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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過來問我了,還去技偵處調(diào)取了定位記錄,所以我真的是……”嚴峫:“嗯哼?”黃興其實摸不準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隱約猜到嚴峫要求定位跟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那件小孩血衣有關。但血衣因為本省技術有限的原因,是跟公安部打報告后送到北京的頂級物證實驗室進行檢驗的,結果也直接呈給了呂局,其他人并不清楚內(nèi)幕。從黃興打聽到的只字片語來看,DNA檢驗結果跟幾年前封存的案子有關,嚴峫八成是擅自行動卷了進去,才被呂局叫去罵了。“你說我哪兒能預料到這些呢,我還以為要么是有人借你家錢跑了,要么是你女朋友跑了,要么是你媽叫你盯梢你爸……”嚴峫說:“呸,錢都是我媽的,我爸敢出軌就凈身出戶了!”黃興立馬大力夸贊順毛拍馬屁,心虛地打聽:“呂局沒罵你吧?”電梯門打開了,嚴峫抱著手,冷哼著上下逡巡黃興一圈,直到后者賠笑賠得臉上肌rou都酸了,才抽出手來慢悠悠地拍了他兩下:“罵不罵的,反正呢,本來打算請你的那頓五星級天頂泳池自助烤rou大概是沒戲了。”黃興:“……”嚴峫甩甩袖子揚長而去,黃主任目瞪口呆望著他的背影,半晌悲愴地發(fā)出一聲:“……你咋不早說有烤rou?!”·黃主任追悔莫及,但心狠手辣的地主階級嚴峫卻沒理會,徑直進了刑偵支隊的辦公層,迎面就只見眾多刑警正人手一杯奶茶分吃零食,蛋糕巧克力、披薩牛rou干攤了滿桌,邊上還壘了兩箱個個有拇指那么大的嫣紅的櫻桃。“喲,公款吃喝吶,給我來點?!眹缻l順手掏了幾個櫻桃,隨便拿手蹭蹭就吃了,揚聲問:“誰買的單?待會支隊財務報銷,馬翔回頭提醒我記成線人費!”馬翔吃著披薩含混不清道:“不用那么麻煩,是受害人慰問咱們來了,喏?!?/br>嚴峫順著他的目光往外一看,一名年輕人正站在大辦公室外的走廊上,不知道正往遠處看什么——是楚慈。“吃!就知道吃!”嚴峫立刻拍了馬翔一巴掌:“你們把人半個月的實習工資吃完了!”“嚴哥,你不懂。”馬翔兩行熱淚奔涌而出,聲情并茂道:“咱們建寧第一惡勢力行走江湖那么多年了,頭回見到受害人上門不是帶錦旗而是實實在在帶零食的,我控計不了我寄幾!……”嚴峫吐了櫻桃核,好險沒把手蹭在自己五位數(shù)的褲子上,忙抽出紙巾擦了擦,走出門去。楚慈側對著他,神情發(fā)沉,正望向另一個方向的長廊盡頭。嚴峫站住腳步望過去,只見兩個民警正押著丁當,遠遠向這邊走來,準備提往看守所。丁當看起來和初見時的清純?nèi)崛?,以及行動現(xiàn)場那天的陰狠瘋狂都不同了。嚴峫從警十多年,親手送進看守所的犯罪嫌疑人加起來可以坐滿半火車,嫌疑人認罪后各種各樣的表現(xiàn)也都習以為常,絕望、瘋狂、不甘、心如死灰甚至大仇得報這些都不稀奇。但丁當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和他見過的都不一樣,她死死盯著楚慈,眼神似乎滿是恨意,但走近后仔細觀察的話,仿佛在恨毒之后又有些更復雜難以形容的東西。楚慈靜靜回視她,兩人就這么擦肩而過,突然丁當掙扎著站住了腳步。“別停下!”民警立刻出聲呵斥,被嚴峫眼神阻止了。“那天晚上在工廠,警察闖進來之前,你說我是主謀?!倍‘斂粗龋е酪蛔忠痪鋯枺骸澳闶窃趺粗赖??”楚慈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這么問,反應很平淡:“因為你說五月二號那天晚上馮宇光約你出去唱歌,這句話是撒謊?!?/br>不僅丁當,連嚴峫都霎時生出了“他竟然知道”的詫異感。“你……你竟然,你早就知道……”丁當難以置信地蒼白著臉,楚慈似乎想說什么,但瞬間又咽了回去,笑了笑。外人很難發(fā)現(xiàn),那笑意中隱藏著一絲傷感。“當然了,”他說,“那天馮宇光出門前在包里裝了幾本復習書。誰約會的時候帶書啊?!?/br>走廊上回蕩著丁當歇斯底里的喊聲,隨即踉踉蹌蹌被民警帶走了,漸漸消失在樓梯盡頭。“咳咳!”嚴峫清清嗓子,打了個圓場:“來就來了,還這么破費?!?/br>楚慈這才收回目送她離開的的視線,回頭把自己手上的塑料袋遞給嚴峫,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也沒買什么好東西,那天多虧你們救了我的命……”那塑料袋里是兩條云煙硬珍品。嚴峫“哎喲”了聲,推辭兩下后還是接到手里,笑道:“正好我這兒正鬧饑荒呢,謝謝謝謝。但其實真沒必要,不是我們救了你,是你救了我們——人質(zhì)要有個三長兩短咱整個局里都得吃掛落,報告、檢討、獎金、晉升,指不定多少人回家要挨老婆打呢?!?/br>楚慈笑了起來。“怎么著,高材生?”嚴峫調(diào)侃道,“還實習嗎,回北京還是回老家?”楚慈說:“本來定的車票三天前回北京,正好今早去車站接我媽跟我弟弟從老家來旅游。但醫(yī)生說爆炸的時候撞到了頭,提前出院風險很大,所以改到今天下午走了?!?/br>“那可來不及請你吃飯了?;厝ゾ蜏蕚淠畈┦坷??”嚴峫以為他會說是,但出乎意料的是,楚慈伸了個懶腰,眼底微微笑意加深,回答道:“念個錘子?!?/br>嚴峫:“……”“早不想念了。大學畢業(yè)的時候就想去找工作,我媽非讓我保研,說多讀點書好。”楚慈說:“好什么好,我弟擇校費兩萬都交不起,早兩年工作的話就把他弄重點初中去了。”嚴峫不知道該回答什么,半晌憋出來句:“那確實挺困難的?!?/br>“沒事,有個研究所讓我準備去面試了,以后會越來越好的?!?/br>嚴峫點點頭,楚慈看了眼時間:“那不耽誤你們工作,我先走了。”“——哎等等!”嚴峫叫住他,想了想,招手隨便叫來個實習警,摸出車鑰匙拋了過去:“你去樓下把我的車開出來,待會送受害人去火車站,隊里公款請吃頓飯再回來,開發(fā)票哈。”楚慈剛要推辭,就只見實習警如同中了大獎般喜出望外:“哎喲嚴哥我早想開你的車了你可真是我親哥!——”話音未落人已飛飆去了老遠。“送完早點回來!你個兔崽子!”嚴峫沖著他的背影吼道,繼而無奈地搖了搖頭:“油不跑完估計是回不來了。得了高材生,我送你下樓吧?!?/br>五月中,夏意漸濃,市公安局樓下的樹蔭里斷斷續(xù)續(xù)響起了蟬聲,金燦燦的陽光潑潑灑灑,在馬路、房頂和遠處來往的車輛頂蓋上抹出耀眼的反光。嚴峫把楚慈送到大門口臺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