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書迷正在閱讀:偏題、如果說我喜歡你、我的室友是汪星人、濤濤穿越之前生為妾(H)、[旅行青蛙]蛙大人饒命!、[綜英美]我的斗篷好像有點問題、我的室友老愛撒嬌,怎么辦?、娛樂圈之被潛(H)、重生之認賊作夫(NP)、隔壁那個不要臉的
,只聽見一片起身時衣服的摩擦聲,陸凌摸黑走到艙門前,轉(zhuǎn)頭看去,伸手不見五指的船艙內(nèi)看不見殿子期,也聽不見任何聲響,只有船外潺潺的水聲,輕輕拉開艙門,陸凌頭也沒回的出去了。輕輕關(guān)上船艙的竹門,借著灰色的月光,陸凌低頭望向自己的鞋尖,張口即是一聲微不可即的嘆息。緩緩抬頭,正看見小耳朵卷縮在船頭,身上披了一條花斑毯子,瞪著一雙大眼睛,在夜里格外明亮,灰白色的月光照在他臉上,一臉嫌棄的表情格外明顯,望向他許久,方才狠厲的吐出一個字:“慫!”“滾蛋!”小聲怒罵他,陸凌一揮手:“睡你的覺去!”在船頭鋪好地褥,陸凌雙手抱著頭,仰望著漫天的星斗,星光璀璨,浩瀚蒼穹,這碩大的天地間,上有九五之尊,下有街頭乞兒,世人將這人間種種分為三六九等,他陸凌與殿子期之間的距離,何止霄壤。殿子期生在萬花叢中,長在錦繡圓里,而他陸凌不知道哪一日就客死他鄉(xiāng),刀劍為帆,霜雪做塚,這樣的日子,如何讓殿子期拋下殿家家業(yè)與他風餐露宿,提心吊膽。客船緩緩而進,陸凌輾轉(zhuǎn)反側(cè)始終沒有睡著,旁邊小耳朵已經(jīng)呼呼入眠,客艙內(nèi)也聽不到任何聲響,想是殿子期也已經(jīng)休息了。直至行于山巒內(nèi)側(cè)時,陸凌才緩緩有了些許困意,剛閉上眼,卻突然聽見船身四周有三聲石子入水的聲音,噗通三聲響,激起幾點水花。這聲音極輕,若是換了旁人大約聽不到,就算聽到也不甚在意,但陸凌對著聲音極為警惕,因為陸凌知道,這是漕幫選中獵物的暗號,三枚石子擊在船周,意為已選中此“獵物”,標記給眾人看。陸凌剛聽到著三聲擊水聲,便立刻起身,夜色朦朧一片,周圍環(huán)繞著層層山巒,猶如墨染般的青綠。陸凌噌的起身,朝看起來昏暗一片的山巒喊了一聲:“合字兒(春典:朋友,只指同行)”這聲音喊的極大,在空曠的山巒中回蕩,小耳朵正睡的迷糊,朦朧中聽見陸凌喊了這么一聲,也噌的跳了起來,睡在船周的兄弟們也都湊了過來。半晌,正前方被水霧阻擋的江水里,才有人也回了一聲:合字兒。然而這聲春典尾音還未落下,山谷中層疊不窮的聲音此起彼伏,每喊一聲便亮起一盞火把,呼喊聲在山水間回蕩,火把慢慢點亮,如漫天星斗,照得整個江水泛著點點橙色的水光。良久,才有一艘木船從遠處灰蒙蒙的水霧中慢慢行出。“合字兒,是家里人?。ù旱洌号笥?,是道上的人啊)”說話的人立于船頭,穿著一件蓑衣,頭發(fā)枯黃如草,大約是常年在水上受水氣潮濕的緣故,那人下巴上有一道極深的疤痕,遠遠看去,像是下巴分開成為兩半,身側(cè)別這兩把短刀,想必就是漕幫的大當家胡二刀。陸凌早知道會遇到他,像是早想好了對策一般從身后掏出長鞭,甩開了,在船頭啪啪啪抽了三響,這鞭響聲大如雷鳴,在山巒和江水之中回蕩,仿若千軍萬馬。殿子期聽見聲響,也推門而出,剛一出來便被陸凌一手拉在身側(cè)偏后的位置,陸凌也不回頭,一只手握著鞭子,一只手放在身后擋在殿子期面前,一抬頭,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胡大當家,幸會”“我當時誰呢”那人聳了聳肩,將身上的蓑衣披好,也笑著說道:“陸三鞭,陸大當家,聞名不如見面,后生可畏”“好說”陸凌揚了揚下巴,輕輕拍了拍殿子期的肩膀,笑著說道:“我替肩子(春典:朋友)送點貨,勞請胡大當家行個方便”胡二刀笑了一聲,從身后人手里拿過一個煙袋鍋放到嘴邊,旁邊立刻有人過來給點上,火星子冒的十分清晰,在煙霧繚繞的山巒間,短暫的片刻仿若幾個時辰之久,所有人屏住呼吸,扭緊每一根弦。“陸大當家為難我啦”胡二刀連抽了好幾口,方才說道:“雁過拔毛,不好壞了規(guī)矩”“呵呵”陸凌輕輕笑了一聲,將鞭子從身后拿到身前,低頭在手中把玩了許久,方才抬頭,緊緊盯上胡二刀的眼睛,伸出舌尖舔了舔唇邊的虎牙:“胡大當家是要砸窯嗎(春典:打劫),我們虎威寨的規(guī)矩可也不好壞得”“哦?”胡二刀的煙斗冒出股股濃煙,將他的臉掩住一半:“虎威寨是何規(guī)矩???”陸凌轉(zhuǎn)頭指了指船身上插著的一面旗:“初來窄到,就是為了跟您碰個門面,我們虎威山立下的規(guī)矩”陸凌左右扭動了幾下脖子,狠狠的盯著胡二刀的眼睛,又朝前走了一步,方才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殿家的貨,誰都碰不得!”胡二刀聽陸凌說完,低頭嗤笑一聲:“后生可畏,陸大當家好大口氣,從前霍九環(huán),也不敢同我這般講話的”“所以他讓我給宰了”陸凌邪魅的一笑,隨即說道:“胡大當家,咱別在這浪費時間了,您劃個道”胡二刀將手放在口中吹了一聲口哨,山巒中星星點點的火把盡數(shù)晃動起來,猶如星斗一般數(shù)之不盡。胡二刀又抽了兩口煙袋,方才輕輕一笑,沙啞著聲音問道:“陸大當家,如何讓我劃道???”然而陸凌睥睨四周,對這無數(shù)橙黃色的燈火仿若無睹,也笑了一聲說道:“您這么大的家業(yè)我們幾個人肯定是走不出去,這我心里還有數(shù),但我們死了,無非就落下這一船的貨,可這貨進了誰的手里我可不敢保證”陸凌說著朝無數(shù)火把的山頭望去“流水的當家,鐵打的寨頭,胡大當家,你這一山頭的人我是沒辦法,但殺你一個……”陸凌說著又超前走了半步,已站在船頭邊緣,半個腳尖已經(jīng)懸空在船外,船底濺起的水花激打在陸凌鞋底:“我陸凌敢保證,這貨絕對留不到你手里”胡二刀望著陸凌的眼睛,這漆黑無底的深淵仿佛冒著層層業(yè)火,陰森可怖,恍若來自陰間。胡二刀知道,陸凌是拼了命要護殿家的貨船,俗話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胡二刀為了一船貨物喪了命,實在太不值得了。胡二刀半晌沒說話,心里正在盤算著,誰知陸凌卻突然開了口:“我看胡大當家做不了主,不如我?guī)湍聸Q心吧,老規(guī)矩,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咱們快點結(jié)束,我在黃泉路口等您打橋牌呢!”陸凌話音剛落一鞭子便揚聲落地,周身抽起的水氣灰塵如霧般飛揚,仿若驚雷炸響,隨飄散在空氣中的煙霧一起回蕩在山谷間。所有人緊閉呼吸,連胡二刀的臉都漸漸僵硬起來,然而陸凌臉上卻依舊掛著三分笑,只在旁人都看不見的身后,將握著殿子期衣袖的手緩緩攥緊。“啪!”第二鞭,如抽在每個人身上的一般,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