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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得比較遲,像樣的酒樓客棧都已滿客,無奈之下,只能鉆進(jìn)路邊搭起的簡陋茶棚里,幾人擠在一張凳上,臨時歇腳。人多的地方最是熱鬧。大家天南海北胡侃一氣,個個都成了舉世罕見的英雄豪杰,意氣相投的,當(dāng)即找來豁了口的破碗,舀起棚里提供的免費(fèi)粗茶,互相一碰,結(jié)為異姓兄弟。我混在其中,看得熱鬧,氣氛如火如荼之際,忽的迎來一個小高/潮,所有人盡數(shù)往棚邊擠去。我雖不明所以,左右在這待著沒別的事,便也跟著踩上凳子,伸長脖子往外看。“來了來了!”一聲過后,眾人屏息凝神,齊齊望向街頭策馬而來的一眾白衣人。此時,尚隔著些距離,我看不清他們衣飾上的特征,不好判斷出自哪家。好奇之下,終是問了身旁的人。“你不知道?”被我問話的人滿臉嫌棄,不知是對我的“孤陋寡聞”予以鄙視,還是嫌我占著茅坑不拉屎,“那是江湖第一美人,聆霄宮的星移小宮主!”馬蹄聲漸近,身遭的人已無暇顧及其他,更有甚者挎起籃子,從里頭抓出采來的野花,向外拋去。黃的,紫的,粉的……鮮花如雨,紛紛砸向為首的白衣少年。少年端坐馬背,讓花砸了也不惱,轉(zhuǎn)過頭來,隔著茫茫如雪的柳絮展顏一笑,爛漫春光在這一瞬,盡數(shù)褪去了顏色。美是真美。可江湖從來不是靠容貌論地位的地方,況且環(huán)肥燕瘦各有所愛,沒道理他殷星移就能得所有人另眼相待。“你懂什么!”不出意料,我又遭人白眼了。“就是,不懂別亂說!星移小宮主不光模樣長得好,他武藝高強(qiáng),心地善良,簡直是上天派下來的使者!”“只要一看見他,天大的煩惱,我都能拋腦后去!”我把這段原原本本講給殷雪霽聽,他聽完沒什么大反應(yīng),只是挑了幾個詞句,重復(fù)了一遍:“第一美人……心地善良……上天的使者……呵呵……”最后這聲意味不明的輕笑,聽得我心里發(fā)毛。我不放心地又問了一遍:“雪霽,你真的沒事?”殷雪霽:“當(dāng)初在鳥鳴澗,你原本沒打算理會我,后來還是將我誤認(rèn)為他,才折回來看了眼?!?/br>我不太確定:“……是這樣嗎?”“千真萬確?!?/br>“如果一開始知道是你,我也不會棄置不顧的?!?/br>“不好說?!?/br>我樂了:“哪有你這樣和自己兒子吃醋的?”殷雪霽神情嚴(yán)肅道:“在你眼里,我和他沒什么區(qū)別?!?/br>我為他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怎么可能?你是你,他是他,差別大著呢!”殷雪霽眉梢微挑:“在你看來,不都是需要照顧關(guān)懷的小輩嗎?”“那怎么能一樣?”我將食指抵在殷雪霽唇上,不給他說話的機(jī)會,“我看到他,只會覺得親近,想拉來當(dāng)兒子;看到你,可是會心跳加速,想拉上床當(dāng)莊主夫人的?!?/br>☆、第十八章承諾的酒,終于在除夕這日讓殷雪霽喝上了。因為是過節(jié),直到深夜,莊里還依舊熱鬧著,大家備好爆竹和焰火,相約在子時點(diǎn)燃慶祝。我拎著兩壇酒,帶殷雪霽爬上了屋頂,這里相對清靜,沒人會來打擾。將兩壇酒啟開,小的那壇是我自釀的,給殷雪霽;大的那壇是我在外面買的燒刀子,留著自己喝。山間的風(fēng)送來了不同以往的喧囂,我和殷雪霽并肩而坐,邊喝著酒,邊看著自山下燃起騰空的絢爛花火,此情此景頗有幾分歲月靜好,現(xiàn)世安穩(wěn)的意境。殷雪霽借著酒興難得聊了點(diǎn)他自己的事。不多。除去白瓊山上終年不化的雪,也就每逢武林大會召開,他作為宮主代表聆霄宮出席時,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半壇酒還沒下去,他似乎已將能說的都說完了。從頭到尾,我只聽出了nongnong寂寥,曾讓我多次拿來調(diào)侃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也并非他所愿。成天讓人關(guān)著,鎖著,防著,換了我也是出不來的。殷雪霽仰頭灌了一口酒,我剛想勸他別喝那么急,他轉(zhuǎn)過臉,眼波如水,神色迷離,已有醉意。他放下酒壇,手搭在我肩上,將我的身子掰了過去。我不敢反抗,還得主動自覺把我這口新鮮的羊rou,送入狼爪之下。殷雪霽湊過來咬住我的耳垂,用舌尖舔了舔:“今天是個好日子?!?/br>我看著眼前炸開的火樹銀花,不敢動:“嗯……是??!”殷雪霽的手已來到我胸前,手指挑開我的衣襟,語調(diào)輕柔:“長夜漫漫,何不共赴魚水之歡?”我一口冬夜涼氣憋在嗓子眼里,嗆得直咳嗽,殷雪霽貼心地在我后背拍了拍,鍥而不舍道:“你口口聲聲說我與旁人不同,可為何從不證明給我看呢?”我始終銘記一點(diǎn),不要試圖和一個醉酒之人講道理,他只會用“那又如何”、“我不聽”,來將你打發(fā)。“我沒醉。”殷雪霽這小子鐵定又讀心了。“我只是想通了?!?/br>看這架勢是要酒后吐真言了。殷雪霽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耳邊:“我曾以為,心中的珍寶,不需要時時刻刻守在身邊,只消知道他一切安好,幸福美滿,即便給他帶來這一切的不是我,我亦能心安?!?/br>“可我錯了?!?/br>殷雪霽摟住我的脖頸,額頭抵在我肩上:“他們給不了你想要的。如果在你身邊的是我,那些都不會發(fā)生。作為心腹,我會獻(xiàn)上全部的忠誠,生命不過是最基本的;你不用去邀月樓找娼妓,我可以陪你,你喜歡孩子,我也能生……”他的身體微微顫抖著:“我做什么都行,可我見不得你有丁點(diǎn)不好,那比讓我死還難受!”我不知該怎樣給他回應(yīng),只能抱著他,順著他的長發(fā)輕撫。殷雪霽最近沒有綰發(fā),只是抽了根素色發(fā)帶,在靠近發(fā)尾的地方綁了幾道。前些日子我就發(fā)現(xiàn)他有白發(fā)了,雖然不算多,但混在一頭青絲里分外刺目。這傻子不想讓我看見,每天多花一倍的時間把它們藏起來。“雪霽……”我低頭吻在他發(fā)頂,“你這份感情太重,我擔(dān)不起。”殷雪霽一抬臉,輕易地與我唇齒相接。一吻結(jié)束,他總算恢復(fù)了平靜,像只溫順的貓伏在我懷里。只聽他繼續(xù)道:“常人眼中,端坐廟宇描金繪彩的泥塑是需要頂禮膜拜的神明,在我看來,誰能給我一口像樣的吃的,誰就是神?!?/br>我剛要勸他幾句,殷雪霽話鋒一轉(zhuǎn):“可我后來發(fā)現(xiàn),不是這樣?!?/br>“我想要的,想等的,從始至終只有一個人。我等來你,你給了我想要的救贖,從那刻起,你就是我的神,是我生命全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