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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峫說:“但有一點我不明白?!?/br>他疾步走向急診大樓,刑警們紛紛跟在身后。江停原本步速就比常人穩(wěn)重些,這下更跟不上了,被嚴峫放慢腳步一把拽住,幾乎是半挾半摟著往前走去。“技偵做的三角定位顯示楚慈最后那個電話是在倉庫附近接的,以現(xiàn)在的刑偵技術,定位誤差最精確可以做到不超過二十米?!眹缻l緊貼在江停耳邊問:“——你說他是被栽贓的,那他三更半夜去倉庫干嘛,難道也是被人一路挾持?”江停眉心微蹙,臉明顯在往另一個方向偏,被嚴峫用力勾了回來,強迫他跟自己頭湊著頭。“挾持的話,不可能不引起任何動靜,他是自己走進倉庫去的?!崩彂?zhàn)似的反復過幾次之后江停終于放棄了,無奈道:“如果你們的理化員從受害者年博文后腦處提取出了楚慈的痕量DNA,那就足以證明,昨天晚上破壞監(jiān)控和電力系統(tǒng)的也是楚慈自己?!?/br>叮的一聲電梯門徐徐關閉,嚴峫追問:“他為什么要去倉庫?”醫(yī)院電梯極其寬敞,進了幾個刑警都完全不擁擠,大家不約而同地望著金屬墻壁,從各個角度偷窺嚴峫和江停。江停低聲問:“說話歸說話,你能別靠那么近么?”嚴峫立馬皺起了濃密鋒利的眉頭:“干嘛啊?哪里不正常了?你是小姑娘嗎?”江停:“……”嚴峫覺得此刻的江停特別可愛,把嫌疑犯手把手交到警察眼前可愛,抽絲剝繭分析出綁架案的各種線索可愛,甚至連此刻拼命把頭向外偏的模樣也很可愛。于是嚴峫用堪稱溫情款款的語調(diào)鼓勵他:“繼續(xù)啊,警花兒?!?/br>江停完全不矮,在這個普遍身高偏向中等的地方,屬于比較少見的一米八零。但他作為大病初愈還很虛弱的智力型選手,體格實在不能跟嚴峫對比,兩人不站那么近還好,一旦互相貼著,那真是刑偵隊長跟長腿警花之間的慘烈差距。江停按了按眉心,但嚴峫確定他此刻想按住用力掐的不是眉心,而是自己的喉嚨。“五月五號楚慈來市局接受問詢后,回到化工企業(yè),突然放棄了他已經(jīng)做到一半的實驗,開始做很多關于溶液密度方面的測試。那天是他知道馮宇光被害了的日子,楚慈的轉(zhuǎn)變就是源于這件事。”嚴峫問:“他想干什么?”電梯停止,金屬門徐徐打開。江停終于掙脫嚴峫,整了整衣襟,沉聲道:“他想求證馮宇光的死,是不是跟化工企業(yè)的某些秘密有關?!?/br>江停大步走出電梯,嚴峫加快兩步走在他身側(cè),幾名警察緊隨其后,穿過醫(yī)院大樓熙熙攘攘的走廊。“你們干什么?警察就能隨便抓人了嗎,???警察就能隨便銬人了嗎?!”走廊盡頭的急診室里傳來咆哮:“我是病人,是受害者,你們就這樣對我!我要去投訴你們!”一群人圍在急診室外,“怎么回事啊”、“這年頭警察真橫”的竊竊私語聲隔老遠都清清楚楚。“讓一讓讓一讓,來,請群眾讓讓哈!”刑警強行分開眾人,嚴峫上前一推門;江停腳步緩都沒緩,直接走進了急診室。只見一名身材壯碩、纏著繃帶的男子被銬在病床上,想必就是被刺傷的保安主管刁勇了。茍利帶著兩個小實習警守在病房里,在刁勇的含冤控訴和連門板都擋不住的群眾議論雙重夾擊下,每個人臉色都青紅交錯,十分難堪。“老嚴!”“嚴哥!”刁勇一看嚴峫,知道領導來了,音量頓時猛地提高:“誰不知道進了公安局,不脫層皮能出得來?警察就是破不了案子,拿我們無權無勢的小老百姓頂罪!你們這些當官的還不知道有多少黑幕呢!”實習警怒道:“你——”刑警吆喝著疏散走廊群眾,想要關上急診室的門,冷不防只聽江停對嚴峫道:“讓他們把門開著。”嚴峫低聲問:“你確定hold得?。俊?/br>江停一點頭。嚴峫使了個眼色給手下,示意兩名刑警守在門口。這下圍觀群眾都激動了,紛紛伸長了脖子爭相往里看,“警察是不是亂抓人了”、“收錢了吧”的議論聲更是趕集似的不絕于耳。刁勇咣咣拽手銬,臉紅脖子粗地,完全看不出是個被手電筒砸昏迷了幾個小時的病人:“我是證人,我是無辜的!你們不去抓盜竊犯,趕緊追回管制化學原料,把我關在這里算什么事?!”江停吩咐:“給他松銬?!?/br>眾警察都愣了下,實習警差點沒把一句“什么?”沖出口。但他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嚴峫的神色分明是默許,只能猶猶豫豫地,上前用鑰匙打開了刁勇的手銬。“刁勇?”江停確認。刁勇揉著手,沒好氣地回答:“是!我說你們警察……”“我看你剛才叫得挺有力的,想必站起來也沒問題了。”“……”刁勇警惕道:“你想干嘛?”江停對他的態(tài)度視而不見,淡淡道:“我看了你的筆錄,今天凌晨兩點半你巡邏至倉庫時,發(fā)現(xiàn)嫌疑人楚慈正實施盜竊,你上前喝止,卻在搏斗中被水果刀刺傷,倒地后被擊中頭部,是不是這樣?”刁勇理直氣壯:“是??!我哪想到他帶著刀,使起來那么利索?”“是什么樣的刀具,大約多長,刀刃部分是否有弧度?”“就……普通水果刀,挺小的?!钡笥律焓直葎澚讼拢斑@么長,沒弧度?!?/br>江停順手拿起病床頭值班醫(yī)生遺落的圓珠筆:“大概跟這個差不多?”刁勇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那么如果我請刁先生重演一下案發(fā)當時的情況,應該也沒問題了?”刁勇咽了口唾沫,說:“當然,當然沒問題!”江停隔著好幾個警察,向韓小梅一招手:“你來。”“???”韓小梅略微怔愣,有點遲疑地上前接過筆。刁勇被實習警扶著,從病床上起身,站在韓小梅對面。江停抱臂站在旁邊,問:“當時嫌疑人離你多遠,就是這個距離?”江停跟刑警相比不同的一點是,他聲線比較輕、沉、略帶沙啞,是身體不好的表現(xiàn)。但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晰,這樣聽起來,就有種讓人很難形容的沉著的氣場。刁勇目光打量了下,哼道:“差……差不多?!?/br>“那你們當時是什么動作?”“我走過去問什么人在那里,他聽見聲音,立刻站起來把手電滅了。我……我知道不是好人,心里也有點怕,只能壯起膽子撲過去,突然覺得身上一痛……”刁勇身體略微傾斜,張開雙臂,作勢往韓小梅身上撲。江停問:“嫌疑人是怎么刺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