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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柔母女兩從蔣家灰頭土臉出來,一個哭一個怒,氣勢洶洶回了家。小區(qū)是個老小區(qū),設(shè)備老化,小區(qū)雜亂無章,墻體隱隱有了開裂的跡象。徐柔家在六樓,頂樓,樓梯房。懷孕了的徐柔爬樓格外費力,徐mama一臉的怒火,看得她走得慢了,抓著她手往上拉著走。“媽,媽你慢點,你等等我……”“別叫我媽!你還有臉叫我媽!你知不知道,今天你把我臉都丟盡了!”徐mama一面爬樓一面數(shù)落,“當(dāng)初我就說把這個孩子打掉,你非不肯,供著你和孩子供了好幾個月,自己不知羞,還想……還想連累我和你爸!”爬上六樓,徐mama氣喘吁吁的罵她。身后的門開了,一中年男人把門打開,“怎么樣了?”徐mama惡狠狠看了眼徐柔,“問你女兒!”說完,怒氣沖天進(jìn)了門。徐爸爸是個膽小懦弱的男人,否則今天帶著女兒去蔣家的,就是他了。徐柔這兩天眼睛哭得通紅,“蔣家說,要做親子鑒定,如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蔣明城,就要告我們,所以……所以……”徐爸爸一愣,連忙把徐柔拉進(jìn)家里,關(guān)上門后問她,“親子鑒定,這……這孩子還沒出生,就能做親子鑒定?”徐柔哭道:“他們說可以的?!?/br>徐爸爸心虛,慌了,“那這……這可怎么辦,這如果做了親子鑒定,肯定就能發(fā)現(xiàn),柔柔肚子里的孩子不是那個蔣明城的?!?/br>徐mama冷笑,“還能怎么辦?你這個好你女兒,當(dāng)初讓她打胎不肯,到現(xiàn)在,幾個月了,孩子也不能打了,沒錢養(yǎng)身體,沒錢養(yǎng)孩子,以后怎么辦?我問你,怎么辦!”徐爸爸是個沒注意的,聽到強(qiáng)勢老婆這么說,也嘆了口氣,“可是醫(yī)生不是說了嗎?柔柔這身體,不能動手術(shù)了。”“家里一分錢沒有,還想讓我養(yǎng)孩子?做夢!明天就去把孩子打掉!”“媽,媽……”徐柔慌了,“不要,我不要把孩子打掉,我可以自己養(yǎng)?!?/br>徐mama瞪了一眼徐柔,“你自己養(yǎng)?你自己怎么養(yǎng)?拿命養(yǎng)啊!”倏然,敲門聲響起。徐爸爸低聲說了兩句,“好了都別說了?!?/br>開門,門外站著一高大健碩的男人,頭上染了幾根黃毛,嘴里叼著煙,四大五粗,流里流氣的。“叔,在家啊,我嬸呢?”徐爸爸讓那男人進(jìn)門,見著坐在沙發(fā)上默默流淚的徐柔,“柔柔怎么哭了?”徐mama看了那人一眼,眼底厭惡的情緒消減,突然心生一計,反正親子鑒定后那錢也拿不到了,還不如給自己出口惡氣!于是格外殷勤對大銘笑道:“大銘來了,快坐!嬸給你拿點水果?!?/br>叫大銘的男人受寵若驚。因為是個小混混不務(wù)正業(yè),他來徐家蹭吃蹭喝,總被徐mama指桑罵槐罵兩句。今天怎么這么殷勤了?“沒事沒事,我不吃,柔柔這是怎么了?”徐mama嘆了口氣,擠出兩滴眼淚,哽咽道:“還不是因為你meimei懷孕了,那男人又不肯負(fù)責(zé),還欺負(fù)我們說柔柔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非要去醫(yī)院做親子鑒定,人家有權(quán)有勢,我們怎么得罪得起?!?/br>大銘一聽,怒了。“什么玩意,欺負(fù)我們徐家沒人了?”徐mama嘆氣,“你別沖動,那家人有錢,咱們?nèi)遣黄?。?/br>大銘冷笑一聲,掐了煙。他們這種混的,最聽不得這種憋屈息事寧人的話。“管他有錢沒錢,在拳頭底下,不也還是得挨揍?嬸,你就告訴我,是誰,我?guī)捅砻贸鰵?!?/br>“別!別去,聽嬸的,蔣家有錢有勢,咱們?nèi)遣黄稹!?/br>大銘凝眉,“蔣家?海濱的蔣家?”徐mama點頭,“除了蔣家還能有誰?如果不是因為柔柔懷孕幾個月不能打胎,我也不會上門自取其辱,大銘,你也別找他們麻煩,他們家大業(yè)大,你惹不起?!?/br>這個年紀(jì),都是逞強(qiáng)好面子。大銘躊躇片刻后,拍胸脯保證,“嬸,你別怕,有我在,沒問題的,不過,是誰讓柔柔懷孕還不負(fù)責(zé)的混蛋?”“叫……蔣明城,還是個學(xué)生呢,真是作孽。”“嬸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非要那蔣明城知道厲害不可!”大銘喊了幾個所謂的‘兄弟’,第二天蹲守在十二中門口堵人。今天因為蔣聿城公司有事要忙,西辭和蔣明城一起坐車回家,到了下午放學(xué),蔣明城因為拖堂,西辭站在校園門口等他。學(xué)生漸漸走光后西辭發(fā)現(xiàn)——學(xué)校左邊,昨天那幾個追他們的大哥個個鼻青臉腫,蹲守在那。學(xué)校右邊,幾個精瘦強(qiáng)健的男人虎視眈眈望著他。西辭站在學(xué)校門口,正中間,學(xué)校保安在落鎖保安室,往校外走。這氣氛感覺不對。鼻青臉腫的大哥動了,朝他走來,西辭當(dāng)機(jī)立斷往后退。一回頭瞧見蔣明城,低頭急聲道:“快跑!”蔣明城看到在校外鼻青臉腫的男人,顯然就是昨天那幾個沒得手的。西辭拽著蔣明城在學(xué)校內(nèi)一頓亂跑,身后跟著幾名鼻青臉腫甚至還打著繃帶的男人。繞過學(xué)校cao場,兩人氣喘吁吁躲到了學(xué)校的小樹林里。“他們……沒追了吧?”西辭一喘一喘的問,蔣明城半響沒回答,“問你話呢!”西辭聲音戛然而止。不遠(yuǎn)處幾人守株待兔似得在那蹲守,一看就是個狠角色。“你們誰是蔣明城?”西辭:cao!蔣明城望著面前幾個人,朝前走了一步,沉聲:“我是!”為首的那人獰笑道:“就是你上了我meimei,讓我meimei懷孕了還不想負(fù)責(zé)?”后方腳步聲傳來,鼻青臉腫的幾人追趕了過來。西辭與蔣明城氣喘吁吁站在中間,面前站著精瘦強(qiáng)健的男人,身后跟著鼻青臉腫的大哥在追。前有狼后有虎,跑不掉了。蔣明城脫了外套,隨手扔地上,望著面前精瘦強(qiáng)健的男人,占據(jù)了西辭面前的位置。雜亂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西辭凝眉望著身后方向,咬牙,抓著蔣明城的手勇敢往精瘦強(qiáng)健的男人那氣勢洶洶地跑,大喊一聲,“大哥!干死他!”鼻青臉腫的男人:“他們果然是一伙的,兄弟們,給我上!”精瘦強(qiáng)健的男人:“這幾個人,一個都不要放過!”第二十三章兩伙人,大概有十幾個人,小樹林里,就這么打得熱火朝天。西辭在里面,游刃有余的像條靈巧的魚。一閃,一滾,蔣明城便眼睜睜看著西辭脫離了戰(zhàn)局,給他打著手勢,讓他也趕緊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