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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自己撐住,“去、快去救火!把那些糧食都救出來!有多少救多少!”眾人齊聲道了聲是,帶著兵卒朝那囤積糧草的地方奔去。雪越下越大。直到酉時一刻,兩處大火才慢慢地熄滅。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碳焦味,兩縷黑煙緩緩地升上天空。營帳內(nèi)氣氛緊繃,仿佛拉滿了的弓一般。眾人的心思各異,神態(tài)各異。“稟大王子,糧、糧草搶救出了一百袋粟米,二十袋稻米,三袋羊rou干……”一低著頭,臉上烏漆嗎黑的將領(lǐng)斷斷續(xù)續(xù)地報道。他每說一個字,赫利青的臉色就青上一分。糧草本就欠缺,被燒了后,剩下的糧草還不夠八萬士兵吃上七天的,偏偏這件事還被那些士兵們知曉,想瞞都不成。“查出來是怎么燒起來的嗎?”赫利青按了按眉心,問道。白鶴從座上起來,躬身道:“查出來了,這兩處地方都是有人故意縱火,而且,我懷疑……”“懷疑什么?”赫利青死死地盯著白鶴。白鶴抿了抿唇,道:“我懷疑咱們中了大安的圈套,他們可能趁著我們急著救三王子的時候混入我們這里,又聲東擊西,得知了我們糧草所囤積的地方,而后故技重施,引我們離開后,將糧草燒了!”赫利青捏緊了拳頭,他的指節(jié)發(fā)出啪啪的聲響,臉上青筋都因為憤怒而繃起,整個人神態(tài)猙獰,眼神中更是充滿嗜血的欲望!“大安,我與你們勢不兩立!”城門口。辛少辛騎著馬,身子挺直,他極目遠眺,好像在等著誰一般。“辛將軍,本官幸不辱命!”賈環(huán)從馬上翻身下來,他渾身狼狽,臉上一道黑一道白,但這狼狽卻絲毫不損他容貌的俊美,一雙漆黑的眼睛璀璨明亮,如同星辰一般。辛少辛沖賈環(huán)笑了下,他的笑容轉(zhuǎn)瞬即逝,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走吧,賈大人,顧將軍在等著我們呢?!?/br>營帳中。徒蘅定的指尖在膝蓋上敲擊著,他的眼睛不時地朝外看去,急切地等候著探子的回報。他的心里七上八下,時刻不得安寧,若不是此處還有旁人在,他早就等不及出去打聽消息去了。顧定國老神在在地喝著茶,時不時還點點頭,像是在茶館里品茶似的。徒蘅定是越等越著急,連耳鬢旁都流下汗了。他終于忍不住了,直起身開口問道:“顧將軍,這探子怎么還沒來回報?是不是得再派些探子去?”顧定國將茶杯擱下,笑呵呵地說道:“大殿下莫著急,少辛向來允文允武,定能凱旋?!?/br>徒蘅定被他這話一堵,都不知道說什么話好了,只好耐著性子又坐下,心里頭卻嘀咕道,不著急!他能不著急嗎!剛剛那探子可是說了,蠻子設了陷阱,用絆馬索坑了他們。這叫他怎么能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這里等消息!不行,他實在是等不住了!徒蘅定朝徒蘅鷺看去,想給他使個眼色,讓他也幫著說話。不想,卻是拋媚眼給瞎子看了。徒蘅鷺此時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見他低垂著眼瞼,濃密的睫毛微垂,眉眼間帶著一股肅殺氣息,如玉般的手指摩挲著手中的茶盞,分明是一副魂游太虛的模樣。徒蘅定覺得有些古怪,這時候,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地等著消息,老十六,怎么卻這副模樣?而且,他怎么感覺好像有些地方不對頭?!沒等徒蘅定琢磨出不對頭的地方來,就聽得外頭傳來一聲疾呼聲:“報!”“進來!”徒蘅定迫不及待地喊道。探子入帳來,屈膝跪下,“稟大殿下、十六殿下,顧將軍…,我軍大勝蠻子,辛將軍重傷蠻子三王子!”“好??!”顧定國一拍桌子,大喜道。眾人也都面露喜色。第101章“顧將軍,末將幸不辱命!”辛少辛一入軍營,就屈膝跪下行禮。顧定國忙一個搶身,上前扶起他,“好,你這回立下大功了!老夫果然沒看錯你!”“辛將軍快跟我們講講是如何重傷蠻子那三王子的吧!”有人急切地問道。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可沒少聽說蠻子那三王子圖巴魯是何等的英勇,不少人更是和他親自交過手,都知道圖巴魯?shù)纳硎种鴮崊柡?,那些傳言一點兒也不作假。沒想到,辛少辛竟然能重傷了他!眾人是既驚又喜啊。所有人都期盼地看著辛少辛。也沒有人嫌棄辛少辛此時渾身上下一身的血污。“少辛,你就跟大家講講,也讓我們高興高興!”陳太輝笑呵呵地說道,一邊用食指摸著唇上的髭須,一邊打量著辛少辛,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個已經(jīng)成器的子孫后代一般。辛少辛看了顧定國老將軍一眼,得了他的默許后,道了聲是。眾人都豎起耳朵,聽辛少辛講述自己是如何將計就計,如何重傷圖巴魯。賈環(huán)就是在所有人都把心神放在辛少辛身手的時候,無聲無息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他一路奔馳,又在蠻子的軍營中繃著神經(jīng)籌劃,在路上的時候還好,這會兒順利回來了,神態(tài)中不免帶上了幾分疲憊。“你受傷了?”徒蘅鷺的鼻子動了動,嗅到了賈環(huán)身上的血腥味。賈環(huán)低聲嗯了一聲,刀劍無眼,圖巴魯身旁又是最危險的地方,他免不了也受了點兒傷。“上藥了沒?”徒蘅鷺皺著眉頭問道。“沒。”賈環(huán)抿緊了唇,“我怕被人發(fā)現(xiàn),回來后換了身衣裳就直奔這兒來了?!?/br>“糊涂!”徒蘅鷺低聲道。他隨手將茶盞放在左手側(cè),又好像不經(jīng)意一般將茶盞打翻,啪地一聲打斷了辛少辛的話,也打濕了他的和賈環(huán)的衣裳。眾人朝他看去。徒蘅鷺面上露出幾分羞赧的神色,起身道:“本宮聽得入神不慎打翻了茶盞,辛將軍繼續(xù)講?!?/br>徒蘅定收回了視線,又看向辛少辛,老十六這么毛毛躁躁的,哪里有大家風范!徒蘅鷺用更衣的借口把賈環(huán)帶到自己的營帳。才回到營帳里,徒蘅鷺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他看向小太監(jiān),揮了揮手,“出去,在門口守著,不準任何人進來?!?/br>“…是!”小太監(jiān)愣了下,遲疑地看了徒蘅鷺拉著賈環(huán)的手一眼,又看了眼無奈的賈環(huán),像是明白了什么退了出去。他前腳剛邁出去,后腳還沒出門,就聽到身后傳來十六殿下的聲音:“把衣服脫了!”小太監(jiān)頓時臉紅耳赤,連忙快步走了出去,低著頭把守著門,心里嘀咕道,沒想到啊,原來十六殿下和賈大人竟然是這等關(guān)系!怪不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