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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南歌上前,在顧西辭詫異的目光中,一把擒住他胳膊往外拉。顧西辭下意識的抵抗動作都沒有了,驚訝地看著顧南歌,這在他印象里,似乎是第一次,顧南歌主動離他這么近,距離近到足以讓她忽略顧南歌那并不溫柔的動作擒得他手臂生疼。“干什么?”顧西辭有些慌。顧南歌回頭,定定看著他,“顧西辭,我不能再容忍你這樣再繼續(xù)下去,你現(xiàn)在為所欲為,是覺得沒人能控制得了你是嗎?你以為你和西辭是同一個人,所以無論你做什么事我都會無條件的維護你保全你,是嗎?”顧南歌看他眼神終于松動,有了害怕的意思,冷笑道:“顧西辭,你做夢,你想毀了他也要問我答不答應(yīng),我和趙寒溝通過了,他說要告你,而我會向警方出示你病情的證明,接下來的日子,你就好好地給我待在醫(yī)院,治??!”顧西辭倏然劇烈掙扎起來,“你就不怕別人都知道西辭……”“知道又怎么樣?”顧南歌沉著臉,“治好他之后,我會送他出國,幾年之后,誰還會記得這事?”顧西辭臉色蒼白,只覺心肝都在顫,是啊,幾年之后,誰還會記得他?唯一對他好的外公死了,不會有人再記得他,在外人眼里,自己就是個毒瘤,桀驁不馴,不堪教化。“顧南歌?”一個聲音從走廊另一頭傳了過來,顧南歌回頭。是宋堯。“你來這干什么?”宋堯朝顧西辭笑,“我找你弟弟。”第六十九章其實,在顧南歌心里,‘弟弟’這個稱呼,是將顧西辭劃出去了的。小時候的那件事,同樣對于還未成年的顧南歌而言,是巨大的陰影。顧南歌恐怕永遠都忘不了那天晚上,因為家養(yǎng)的CC的原因,他輾轉(zhuǎn)反側(cè),迷迷糊糊間有人推門進房間,正處于半睡半醒的顧南歌沒有在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夜深人靜時的動靜會被安靜的氣氛放大無數(shù)倍,顧南歌敏銳的感知到,有人爬上了他的床。被人打斷睡眠后的不悅使得顧南歌睜開了眼睛,可剛睜開,就看到顧西辭正跪在他面前,正看著他。那目光,根本不是一個小孩子純真的目光,像是窮兇極惡的人見到了威脅自己的人或物時,所閃現(xiàn)的狠厲與殘忍。顧西辭手上握著客廳茶幾上那把水果刀,雙手握住刀柄,刀尖在月光的照射下,寒芒閃爍,沖著他喉嚨刺來。也就是在那么一瞬間,顧南歌睜開眼,只見到了顧西辭,沒見到他手上的刀,只是在危險臨近時的下意識動作,讓他朝一側(cè)躲去。刀很利,顧南歌沒能躲過去,手掌長的水果刀刺入顧南歌手臂臨近肩膀的位置,鮮血淋漓,黏稠猩紅的血液染紅了床單,啪嗒一聲,滴在了地板上。顧南歌心中的恐懼與后怕覆蓋了手臂的疼痛,他從床上翻滾到了地板上,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隱匿在黑暗里看不清面容的小孩子。他眼睜睜的看著顧西辭赤著腳走了過來,從黑暗里,走到月色斑駁的窗前,瞇著眼笑。明明是個五歲大的孩子,身高就及他腰,可是顧南歌膽寒的不住后退,他對這個臉上看不到一絲純真的孩子,感到深深的畏懼。宋堯的出現(xiàn)讓顧南歌回過神來,看著自己緊抓著顧西辭不放的手,觸電一般彈開,仿佛顧西辭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顧西辭臉色僵硬,低著頭,看不清任何表情。“你找他有事?”顧南歌目光不善看著宋堯。據(jù)他所知,顧西辭和宋堯關(guān)系并不親密,交往并不密切。這個時間點,找西辭?還是說,找顧西辭?宋堯看了顧西辭一眼,臉上是公式化的笑容,“抱歉,這件事無可奉告?!?/br>“不好意思,西辭他今天有事,必須和我去醫(yī)院。”聽到醫(yī)院二字,顧西辭下意識微顫。“是趙寒那件事嗎?”顧南歌一愣。宋堯繼續(xù)說:“如果是因為趙寒那件事,不用去了?!?/br>“你什么意思?”“我去過醫(yī)院問過趙寒了,他說了,這件事不關(guān)西辭的事,是他自己看西辭不爽,所以才誣陷西辭,是西辭打傷的他?!?/br>顧南歌雙眼微瞇,上下審視打量了宋堯一眼,“誣陷?可是他之前可不是這樣和我說的。”“你可以打電話問問,之前報警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和警察說清楚了,”宋堯朝顧西辭招手,“西辭,走吧?!?/br>顧西辭朝宋堯這邊走來,顧南歌一把擒住了顧西辭的肩膀,“慢著,就算這事已經(jīng)和警察說清楚了,他現(xiàn)在還是個學(xué)生,現(xiàn)在的任務(wù)是軍訓(xùn),你要帶他去哪?”顧南歌看似只是輕輕搭在了他肩膀上,但實際上,顧西辭眉心不由得一擰,被顧南歌按住的地方生疼。“顧先生,西辭已經(jīng)是成年了,做什么事可以自己做主,”宋堯微微一笑,“西辭,跟我走?!?/br>顧西辭微微掙扎片刻,顧南歌手下力道更重了。“我說,不許走?!?/br>顧西辭回頭看他一眼,通紅的眼睛里溢出來的,是無以復(fù)加的痛恨。顧西辭喉結(jié)上下滾動,平直的嘴角終于噙了一抹冷笑,側(cè)過身,用力將顧南歌搭在自己肩頭上的手蕩開,一字一句道:“我成年了!我可以為我自己做的事負責(zé)?!?/br>在那雙通紅的眼睛里,顧南歌分明看到了他從未見過的憤恨與決然,讓他比之小時候還要膽寒。宋堯來之前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上一次顧西辭輕而易舉被顧南歌找到是他的疏忽,但好在有驚無險。宋堯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自從上車后便一直保持沉默的顧西辭,隨口問了一句,“怎么了?”顧西辭眼神瞟向了后視鏡,“他在跟蹤我們?!?/br>如果讓顧南歌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宋堯?qū)㈩櫸鬓o帶走,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顧西辭能跟著宋堯離開,他不能保證宋堯知道多少,到底有什么打算。宋堯看后視鏡里一輛緊追不舍的車,回過頭來目視前方。“甩了他。”顧西辭淡淡說了一句,而后從宋堯的車里搜刮出一柄鋒利的軍刀。他看著宋堯,“你的?”“防身用的?!?/br>“車上有酒精嗎?”宋堯凝眉,“沒有?!?/br>“那沒辦法了,”說著,顧西辭將頭上的帽子摘掉,低著頭,拿著軍刀伸到了自己頸脖后。看到顧西辭的動作,宋堯沉聲道:“你干什么?”顧西辭長呼了一口,看著前方的一個拐彎,“右拐?!?/br>宋堯占據(jù)的不是右拐的車道,身邊車流不息,臨時改道很容易發(fā)生危險。但車后顧南歌的車緊追不舍,這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