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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漪愣神片刻,柔聲道:“那自然是有的??傆行┤?,你便是費盡渾身解數(shù),也無法摸到他的半分心思。” 趙以瀾心中一動,贊同道:“是呀。不知讓漪漪姑娘都束手無策的男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漪漪笑了笑,或許是這幾日的相處令她對趙以瀾打開了些心防,她道:“明日你便能見著他了?!?/br> 趙以瀾感覺到明日那位或許就是漪漪想嫁的對象,可任她再怎么旁敲側(cè)擊,漪漪都不愿再多說,只說她明日見了那位公子便曉得了。 趙以瀾心里被勾起了好奇,等見第二日漪漪下午便開始用心梳洗打扮,每一個步驟都小心翼翼,唯恐哪一處出了紕漏,她終于可以肯定,今晚來的這人,一定是胡楨。 天香閣燈籠都點亮的時候,漪漪早已梳妝打扮完畢,不同于平日里的艷麗多姿,她的妝畫得很清冷,如同月下嫦娥,美得如夢似幻。漪漪坐在桌旁靜靜等候,唯有時不時瞥向門口的視線顯露出一分此刻她心中的忐忑和期待。 漪漪說,這位公子每月初一十五便會來尋她,今日正好是十一月十五。 待到天色已晚,外頭冷得人都快凍成冰棍的時候,被派去門口查看的荷葉飛快地跑進來道:“漪漪姑娘,胡公子來了!” 趙以瀾精神一振,那位胡楨,終于要顯露出他的廬山真面目了。 漪漪猛然站起,往門口快走兩步,又停下腳步,盈盈地望向門口片刻,轉(zhuǎn)身走到珠簾帳后,那兒擺放著一把古琴。她低了頭,纖纖素手輕柔搭在琴弦上,彈響第一個音。一曲緩緩從她指尖溢出,悠揚幽雅。 門口傳來絲動靜,一個身著靛青長袍的年輕男子緩步走入屋內(nèi),他的目光在簾后美人身上頓了頓,便自去矮幾旁坐下,端坐著,眉眼低垂,似在用心聆聽美人彈琴。 漪漪的屋子內(nèi)布置了不少布簾,影影綽綽,能擋住人的樣貌,卻又能看出個輪廓。趙以瀾為了看清楚來人究竟是何模樣,早占據(jù)了最好的位置,躲在簾子后,卻能看清楚胡楨的樣子。 胡楨看上去很年輕,大概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面容清秀偏陰柔,身姿挺拔,似是個氣質(zhì)翩翩的佳公子。 趙以瀾又見胡楨坐下后只是聽漪漪彈琴,似乎將她當成了單純的琴師,便是心里一沉??催@人的樣貌氣度,不只是家中富裕那般簡單,怕只怕來自官宦之家,若果真那樣,漪漪要嫁給他,簡直比登天還難。趙以瀾也不想什么娶做正妻的事了,便是將漪漪收入房中當個妾室看樣子也難啊。更何況,只怕如今是襄王無意神女有情,漪漪是一頭熱,胡楨并未想過要納她入府的事,她這任務可真是難于上天。 一曲畢,漪漪從簾后走出,替胡楨倒上一杯溫好的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舉起道:“胡公子,奴家敬您一杯。”她笑容清淺,眼底倒映著胡楨的模樣,似有些貪戀地用視線描繪著他的樣貌,深深記入心中。 胡楨一言未發(fā),舉杯一飲而盡。 漪漪似乎早已習慣胡楨的冷淡,又替他倒了一杯酒,柔聲道:“胡公子,近來這日子漸冷,奴家親手替公子做了件披風,尚可御寒,望公子莫要嫌棄才好?!?/br> 荷葉拿了件披風過去,胡楨看了眼道:“放下吧。” 趙以瀾第一次聽到他的聲音,正如他人般清朗柔和,只是語調(diào)中的冷淡卻多少令人有些掃興。 漪漪笑了笑,并未因胡楨的態(tài)度而不悅,接過披風后放到一旁,剛要開口,忽然身子一晃,往胡楨懷里倒去。 胡楨伸手將她攬住,低頭看著仰躺著望著他,面頰飛上紅霞眼中溢滿嬌羞的漪漪。 漪漪不自覺地抓緊了胡楨的衣袖,聲音嬌媚動人:“胡公子,今晚……留下可好?” 胡楨忽皺了皺眉,將漪漪扶起,起身而立。 漪漪面色一變,慌不迭地拉住胡楨的衣袖,面上滿是哀怨之色,眼中凄楚動人,她哽咽著說:“胡公子,自從你來我這兒,已有半年,可你未曾有一日留宿……你、你可是嫌我臟?” 她忽然從身后抱住胡楨,泣出聲來:“公子,奴家,奴家一顆心都在公子身上,只盼著公子垂憐。奴家也不敢奢求太多,只求公子發(fā)發(fā)善心,便是一晚,一晚也好啊……” “放手。”胡楨的聲音有些冷。 “我不放!”漪漪哭道。 胡楨忽然抬手,將漪漪的手用力掙開,大步向外走去。 “公子!”漪漪趴倒在地,淚眼婆娑地看著胡楨的背影遠去,哭得泣不成聲。 趙以瀾看到這一幕真是心都要碎了,果然,果然啊,胡楨對漪漪根本就沒那個心思,這么大個美人放在眼前,每半個月就來看看,居然都沒碰過她。他是固定每月兩次來看漪漪,可并沒有包下她,依然任由她平日接客,可見他是真沒將漪漪放在心上的,說不定只是為了尋一個清凈處聽琴。 趙以瀾看向哭聲悲苦的漪漪,旁邊荷葉正在寬慰著她,可這樣的傷悲,又豈是一兩句話能勸住的?漪漪雙目通紅,咬著下唇無聲又絕望地哭泣著。 她忽然有些不忿,追出門去,剛好見一個仆人打扮的少年迎上胡楨,低聲說著什么。 趙以瀾聽不真切,可那仆人對胡楨的稱呼她是看得真真切切。 她眨眨眼,覺得自己可能是聽錯了。 那仆人叫胡楨應該是“公子”吧?怎么可能叫他“公公”?可公公和公子叫起來嘴型差那么多,她不可能認錯的。 ……公公?胡楨竟然是個太監(jiān)嗎?! 第28章 想嫁嗎 趙以瀾不敢相信自己的這個判斷, 一個太監(jiān),都沒有作案工具,逛什么青樓?只能看不能吃,很好玩嗎?不憋屈嗎?不是自找罪受嗎?! 她回想起方才漪漪所說, 胡楨來了半年, 每半月來一回,而這么多回,他從未留宿過…… 所以說,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原本正皺眉聽著仆人說話的胡楨忽然若有所覺地側(cè)頭,目光徑直跟趙以瀾對上。他的目光不過停頓了一瞬便轉(zhuǎn)開, 然而當趙以瀾松了口氣正要退回去時,他卻又猛然看了回來, 眉頭輕皺, 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趙以瀾先前一直躲在布簾后頭, 她不知道胡楨是否從布簾晃動的縫隙間看到過她,如今她不過是漪漪身邊的一個小丫鬟,性子應當有些膽怯才對。 因此她忙低了頭, 似有些懼怕, 便要退入房內(nèi)。 “你, 過來?!焙鷺E看著趙以瀾忽然揚聲道。 趙以瀾心頭一跳,本打算當做不曉得胡楨是在叫自己,照舊低了頭想退回房,胡楨身邊的少年卻快步走了過來, 笑嘻嘻地說:“我家大人叫你呢!”他的聲音有些尖銳,在明白了胡楨的身份之后,趙以瀾猜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