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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以瀾對于蕭無雪的事還有些不明白的,此刻見蕭逸鳴提起,便忍不住問道:“你姑姑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爹應(yīng)該跟你解釋過了吧?若方便說的話,我想聽聽,若不方便,那就算了?!?/br> 蕭逸鳴想了想,此事不好說給別人聽,但說給本就知情的趙以瀾聽卻是可以的,不然她一知半解地誤會了他爹和博叔,反而不太好。 因此,蕭逸鳴便將他從他爹和博叔那邊聽來的當年事,對趙以瀾和盤托出。 趙以瀾認真聽完了這個從開頭就注定了是悲劇的故事,心中唏噓不已。要說之前她還有些怨蕭無雪對她做的事,這會兒卻是一點都怨不起來了。舒鼎天和蕭無雪這一對真是太可憐了,當年那么認真努力地愛過一場,可到頭來,一個已逝,臨死前還對另一人念念不忘,另一個如今已瘋癲,卻也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悔恨萬分。 當蕭逸鳴告訴趙以瀾,蕭無雪是自己要待在地底不肯離開時,她覺得她好像能猜到蕭無雪的想法。蕭無雪如今雖然已經(jīng)瘋瘋癲癲,但她的潛意識讓她不想去面對她當年做下的錯事,她便將自己困在那個地方,追憶著最美好的時刻,不去想現(xiàn)實的殘酷,不去面對自己曾經(jīng)犯下的錯。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生物,蕭無雪的這種選擇,無可厚非。 而從蕭逸鳴的講述里,趙以瀾也知道了舒斷念已得知他自己身世的事,只是他對此似乎毫無反應(yīng),沒有留下跟蕭無雪說些什么,甚至擺出了半點不信的模樣。 雖說剛剛才被舒斷念威脅過,但趙以瀾畢竟是曾經(jīng)親歷過舒斷念眼睜睜看著他爹死時那一時刻的人,即便他表現(xiàn)得不為所動,但她知道,他心里一定不是沒有震動的,只是他習(xí)慣于戴著面具將自己的真實情緒都掩藏起來。 這么說起來,得知他自己的身世是如此勁爆之后的舒斷念,立刻就發(fā)現(xiàn)她也還沒死,之前一直在騙他……這打擊是不是稍微有點大? 這么一想,趙以瀾忍不住長嘆了一聲。 她感覺自己是個大壞蛋。對魏霖來說是,對舒斷念來說也是…… 等蕭逸鳴說完了蕭無雪的事,趙以瀾的心情也緩了過來,她想起了那一本,便裝作不經(jīng)意地問蕭逸鳴:“對了,我記得之前舒斷念似乎要搶你姑姑的一本書,好像是叫什么的,他搶走了嗎?” 蕭逸鳴一愣,回憶了一番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爹他們并沒有提起?!?/br> 是忘記了,還是故意不說給蕭逸鳴聽的? 趙以瀾知道蕭逸鳴估計對一書一無所知,便也止住了這個話題,對蕭逸鳴道:“蕭少俠,我想最后拜托你一件事?!?/br> 蕭逸鳴道:“趙姑娘盡管說便是。” 趙以瀾道:“正如你所見,我在躲那位貴客,因此要是可以的話,能不能請你明日大清早便送我出去?” 她之所以用千面變了個人后還回來,其實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崆峒門不好進也不好出,她如今功夫也不行,還是要讓蕭逸鳴帶路才好。 蕭逸鳴似乎有些不舍:“趙姑娘,你明日便要走了嗎?” 趙以瀾道:“蕭少俠,我來此的目的就是查探你姑姑的事,如今事情已經(jīng)查清,我也該走了。況且,我還要躲那位,還是早些離開為好?!?/br> 蕭逸鳴也知道趙以瀾的顧慮,只好點頭道:“那明日一早我便送你出去?!?/br> “多謝?!壁w以瀾感激一笑。 之后趙以瀾只睡了沒一會兒便醒了,蕭逸鳴也起得很早,給趙以瀾帶了一身男裝讓她穿。二人走出去的時候,天還蒙蒙亮,路上除了巡邏的就沒什么人了。 趙以瀾的馬一直由崆峒門寄養(yǎng)著,如今它膘肥體壯,顯得吃的不錯。蕭逸鳴執(zhí)意要送趙以瀾到山下,趙以瀾推辭不過,只得由他去了。 正所謂送君千里終須一別,直送到不能再送的山腳下,蕭逸鳴道:“此一別,不知何時能再見,趙姑娘一定要保重?!?/br> “我會的,蕭少俠你也是。”趙以瀾粲然一笑。 蕭逸鳴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不知趙姑娘是哪里人?若將來……將來我想去拜訪姑娘,該去何處?” 趙以瀾一愣,卻只笑道:“天涯處處是我家,蕭少俠,我們有緣會再見的。珍重!” 蕭逸鳴怔怔點頭,見趙以瀾瀟灑地跨上馬背,身影漸漸遠去,他終于失落地垂下雙眸。江湖之大,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趙姑娘了。她不肯說她的來歷,他不好多探問,只是此刻卻不免想起她問過他的那個關(guān)于愛上邪教女子的問題。 她說她是幫一個故人來探問蕭無雪的事,而那個故人必定是舒鼎天無疑。她跟舒鼎天有舊,又跟舒斷念有些糾葛,還跟皇太孫關(guān)系匪淺……這樣神秘的她,究竟是怎樣的身份呢?莫非,她也是那些所謂的邪教中人? 蕭逸鳴想得頭疼,最終只得不再多想,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趙以瀾駕馬離開崆峒門時整個人都是放松的狀態(tài),完成了舒鼎天的囑托,舒斷念又已經(jīng)得知了他的身世,再加上一書已經(jīng)到了舒斷念手上,她欠的債都已經(jīng)還清了,無債一身輕。 接下來,她要回到許都去,眼看著快過年了,今年她終于能好好地在許都過一個年了吧! 日夜兼程,趙以瀾趕到許都的時候,許都下起了大雪。 白茫茫的大雪從天上緩緩飄落,將整個世界都妝成了銀白色,世界仿佛變得安靜,在雪中走動的人也似乎變成了水墨畫的一部分,寧靜而美麗。 趙以瀾牽著馬,難得慢悠悠地向家里走去,她知道家中有人在等著她,有熱乎乎的飯菜和氣騰騰的洗澡水,有歡聲笑語,有關(guān)懷叮囑…… 她加快腳步,在快到自己家時,她忽然停下腳步。 前面就是季思琪住著的院子,她走了那么多日,也不知道季思琪如何了。 這么想著,趙以瀾牽著馬上前,扣響了院子門。 不一會兒,有人出來開門,是一個小廝,趙以瀾記得他,畢竟是她親自挑選的。她說自己是祝三娘的朋友,是來拜訪的。 小廝將她請進來,便回頭去稟告去了。趙以瀾進了院子,看到整個院子被布置得相當雅致,忍不住感嘆果然是富家小姐,就是有品位。 沒一會兒,小廝將趙以瀾請進堂屋,季思琪已在等著了,看到趙以瀾這張對她來說完全陌生的面孔,她面上卻露了笑:“你是三娘的朋友?快請坐?!?/br> 趙以瀾也不客氣,笑著坐下。季思琪是她要罩著的人,只是若每次來看季思琪就戴千面換臉,也太浪費好感度了,因此她決定以祝三娘朋友的身份出現(xiàn),而祝三娘此人,就讓她成為記憶中的人吧。 “季大姑娘,冒昧前來,希望沒給你添麻煩。”趙以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