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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有通過百曉生找到的希望,若百曉生死了,將來上哪兒再找一個神算去? “你以為我真不敢動手?”舒斷念明顯不喜歡被人威脅,劍往前送了送,劍尖頓時被幾滴鮮血染紅。 趙以瀾很是郁悶,怎么她當百曉生的時候,老是被人割脖子?上回是不懂事的顧許,現(xiàn)在是不講理的舒斷念,說好的溫文爾雅的神算呢?要不要每一次都這么狼狽??! “舒閣主,鄙人知道你敢。只是還請舒閣主能考慮清楚,鄙人活著顯然比死了有用?!壁w以瀾神態(tài)自然地說,似乎并不在乎脖子上的痛感。然而此刻她正郁悶呢,等她變回趙以瀾的真身,脖子上又要多出一道傷痕了。 這么多次受傷,她已經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規(guī)則。她自己身體上的傷,在戴上千面之后,便會被完美隱藏,然而當她用千面變成其他的模樣,一旦受傷,這傷便會在她變回自己的身體之后映射到她身上。因此,她在使用千面變身后也應當十分小心,萬一受個斷手斷腳的傷,那可就是慘絕人寰了…… 舒斷念手中的劍穩(wěn)穩(wěn)地停在趙以瀾的脖子下方,許久之后他收劍,微笑道:“先生說的極是?!?/br> 趙以瀾悄悄松了口氣,總算讓舒斷念暫時放下屠刀了。 “那么,先生準備什么時候給我要的答案?”舒斷念顯然沒那么輕易放過她。 趙以瀾想了想說道:“一兩年內吧。鄙人死之前,總歸會給舒閣主一個答案的?!?/br> 舒斷念對這答案不甚滿意,然而這回他卻沒再說什么,轉了身似乎要走。 趙以瀾放松下來,這個煞星趕緊走,她才好繼續(xù)睡覺啊。 卻見舒斷念再度轉過身來道:“先生,還有一事。” “舒閣主請說。”趙以瀾強打起精神應付他。 舒斷念道:“你先前跟付鴻所說的那位趙以瀾趙姑娘,六月可真會出現(xiàn)在裕度港口?” 他果然都偷聽到了! 趙以瀾道:“這是鄙人早前得到的消息,至于到了六月作不作數(shù),鄙人便不知了。畢竟,那些趙姑娘可是天道眷顧之人,鄙人也推算不出與她相關之事。” 就在這時候,舒斷念往前走了一步,恰好窗外的月光透進來,這使得趙以瀾也看清楚了舒斷念此刻的模樣,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而且跟他上次在崆峒門用的那張臉并不相同。為了能混進來,看來他是真的花費了不少心思。 她突然有些好奇,舒斷念混進武林大會究竟想要干什么?這次跟上回在崆峒門可不同,上回舒斷念定是為了調查才會去崆峒門,而如今,整個武林最精銳的正派人士齊聚一堂,他要是暴露了,能撈到什么好?難道說,他混進來就是為了從百曉生口中問出剩下的書冊都在何方?然而這個明明可以靠提問的,根本不用親自前來這種對他來說相當危險的環(huán)境。 “舒閣主,不知可否看在鄙人為舒閣主解答一兩個疑惑的份上,回答鄙人一個問題?”趙以瀾道。 舒斷念略有些驚訝地挑眉道:“原來先生也有問人的時候?!?/br> 趙以瀾不理他的諷刺,見他并沒有拒絕,她便問道:“舒閣主大費周章潛入這難以自由進出的湖心島,又是為了什么?” 舒斷念道:“先生以為呢?” 趙以瀾道:“舒閣主何必如此呢?鄙人便是神算,也有算不到的時候,更何況為了多活些日子,鄙人也不愿隨意動用這等有違天道的能力?!?/br> 大約是風水輪流轉了令舒斷念覺得很舒心,他沒有立即離開,卻也沒有直接回答趙以瀾的問題,只是說道:“若先生能為我解惑,我也不介意說給先生聽。” 趙以瀾嘆道:“舒閣主,先前我們不是已經達成共識了么?有些問題,鄙人如今實在是無法回答舒閣主?!?/br> 舒斷念卻道:“先生誤會了,我想要問的,與籌算與天道都無關?!?/br> “哦?那舒閣主說說看,究竟是什么讓舒閣主困惑了?”趙以瀾有些好奇地問道。 舒斷念道:“我聽先生之前跟付鴻的話,先生似乎跟趙以瀾十分相熟?” 趙以瀾沒想到舒斷念問的居然是怎樣的問題,想了想有些謹慎地回道:“相熟倒也談不上,只是鄙人剛好跟明教教主牧英有些交情,而趙姑娘恰好就是明教中人,鄙人見過幾面?!?/br> 告訴舒斷念“趙以瀾”是明教人應該問題不大,即便她不說,舒斷念之后也很可能去找付鴻或者通過別的渠道得到這個消息,還不如她自己說了,讓舒斷念認為百曉生沒有撒謊。而明教之人,沒有她的扮演就不可能出現(xiàn),倒不用怕被舒斷念找到…… 舒斷念道:“先生知道多少趙以瀾的事?還請都說給我聽?!?/br> 趙以瀾似乎回憶了片刻才道:“鄙人對這位趙姑娘的了解實在不多,只不過知道她無父無母,很愛四處游歷,功夫時好時壞……其余的,便不太清楚了。怎么,舒閣主也見過她?” 舒斷念冷笑一聲:“何止是見過?!?/br> 短短五個字,聽得趙以瀾膽戰(zhàn)心驚。 仗著自己如今是百曉生的身份,趙以瀾壯著膽子說:“舒閣主,正所謂得饒人處且饒人,若趙姑娘有什么得罪舒閣主的地方,鄙人替她向舒閣主陪個罪,還請舒閣主不要與她計較。” “不要與她計較?”舒斷念冷哼一聲,聲音低沉陰森,“先生可知她對我做了什么?” 趙以瀾道:“……做了什么?”她不就是裝個死逃了么,也沒做什么啊。 舒斷念聲音平緩,然而那每一個咬字間的咬牙切齒,趙以瀾卻聽得清清楚楚:“她將我玩弄于股掌間,枉我還對她……” 他驀地停住,后面的話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枉我還對她……念念不忘? 趙以瀾想起自己化身為王小草的模樣時,舒斷念似乎是說過她跟他一個故人相像,因此她還占了便宜得了好處的…… 可說什么她把他玩弄于股掌間,她就覺得冤枉死了,她不就是騙他自己死了嗎?后來也沒借她的死干什么啊…… 見舒斷念那似乎要將自己碎尸萬段的模樣,趙以瀾膽戰(zhàn)心驚,咳了一聲稍稍為自己辯護:“舒閣主,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那位趙姑娘鄙人也見過幾次,人長得美,心地也善良,不像是有心機的?!彼秩滩蛔〗鑴e的身份把自己夸了一遍…… “只怕這一次先生是看走眼了,她的心眼,多得數(shù)不清?!笔鏀嗄钏葡肫鹆耸裁矗质且宦暲浜?。 趙以瀾猶豫了一下才說:“那不知舒閣主準備如何?” 舒斷念淡淡看了趙以瀾一眼:“那便不是先生應當關心的問題了。” 趙以瀾:“……”她能不關心么?這關系到將來她再倒霉遇到舒斷念的時候,是使勁逃,還是拼盡全力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