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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的,母親節(jié)儉,尋常也不多買葷食,她緊著弟弟吃,而今回憶起來,覺得最美味的不過是山里的春筍,還有王記鋪子的豆腐了,她由不得一笑:“筍子和豆腐。” 原來如此,陳敏覺得她以后每天都要吃這兩樣了! 聽說陳懷安被老夫人叫去領侄子,侄女上街,袁氏有些好笑,心想老夫人也是多手多腳了,像陳懷安這樣的性子,便是去一趟又能生出什么感情來?不過是浪費他的時間,說來陳懷安的時間是足夠金貴的,楊閣老雖是天官,但已年邁,吏部許多事情都喜歡與陳懷安商量,那是掌控了多少人的命運? 而今誰不愿意結交他呢?作為夫人,也是與有榮焉。 有這丈夫,她已經(jīng)滿足了,現(xiàn)只擔心陳靜的終身大事兒。 主子也不知想什么了,連外面來人都沒有看到,羅嬤嬤起身走到門口,聽得幾句,眉頭擰了起來,疾步走過來。 腳步聲太大,叫袁氏抬起頭。 “何事這般動靜呢?” “夫人。”羅嬤嬤湊過來,“大姑娘今日是去買禮物送與二姑娘,三姑娘,誰想到老爺竟然送與她一對碧玉簪子,有二十兩銀子呢!” 饒是陳家富貴了,二十兩銀子也是不小的花費,袁氏心頭一驚,陡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但很快她就打消掉了,這是在想什么呢,不管如何,陳瑩姓陳,總是陳懷安的親生侄女兒,不該往那處想,她的丈夫不會如此不堪。 挑一挑眉,袁氏道:“不過一對簪子,能有什么。” 羅嬤嬤道:“說是這么說,可老爺尋常哪里會買這些東西,奴婢也是為您著想,這堂少爺還總喜歡找老爺指點,反而少爺走得遠了……” 陳懷安是沒什么花樣的人,她年輕時候就知道,有時候為讓他送自己東西,不知暗示了幾回才能如愿,陳瑩卻那么快就得到他的禮物了,袁氏嘴唇抿了抿,要不是因為她是親侄女,還真要當心呢! 不過就算如此,陳瑩這種性子的姑娘還是該早些嫁出去為好。 十一月初,陳家又請了客人來。 袁氏與老夫人道:“后年開恩科,只怕常清就要中舉了,他寫得經(jīng)義,老爺夸贊不已,到時候想娶誰家的姑娘都行。” 那么,恐怕就輪不到陳瑩了。 老夫人果然有點上心:“這孩子不錯,就是根基淺薄了些,人看起來不太氣派。” 袁氏心想那陳瑩又是什么背景,比起常清家更是差了,不過護著老夫人顏面沒有說:“等會您不妨問問瑩瑩,她要是愿意,就把這事兒定下來,想必老爺也不會反對的,他這個人,很不熱絡,戳一下動一下,您做主是最合適不過的。” “懷安真說常清好嗎?” “自然?!痹线`心的道,反正陳懷安沒有說過常清的壞話,至于陳瑩那里,她要是聰明,就該答應了,不然指不定就被老夫人覺得眼光太高。 人最可貴的是自知之明,這都讓陳家勞師動眾了。 陳瑩自然是不知道的,這幾日光在想靖寧侯府的事情,覺得沈溶的話不太可信,都一個月了,那邊也沒有動靜,興許沈老爺是真不會答應罷?她到底該如何呢,指望沈溶去對抗他的父親嗎?想著,有些沮喪起來,說到底還是因自己沒有出眾的父親,別說父親還去世了。 見她落落寡歡,卷兒取出一支簪子道:“姑娘,戴上這個吧,多好看呀,心情都容易好!” 正是陳懷安送的,她那日拿回來就放在了妝奩里。 “不用,這樣貴重的還是擺著吧?!标惉撔表韮阂谎?,挑眉道,“這些用不著你替我做主,你還是多學學彩云吧?!?/br> 彩云是袁氏一家陪房的女兒,自小就懂規(guī)矩,不喜歡說話,做事倒利索。 卷兒的臉一下白了,她的身份是比彩云矮了一截,她是買來的,當初憑著一張眉清目秀的臉才被袁氏看上,可便是如此,總做些粗活,這回要不是因陳瑩過來,還沒有機會做貼身奴婢,可她如何覺得感恩?陳瑩也只是寄人籬下,竟然就敢擺臉子訓斥她了! 且她還是為她好呢! 真正是狗咬呂洞賓,卷兒垂下手,咬著嘴唇退到一邊。 反而彩云道:“奴婢嘴巴笨,好些事情還是卷兒出面的,奴婢也要學著點兒。” 卷兒聽到這話,越發(fā)氣得狠了,心想這彩云也是狡猾的很,顯她多心胸寬廣呢! 陳瑩在鏡中察卷兒神色,淡淡應了聲,她心想卷兒再伶牙俐齒也沒有用,做得事,說得話,已經(jīng)讓人討厭了,將來等她做了夫人,就算要用奴婢,也該親手挑選幾個可心的,斷不會用卷兒這種。 她起身去看呂氏。 冬日百花凋謝,唯有金梅開在枝頭,黃燦燦的煞是可愛,走近了聞,香味卻很濃烈,與它小小的外形不太相稱。 不過母親是很喜歡的,陳瑩伸手折了幾支,打算送去放花插里。 橫斜的樹枝旁,黃裳姑娘身材窈窕,芊芊玉手露出來,好像柔嫩的玉蘭花兒,常清立在院門口偷偷看,喉結由不得上下滾動。自從那日見過陳瑩之后,他就難以忘記了,甚至都夢見幾回,醒來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幸好今日陳二夫人相請,他迫不及待的與常夫人過來。 看得入迷,他聽不見身后腳步聲。 活脫脫一副登徒子的模樣,常翊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拍在肩頭。 常清嚇得渾身一抖,回過頭發(fā)現(xiàn)是常翊,想到剛才被他瞧見自己偷看,不由漲紅了臉,支吾道:“堂弟,你,你怎么會來的?” “這應該是我問你吧?”常翊盯著他,目光不善。 最近兩次母親都單獨來陳家,明明是休沐日也不叫上自己,他已經(jīng)是在懷疑了,故而叫心腹盯著常夫人,等到她出來,他隨后也緊跟而來,誰想到今日常清也在。常清算是家族旁支的孩子,但他們自幼時便相識,并不陌生。 常清回道:“是陳二夫人請我來的。” 姨母為什么單請他?常翊懷疑,可他現(xiàn)在更在意的是陳瑩,清和苑乃女眷住的地方,常清為什么要來這里?他微微探頭看一眼,正好就瞧見陳瑩將金梅折了下來,她好像很高興,眉眼彎彎,笑得很甜,這種樣子卻被常清看見了。 “你可知君子之禮?”常翊聲音低,卻很嚴厲,“難怪你中不了舉人,如此失德!” 那是他的堂弟,作為哥哥被教訓,常清面紅耳赤,私心也知道自己不對,但男人都有自尊,常翊不留情面,他也嘴硬,揚起頭道:“我怎么就不能看了,她可是我將來的妻子,不信你去問令堂,老夫人是要將陳大姑娘嫁給我的!” “你說什么?”常翊瞪大了眼睛,“你胡說!” “我為何胡說,她能嫁給我也是福分?!?/br> “你……”常翊怒不可遏,在他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