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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跟蹤,繼續(xù)觀察。”楊媚緊張而焦慮:“他不會發(fā)現(xiàn)不對打算跑路了吧?”“……”耳麥對面靜默片刻,隨即江停平靜道:“根據(jù)我對男性的了解,應(yīng)該是喝多了上廁所。”楊媚:“……”同一時刻,夜總會后門巷口。江停帶著藍牙耳機,一手支著頭,一手搭在輝騰方向盤上。這時突然副駕門被打開了,嚴峫裹挾著車外的冷風坐進來,不知為何面色發(fā)青,似乎帶著難以言說的隱秘痛苦。“呼——”嚴峫一屁股坐下,長長松了口氣。耳麥那邊楊媚顯然聽見了動靜:“怎么啦?姓嚴的又上廁所去啦?”嚴峫翻了個含蓄得體的白眼。“我說嚴副支隊,咱倆認識不長,也不知道你身體是否‘微有隱疾’,不過如果你每次上完廁所都一副精盡人亡的樣子,那是不是得去醫(yī)院看看吶。”楊媚幸災(zāi)樂禍道:“畢竟你才三十多歲,還沒找老婆,這以后的幾十年婚姻生活吶——”從建寧開到恭州,嚴峫忍氣吞聲了一路,這次終于不打算再忍了。“嗨,沒事,”他抽了張濕紙巾擦手,懶洋洋道:“其實我一直沒告訴你,這鍋應(yīng)該是韓小梅的。”楊媚:“?”江停摁住了額角。“都怪她沒事給我?guī)裁淳虏顺措u蛋——韭菜嘛,楊老板你懂的。再加上你江哥又特別熱情,我作為一個負責的男人總不能讓配偶失望,再強也有被榨干的時候啊?!眹缻l謙虛道:“沒事,不用為你江哥擔心,我今兒晚上就好了,他明白的?!?/br>楊媚:“………………”楊媚滿臉表情空白,半晌憋出倆字:“江哥?”江??隙ǖ溃骸班?,確實是韓小梅的錯?!?/br>嚴峫坐在副駕駛上得意洋洋地蹺起了大腿。“韓小梅給他帶的韭菜炒雞蛋沒放辣椒,嚴峫嫌沒味道,非要自己切小米椒下鍋重炒。切完辣椒后他突然內(nèi)急,沒來得及洗手就去了廁所……”嚴峫發(fā)覺不對,飛身上來捂江停的嘴,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等回來后他就這樣了,”江停微笑道:“總而言之就是……燃燒吧,火鳥!”楊媚作為線人多少年的職業(yè)素養(yǎng)在這一刻救了她,如果不是在執(zhí)行盯梢任務(wù),她一定會發(fā)出這輩子最喪心病狂的大笑聲。火鳥嚴峫一手捂臉,從指縫中能看見他慘不忍睹的表情。“你應(yīng)該知道我是不會保守這個秘密的,”江停戲謔道,“從你過高速收費站時主動跟人說你昨晚差點被老婆榨干了開始?!?/br>楊媚隱藏在墻角,一邊用補妝用的小鏡子觀察包廂走廊,一邊捂著嘴吭哧吭哧,突然從鏡子反射的景象中望見了什么,連忙小聲說:“齊思浩回來了!”“不急,注意隱蔽?!?/br>“不,等等?!睏蠲耐蝗话l(fā)現(xiàn)不對:“不是齊思浩,是領(lǐng)班帶著另外兩個男的……奇怪。”來了新客人,mama桑臉上卻全然沒有絲毫熱情諂媚,相反她低著頭縮肩含背,走路動作也相當僵硬,似乎正竭力隱藏著一絲……害怕?她為什么要害怕?楊媚壯著膽子略微探頭,只見mama桑帶著那兩個全身黑衣的男子進了齊思浩那間包廂,少頃后帶著幾個花紅柳綠的暴露公主出來了,發(fā)著抖帶上門,腳步都不敢停,立刻招呼著姑娘們急匆匆往外走。來者是什么人?楊媚狐疑地望向那扇緊閉的包廂,然而夜總會的墻壁和房門都是隔音設(shè)計,阻絕了一切信息外泄,讓她無從探知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江停在耳麥中問:“怎么了?”“情況不太對,”楊媚低聲快速匯報了剛才發(fā)生的事情,憂心忡忡道:“齊思浩怎么還沒回來?”輝騰車里,江停和嚴峫對視一眼。“等等,他回來了!”齊思浩紅頭脹臉,滿身酒氣,沒注意到周遭任何異常,也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將大禍臨頭。他大步走到包廂門前一推,下一刻,楊媚清清楚楚看見他的背影僵了下。“你們是誰?!”話音未落,他被包廂里的人一把拉了進去,嘭!一聲門重重地關(guān)上了!“江哥!”楊媚失聲道:“情況有變!”“——你們干什么?你們想干什么?”包廂里齊思浩滿臉酒意褪得一干二凈,叫聲尖利得走了調(diào):“住手,你們是什么人?!”鶯鶯燕燕已經(jīng)沒了蹤影,老劉滿臉紅紫,被一名黑衣男子單腳當胸踩住,死死抵在沙發(fā)靠背上不斷掙扎,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那男子制住老劉易如反掌,同時從口袋里摸出紙包,將白粉倒進酒瓶口里隨便晃了幾下,然后探身抓住老劉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口,整瓶酒對著喉嚨就灌了進去。“快住手!來人,來人!救命!”齊思浩掉頭撲向房門,剛轉(zhuǎn)身就撞上了另一名男子,被后者照著肚子一記鐵拳,重重摔倒在地,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聲。老劉瀕死掙扎,卻無法掙脫殺手訓練有素的鉗制,混亂中小半瓶酒潑灑在了身上、沙發(fā)上,大半灌進他喉嚨里,致命的高純度海洛因很快融入了血液。男子手一松,老劉肥胖的身軀無力滑下,瞳孔迅速擴散,嗓子里發(fā)出“咯咯”的倒氣聲響。“完事了?!蹦凶佣紫乱环燮?,冷冷道:“吸毒過量致死,剩下的警察會處理的?!?/br>齊思浩早已癱軟在地,恐懼令他全身顫栗:“我、我是警察,你們竟敢……”“就你還警察,”一拳揍翻他的男子嗤笑道:“把我們老板的貨偷偷拿出去賣的時候怎么想不起自己是條子?”齊思浩霎時如遭雷亟,連發(fā)抖都忘了。那人不知想起什么,輕蔑地嘀咕了句:“都是警察,怎么你的骨頭就這么軟呢?!?/br>“行了,少說兩句。”先前殺人的黑衣男子走上前,輕而易舉從地上拖起死狗般的齊思浩,說:“走吧?!?/br>“你你你們,你們要帶我上哪去,你們——”“閉嘴!”黑衣男子不耐煩呵斥:“敢多啰嗦一個字,老子路上就弄死你!”齊思浩就像被一塊石頭活生生塞住了咽喉,膝蓋軟得連站都站不起來。兩名殺手彼此一點頭,左右架著他打開了包廂門。“他們出來了?!睏蠲娜黼[沒在落地大花瓶后,竭力令自己聽起來更加冷靜:“現(xiàn)在怎么辦,江哥?”“跟上去?!?/br>楊媚頓了頓。下一秒她聽見聯(lián)絡(luò)器中傳來嘭地聲響,那是輝騰車門被甩上,江停一手按著無線耳麥,大步流星地走進后巷,外套在身后隨夜風揚起。“我跟嚴峫正往里走,”他的指令一貫簡潔:“準備會合?!?/br>·齊思浩不敢吭聲,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