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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覺便有些奇怪起來。賈環(huán)咳了一聲,“十六爺,我,我還有些事要辦,就不打擾十六爺了?!?/br>徒蘅鷺嗯了一聲,看著他走出去帶上門后,吐出一口氣。這一夜,賈環(huán)在床上難得的輾轉(zhuǎn)失眠,眼瞧著天都快亮了,他自暴自棄地哀嚎了一聲,撲在枕頭上,想多了,絕對是他想多了。……“承吉兄弟。”遠遠的,顧楚之就瞧見賈環(huán)魂不守舍地從走廊上走來,他喊了一聲,但賈環(huán)卻好像絲毫沒有聽到一樣,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顧楚之愣了愣,摸摸后腦勺,不解地看向徐圖岫問道:“老徐,我是不是哪里惹承吉兄弟生氣了?”徐圖岫無奈,“跟你沒關(guān)系。”“那承吉兄弟怎么不理睬我呢?”顧楚之問道。徐圖岫眼神飄了下,賈環(huán)這幾日的確狀態(tài)有些不對頭,魂不守舍也就罷了,眼底還一片青,若不是知道他不是縱情聲色,徐圖岫都要勸他要節(jié)制了。不過,到底是什么事,讓賈環(huán)這些日這么魂不守舍?不止徐圖岫、顧楚之好奇,就連陳俠也好奇起來。“噠噠噠……”被倒?jié)M了的茶杯里的水溢了出來,順著桌沿,如小溪般流下,而手持著茶壺的賈環(huán)卻毫無察覺,甚至連那茶水滴在他身上也是一副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的樣子。不對勁啊。陳俠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打量著賈環(huán),他跟著賈環(huán)也算有段時間了,可從來沒看到賈環(huán)這種情況,這瞧著,像是……情竇初開?“三爺,您的水溢出來了?!标悅b咳了一聲,提醒賈環(huán)道。賈環(huán)茫茫然看了他一眼,順著陳俠手指的方向看去,慌亂地把茶壺擱下,站起身擦拭掉腳上的茶水,低聲倒吸了口涼氣。“三爺,是不是心里有事?”陳俠試探地問道,“有什么事不煩和我說說,一人計短,二人計長,說不定,我能幫得到三爺呢?!?/br>賈環(huán)耳根一紅,輕咳了一聲,攥緊拳頭擋住嘴,“沒什么,不過是擔心陳深那些余孽狗急跳墻罷了。”裝!往死里裝!陳俠好歹也是過來人,怎么會相信賈環(huán)的瞎話,當下了然地哦了一聲,眼神意味深長,“三爺,您的歲數(shù)也差不多了,這沒什么好害羞的?!?/br>陳俠站起身,拍了拍賈環(huán)的肩膀,一副過來人的姿態(tài),“三爺要是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只管開口便是,我一定會守口如瓶。”賈環(huán)愣了愣,陳俠說的每個字他都懂,但怎么連在一起,他就有些懵呢?什么歲數(shù)差不多,什么害羞?他在說什么?賈環(huán)茫然地看著陳俠離去,有種稀里糊涂的感覺。沒幾日,守口如瓶的陳俠成功地讓整個巡撫衙門的人都知道賈三爺春心萌動了。第79章“什么?!你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春心萌動?”賈環(huán)得知這件事的時候,驚得下巴都合不上。而且這件事,怎么他這當事人才最后知曉?“不是嗎?”顧楚之湊近了賈環(huán),一臉八卦地看著賈環(huán),“可是你這些天的表現(xiàn)都很像啊,老徐說了,但凡春心萌動的人有三個特征,一是魂不守舍,二是輾轉(zhuǎn)難眠,三是矢口否認?!?/br>賈環(huán)的嘴角抽搐了下,被顧楚之這么一說,還真好像他都全中了!“看吧,你自己也無話可說?!鳖櫝荒樑d奮地摩拳擦掌,“承吉兄弟,你是看上哪個姑娘了?用不用我們幫你?”賈環(huán)剎那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他這些日確實在煩惱,但是煩惱的可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小賈大人、顧世侄?!卑子佬愕裙賳T們?nèi)ゲ榭戳说贪稓w來,一個個都穿著粗布短衣,渾然不像個朝廷官員。賈環(huán)起身,對白永秀等人行了個禮,這些日子,他對白永秀這些大臣們徹底改觀,白永秀這些人里頭官位最低的都是從四品,到哪兒不是錦衣玉食,美酒佳肴地伺候著,但卻愿意在這里冒著生命危險每日天不亮就去堤岸邊勘察地形,琢磨方案,甚至還特地為了深入百姓,換上了樸素的衣著,僅僅這些心思,都足以叫賈環(huán)對這些人敬佩不已。“白大人,你們回來了?!鳖櫝实卮蛘泻?。白永秀呵呵一笑,摸著胡須,和藹地對他們二人說道:“你們在聊什么?”顧楚之嘿嘿笑了笑,賈環(huán)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搶在他前頭開口,“不過是些瑣碎的事情罷了?!?/br>他可不想被人拿這件事打趣。“瑣碎的事情?”白永秀身后的徐大人笑呵呵地說道:“小賈大人那事不是人生大事嗎?怎么會是瑣碎的事情?!”“正是,正是?!卑子佬泓c頭,笑瞇瞇地看著賈環(huán),“小賈大人可不要害羞,這可是好事來著,看上了哪家姑娘,用不用我們幫你保個媒?”“哈哈哈,那感情好?!鳖櫝笮?,他倒比賈環(huán)這當事人還高興。賈環(huán)無可奈何,這群人怎么就這么八卦呢?好歹拿出個朝廷大臣的架子來啊。可見,太過接地氣也不是好事。“聊什么,這么開心?”徒蘅鷺雙手負在身后,緩緩走了過來,眼神從賈環(huán)的身上掃過后,才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白永秀等人臉上都帶著揶揄的神色。顧楚之沖著賈環(huán)擠眉弄眼了。賈環(huán)頭皮發(fā)麻,他這幾天都盡量有意無意地避開徒蘅鷺,卻偏偏在眼下這等尷尬的時候見到他,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賈環(huán)咳了咳,清了清嗓子,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十六爺來得正好,白大人們正拿我打趣呢,十六爺可得幫我解釋解釋?!?/br>這件事說到底,也算是因徒蘅鷺而起的,叫他幫忙解釋,也不算不對頭。豈料,徒蘅鷺聽了顧楚之口里的話后,竟然也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感嘆道:“沒想到,承吉也到了‘懂事’的年紀了?!?/br>賈環(huán):“……”我信了你的邪!看著一臉無奈又無語的賈環(huán),徒蘅鷺眼里掠過一絲笑意,他哪里不知道這些都是訛傳,但是難得瞧見總是一本正經(jīng)的賈環(huán)露出這種無奈的姿態(tài),總是叫人不禁莞爾。“好了,這件事就別再提了。”徒蘅鷺見好就收,在賈環(huán)譴責的視線下收斂了笑意。眾人應了聲是。賈環(huán)心里剛松口氣,卻聽到徒蘅鷺笑著接著說道:“免得承吉惱羞成怒,到時候我們可是對付不過他的?!?/br>賈環(huán):“……”果然是他高興的太早了!眾人不禁忍俊不禁,顧楚之忍笑忍得肩膀都顫抖不已。雖然心里確實有些惱羞成怒,但是不知怎地,賈環(huán)原先不想見到徒蘅鷺的那種心情卻因此而煙消云散,他看著嘴角含笑的徒蘅鷺、一臉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