未婚夫一點都不想分手啊,也想把姑娘追回去。這姑娘很快就陷入了兩難,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誰,誰更適合自己,畢竟她是想結(jié)婚的嘛,怕被自己一時的情緒左右做錯了選擇?!?/br> “這姑娘也仔細(xì)想過,未婚夫呢絕對是一個會一輩子對她好的男人,而她在老板身上看到的只有未知,偏偏她被這種未知吸引了。直到這個老板說了這樣一句話——‘你要是忘不掉他,就來我這里吧’。這姑娘終于投降了?!?/br> 講到這里,商陸困惑的開口:“就這樣?” 周垚搖頭:“當(dāng)然還有下文?!?/br> 靜了一秒,周垚問:“商先生,你覺得愛情要經(jīng)過什么樣的考驗,才叫真愛?” 商陸想了一下,搖頭。 只聽周垚說:“特別簡單,這種考研有兩關(guān)。一個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一個是我和你媽一起掉進(jìn)水里你救誰?” 商陸一點就透:“你說的那個姑娘和老板,經(jīng)歷了第一個考驗?” 周垚語氣漸漸冷了:“對。那是一場車禍。老板在開車,和醉酒的姑娘發(fā)生了爭執(zhí),姑娘去搶方向盤,導(dǎo)致車子差點和對面的車相撞。關(guān)鍵時刻,老板將方向盤打向左邊?!?/br> …… 一陣冗長的沉默。 商陸不語,周垚也不語。 兩個人安靜的看著彼此,仿佛都想將打破沉默的權(quán)利讓給對方。 只因彼此心知肚明,這個故事無論生死,都是“分別”。 姑娘死了,老板后悔,死別。 姑娘活了,不能原諒,生離。 好一會兒過去,商陸才開口:“也許那個老板是出于本能。人類和動物都有自保的本能。” 但他說得艱難。 回應(yīng)他的是周垚的笑容。 仿佛她等的就是這句。 “對,你說的沒錯。我記得我看過一個講災(zāi)后重建的節(jié)目,一個在水災(zāi)中幸存下倆的小女孩對記者說,她的父母曾經(jīng)告訴過她,如果大水來了,不要管任何人,不要去拉任何人,各自逃生,逃出來以后再找家人。如果大水來了,一家人手拉手綁在一起,那這一家人都得死。那個小女孩謹(jǐn)記父母的話,大水來臨時,她抱著一塊浮木不敢撒手,浮木的另一頭還有一條小青蛇,比她還害怕。就這樣一人一蛇一起飄了七天,都活下來了,而且在此期間,那條蛇從沒有攻擊過小女孩。災(zāi)難面前,所有生物都太渺小,生存成了最難的事,自保已是不易,哪還顧得上其它?” “可是商先生,你有沒有想過,不原諒也是本能?!?/br> 你有自保的本能,我也有不原諒的本能。 商陸不禁一怔,沒說話。 周垚繼續(xù)道:“這個故事的結(jié)局,那個姑娘和老板分手了,她感謝老板幫她做了選擇,做了決定,她回到了未婚夫的身邊?!?/br> 又是一陣沉默。 商陸放在臺面上的手漸漸握緊,突然開口:“你說的這個電影,到底叫什么名字?” 周垚笑的輕慢:“我說了,我不記得了。但我想,這個電影在你這里,應(yīng)該還有另一種結(jié)局——那個老板后來又經(jīng)歷了一場車禍,只有他一個人,他失憶了,他想找回記憶,想找回忘記的那個姑娘,但他找不到。” 商陸又一次陷入沉默,他的臉色不太好看,像是很迷茫,又像是很畏懼,只是不知迷茫什么,畏懼什么。 可偏偏,周垚在他眼中看到了一絲算計。 是的,就是算計。 她的人渣雷達(dá)掃描器一向準(zhǔn)的嚇人。 難怪她一直覺得哪里奇怪,一個精明的商人,一個周沫曾經(jīng)會喜歡的男人,怎么可能是只弱雞? 周沫一向作,越壞的男人就越愛。 這點賤骨頭,恰好周垚也長了一根,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