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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強!”“使毒方面?”“小葉說過,您是好老師!”陳森愕然,旋即苦笑:“臭小子可總罵我是禍害?!?/br>“他還罵我是懦夫呢!”凌覺說完頓一頓,少見地擠擠眼,顯得頑皮,“我確實挺雞賊的,難為的事都推給孟然去擋了。”陳森突然促狹他一句:“只要別把難為的人也推給他就成?!?/br>凌覺張大眼,哭笑不得:“我就當您是認可我與他并非一人?!?/br>陳森也笑:“老朽其實不太懂,不過看著你和他總是差別甚大,不如就當你們是對孿生兄弟罷?!?/br>凌覺孩子氣地歪著頭,想了想:“噯,確實可以說是孿生兄弟!只是我這個哥哥當?shù)貌惶駱??!?/br>言罷,兩人都樂了,氣氛愈加圓融,又閑話了不少時候。直到田力進來,請凌覺往縣太爺許牧房中一敘。凌覺似也等著人來相邀,起身捋袖撣衣,欣然而往。臨去前方想起來,還自袖袋里摸出只小瓶交給陳森:“這是小葉配給西園的藥,不妨也與他試試?!?/br>陳森接下來,好奇問一聲:“馮mama也?”凌覺垂眸嘆息:“還是一年前受的傷,落下些病根,不能氣,說話急了也能堵著心口,一時厥過去。同二郎這病癥挺像。小葉配的是救急救心的丸藥,藥理我不懂,您老看看能不能用。”陳森恍然,連連稱謝。隨后便告辭出來,跟著田力轉(zhuǎn)往別廂。許牧的屋子與李爵分占內(nèi)院兩頭,較李爵的更寬敞明亮些。到門口田力就站下了,只請凌覺單獨進去。凌覺倒沒有馬上入內(nèi),側過身磊落地張開雙臂。田力斜挑眉:“凌當主見外了!”凌覺依舊攤著手,很是誠懇:“謹慎些好!”“我不認為有人能易容成你混進來。”“可我不是孟然。”“但馮mama求的一定是你。”凌覺頗感意外,一時神情古怪:“你也接受?”田力抱臂聳了聳肩:“我不是先生,沒有因情生妒,不需要找個人遷怒?!?/br>凌覺扶額,忍不住笑出聲來:“謝謝!謝謝!”謝此心能容,此身得容,故人有托,江湖有信!☆、十一、風吹玉振自從午后跟田力返回縣衙,李爵就瞧著高甪仿佛有心事,很是沉默。為避人耳目,即便假托高甪是凌覺派來支援的護衛(wèi),面容上仍少不得改換一番。李爵玩心重,親手給高甪貼了一臉絡腮胡子,還在他額角糊塊狗皮膏藥,挎上葫蘆整一個鐵拐李。非但與高甪熟識的田力一眼認不出來,便是高甪自己對鏡自照也是忍俊不禁,李爵更是見他一次就笑得滿床打滾??山裉?,無論李爵怎么逗,高甪也只是微微彎起嘴角,笑得很是敷衍。李爵不許兩人之間藏事兒,按他坐下,沒好氣地問:“姓凌的給你氣受了?”高甪溫和笑笑,搖頭:“沒有,他其實挺好說話的。”李爵垂瞼乜斜:“好說話,說的什么話?”高甪哭笑不得,一把環(huán)住他腰:“醋飛了喂!他是誰,我是誰,我倆能說哪樣話?他肯趴下,我還怕他尥蹶子呢!可嚇死我!”李爵鼻頭里哼一聲:“到時候不定誰趴在下頭呢!”高甪笑得腰酸,總算恢復了往日模樣,拉李爵坐在自己身前,相擁相靠,好好說話。“先一樁正經(jīng)的,你家太爺把底跟人交了,凌覺也同我把底交了,總之主子爺這回是不放心你單個兒跟人拼,要借江湖的手攪和攪和。那道令放在陳老手里而沒給你,又一早叫你知道有這道令,里頭的意味你琢磨出來了么?”李爵仰起臉,反鼻子反嘴翻了他一個白眼:“等會兒琢磨,我要聽不正經(jīng)的!”高甪失笑,依了他:“二一樁也不可說不正經(jīng),只是與今次的事應該無關?!彼缘酱颂幑室馔nD,把李爵扶起來坐好,面對面認真道,“記得我同你提過的開國三武將么?”李爵點點頭:“霜槍白纓的馮家,龍刀斬馬的高家,還有單槍匹馬一劍破陣的游騎將軍厲寒江?!?/br>“你已知馮西園與我是兩家后人,當年帝位稍穩(wěn),君心卻多疑,不少文臣都難自保,我們?nèi)臆姽ψ咳?,更要急流勇退避入江湖。如今太孫即位日久,周圍的耳目漸漸撤了,長輩們覺得這是道信號,便叫我試試去武考。果然圣上賜宴,招我密談,要我揚帥旗升中軍,做他的肱骨?!?/br>李爵嗤鼻:“馮卓就生了馮西園那一個兒子,還不肯出仕,他自己浮浮沉沉,最后因為爭風吃醋糾集親兵械斗被參了一本,好好的太守被革成守將。品秩倒是原樣不變,兵權卻收了,還貶去玉門那塊棄關廢守的破地方升牙帳,簡直跟流配差不多。”高甪黠笑:“你當真以為他是被貶?”李爵冷哼:“前腳離任后腳京師衛(wèi)營嘩變,各路藩王巧立名目起兵勤王,可王孫不止一個,他們各自又勤了誰家的?選錯了邊,成王敗寇,甘苦自食。馮卓三品武將,嘉峪關游擊將軍府也歸他調(diào)令,手握二十萬精兵,可以說誰家都會想借他一用,也都恨不能賜他一死?!?/br>高甪頷首:“所以他跑了,把機會讓給了邱康。”“呸!”李爵滿臉鄙夷,“姓邱的算個什么東西?按兵不動整整一月,首鼠兩端四處試探,他但凡有馮卓一半的眼界和灑脫,也不至于被凌瘋子連鍋端,禍及滿門?!?/br>“噯?你不討厭全天下姓馮的啦?”“討厭??!討厭老子雞賊兒子刁滑,不行???”李爵手指頭戳著高甪心口,咄咄逼人,“我討厭一個人,就非得贊美他的敵人嗎?敵人的敵人一定是好人嗎?他就不能是更壞的混蛋嗎?我一輩子不喜歡馮西園,我也一輩子覺得姓邱的自己作死活該不配跟馮卓相提并論,你有意見???”高甪頻頻點頭:“行,行,沒有意見,絕對沒有!你說什么都對!”李爵再瞪他一眼,他更老實了,趕緊指天立誓:“姓邱的活該,我也絕沒有喜歡上馮西園,我高樂平心中只有一個李仲賢。他最好看,特別洗眼睛!”李爵湊近去,故作認真:“我瞧瞧這眼里可是干凈了?”高甪拿手撐開瞼,瞪圓了給他看:“你看看,兩只眼里全是你?!?/br>情話說得俏皮,把李爵逗樂了,一抬手捂住他雙眼,傾身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紅了臉,不許他看。高甪也不掙,兩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將話題撥回去:“凌覺鏟掉邱康,不止是他私制假銀錠那樣簡單。”李爵心頭一凜,腦子轉(zhuǎn)得很快:“莫非他是……可你們兩家都沒有隱姓埋名,他為何要改姓凌?”高甪拉下他手來,神情肅然:“因為我們退了,而凌家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