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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始料不及。不過沒關(guān)系,不妨礙你我好好認識一下?!焙谔襅指了指自己:“我的緬甸名字不重要了,漢語姓聞,單名一個劭。這個名字作為三級警司‘鉚釘’的個人信息被記錄在恭州公安內(nèi)網(wǎng)上,是真實的。”——一個毒梟不僅成了警方的臥底,還敢用自己的真名實姓!“從警時間大概比你晚五六年左右,如果再往下查檔案的話,是社會招考進的恭州公安系統(tǒng)?!焙谔襅戴著黑手套的雙手交疊在身前,微笑道:“不過我沒在恭州市局待很久,就被安排去做我自己手下的臥底了,很巧合吧?!?/br>“……”嚴峫張開口,寒風(fēng)瞬間就順著咽喉灌進了肺腑,他嘶啞問:“……你被迫槍決鉚釘?shù)氖乱彩球_我的?”江停側(cè)對著他,一言不發(fā)。“噢,這個問題我來解釋一下?!焙谔襅說:“應(yīng)該沒有,因為他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我的替身。”他轉(zhuǎn)向江停笑道:“其實從最開始就有兩個人共同承擔(dān)‘鉚釘’的戲份,但凡出面的都是我,和岳廣平單線聯(lián)絡(luò)的也是我,而從警時在市局留下指紋記錄以及后來通過語音和你通話的都是替身。三年前替身被你槍殺……確切的說是被阿杰槍殺,不過當(dāng)然他沒死,你要是有興趣的話,這次回去還可以見一見?!?/br>江停一言不發(fā),五官神情都異常僵冷。半晌他終于擠出一句:“為什么要這么做?”“有兩方面原因,”黑桃K隨意道,“你可以自己挑一個比較喜歡的?!?/br>“……”“吳吞把你培養(yǎng)出來送進警界,后來又打算用你來干掉我,這一步走得其實非常高明,因為你作為對手來說段數(shù)確實太高了。我曾想過同樣在公安高層里安排一個自己人來與你對抗,但秦川……”黑桃K聳聳肩,“第一他執(zhí)意留在建寧,我從不勉強別人來為我做事;第二事實證明了他只會被你干掉,所以即便用他也只是白費功夫。”“當(dāng)時我剛從美國回到中緬地區(qū),能買通的人多,能信任的人少。安插內(nèi)線這種事一旦敗露,不僅無法撼動你在警界的地位,而且很可能變成你更進一步的政績之一,所以最后只能我親自上,這是一方面原因。同時從另一方面來說,我剛從生活了十多年的美國回來……”黑桃K誠懇道:“想見你一面是人之常情?!?/br>江停閉上了眼睛。那是個輕而克制的動作,但從眉頭細微的紋路可以明顯看出他的情緒。嚴峫強迫自己開了口,沉聲問:“……你們真的是血親兄弟?”黑桃K笑起來:“當(dāng)然不是。你是不是以為我這個人特別變態(tài)啊?!?/br>在場除他之外,大概沒有人敢認為這個笑話有任何好笑的地方。“吳吞提拔他,不過是想弄死我。金三角就是這么個地方,垂垂老矣的大毒梟即便到了最后一刻都不能容許親生子染指權(quán)力,越老越不肯放手,因為一旦失勢就面臨著被無數(shù)仇家圍剿的局面,何況他也不止我一個兒子?!焙谔襅沖江停那個方向示意,說:“至于他對吳吞來說不過是個工具,還是個看似很聽話很有用的那種。如果三年前我運氣稍差一點,說不定就真輸在他手里了?!?/br>波叔又開始掙扎想說什么,大概是要為吳吞辯解,但沒有人在意他。“所以三年前我到底栽在了哪里,”江停沙啞地問,“真是岳廣平把1009的行動部署告訴了你?”出乎意料的是黑桃K搖了搖頭:“不,岳廣平至死都沒有泄露這個秘密。”江停顯然并不相信。“真的沒有,答案其實很簡單?!焙谔襅懶洋洋道,“在1009行動開始的半年前,也就是春末夏初的時候,某天岳廣平突然聯(lián)系‘鉚釘’——不好意思就是我——求證了一個問題?!?/br>江停猝然想到了什么。“他問:聽說紅皇后是個女人,你能想辦法驗證這一點嗎?”黑桃K看著江停煞白的臉,微笑聳肩:“看,你一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br>那瞬間線索隨記憶倒溯而上,盡數(shù)收于江停顫抖的瞳孔。是的,他終于意識到為什么岳廣平會在臨死前打出那個精神崩潰的電話,為什么秦川會提示說1009行動根本沒有內(nèi)jian——因為留下這個致命破綻的人,就是他自己。——三年前,深夜,波濤園小區(qū)701棟A座301室。保姆早就睡了,客廳里幽暗的臺燈映出裊裊香煙。桌上的煙頭已經(jīng)堆尖,岳廣平手里那半杯濃茶卻連最后一絲熱氣都不見,許久后他才把茶杯輕輕放在桌面上,發(fā)出“咚”的一聲:“你所舉報的這些事情,現(xiàn)在我都了解了。但因為它事關(guān)重大、牽涉太廣,如果存在任何虛假編造部分的話,你是要負嚴肅責(zé)任的,明白嗎,江隊長?”沙發(fā)另一邊,深夜不請自來的禁毒支隊長手肘撐在自己大腿上,十指交叉貼著鼻端,沉默著點了點頭。“另外我還有一個問題?!痹缽V平頓了頓,沉聲問:“就算你舉報的這些完全屬實,你又是怎么知道這些秘密的呢?”岳廣平已經(jīng)年近退休了,多年熬夜讓他衰老得非常厲害,眼圈周圍滿是皺紋,眼底也凝著深深的青黑。但老花鏡后的雙眼還是目光如電,緊緊盯在江停臉上,仿佛只要有一絲破綻,就能將他原地穿透。“……我知道的也不多,他們一直防著我?!苯5吐暤?。還沒等岳廣平理解那個“他們”是什么意思,江停說:“我就是紅心Q?!?/br>短短六個字,岳廣平卻足足過了好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險些站起身:“你說什么!”江停抬起臉,靜靜地回視他。紅心Q,販毒集團中最神秘的人物之一,警方連此人到底是華裔還是緬甸裔都不確定。即便打入內(nèi)部多年的資深臥底,都無法從其他毒販口中打聽到紅心Q的任何信息,以至于岳廣平一度認為這個人是不存在的,或者是黑桃K為處理一些敏感生意而立起的幌子。“……”岳廣平雙眼圓瞪,簡直像今天第一次認識這個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部下。客廳里安靜無比,只能聽見他自己胸腔中急促的喘息,許久后岳廣平終于一點點地坐了回去,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你怎么證明?!”江停伸手又摸了根煙,低頭喀嚓點上。“當(dāng)年在緬甸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些誤會,具體不重要了,總之金三角很多人至今以為紅心Q是女性;但這個流言在我國西南地區(qū)公安系統(tǒng)是絕對沒人知道的,您可以通過自己的渠道去確認這件事。同時,接下來我會從販毒組織內(nèi)部泄露一些小的線索,您手里應(yīng)該是有線人的吧,通過情報對比,確認我就是紅心Q這一點應(yīng)該不會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