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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陛下,賈環(huán)現(xiàn)不過十三歲,尚未及冠,如何能為陛下效力?”賈環(huán)早已料到此次來上早朝必然不會順利,故而此時也不慌不忙,嘴角噙著一抹笑容:“宋相爺所言,下官不敢茍同?!?/br>宋盛文臉色微微一凝,這賈環(huán),果然是上不得臺面的庶子,陛下才賞他從四品的官職才多久,他就敢自稱下官了!當真不要臉!“賈世侄太過放肆,這朝堂之上,乃是商榷國家大事的場所,豈能容你在這大放厥詞!”季瑞溫輕蔑地說道。其他人等雖沒有開口贊同,但也是點頭附和。可不是!能上早朝的都是五品以上的官員,年歲能當賈環(huán)爺爺?shù)囊蛔ヒ淮蟀选?/br>這些人習慣了倚老賣老,怎能容得下一個小輩在這兒囂張?!若不是陛下方才的態(tài)度太過親昵,賈環(huán)這會兒早就被這些人的唾沫淹死了。“季大人何必著急?是不是厥詞,不如聽完我說的話再做定奪如何?”賈環(huán)朝季瑞溫拱了拱手,不急不鬧的態(tài)度,叫人一瞧心里便是一陣肅然。季瑞溫眼神閃了閃,就算他不喜賈環(huán),也不得不對他這份從容的姿態(tài)感到三分觸動。要知道,這可是在朝堂上,面見的是掌管全天下的陛下。任何人第一次來上早朝,不都是兩股顫顫,后背發(fā)冷,唯恐行差踏錯。他卻自在地好似在自家里一般,大大方方得很,一點兒也不像是小娘養(yǎng)的。“好,那你說來?!笔ド系馈?/br>賈環(huán):“謝陛下,下官只是有些想法,若是說的哪里不好,還請陛下海涵?!?/br>他這般說道,神色卻不見絲毫變動。圣上屈起手指敲了敲椅背,心里暗暗點頭,這等氣度,才應是那應夢之人!那賈寶玉雖說是嫡子,但行事畏畏縮縮,又總是說出一些可笑的話來,什么讀書做官的人都是國賊祿蠹!可笑!簡直可笑!“宋相爺,下官想問,相爺說下官不能為朝廷效力,可是這賊人是誰抓的?”賈環(huán)笑著問道。宋盛文臉色一僵,硬著嘴說道:“不過僥幸罷了,碰運氣的事也值得一提?!?/br>“相爺這話倒是有趣,我抓到賊人就是僥幸,那若是令孫呢?”賈環(huán)皮笑rou不笑地看向宋盛文,他的笑容里隱隱帶著威脅。宋直可是有把柄在他手上呢!讀書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名聲!如若他把昨晚的事傳揚出去,宋直的名聲可就明珠蒙瑕了。宋盛文怔了怔,他的神色大變,豎子竟敢威脅他!賈環(huán)嘴角帶著笑,一副從容不急的神態(tài)。狗急了還跳墻!逼急了他,誰也別想落得了好。宋盛文咬咬牙,不再開口。季瑞溫等人大驚,宋盛文的口齒伶俐,向來在朝堂上沒有辯不倒的人,現(xiàn)在,居然在這黃口小兒面前折戟而歸。這簡直叫所有人都開始懷疑他們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陳新登啞口無言,他罕見失態(tài)地微微張著嘴巴,他看向賈環(huán),覺得他簡直不像是個人。他十三歲的時候在干什么呢?那時他已經(jīng)進宮四年了,可還是個小太監(jiān),別說駁倒宋相爺這等人物了,連御膳房的太監(jiān)總管,他都不敢和他說話呢。這人比人,簡直氣死人!“陛下,下官雖不才,但也讀過一些書,甘羅十二歲拜相,周瑜十三歲為水軍都督,這都是由于得遇明主。現(xiàn)圣上賢明,下官雖無甚本事,也愿為陛下效犬馬之勞!”賈環(huán)道。“好!”圣上撫掌喜道。所有人都愣了,不明白賈環(huán)不過是拍了個馬屁罷了,陛下怎就喜悅至此?他們不懂,賈環(huán)這話剛好就切合了圣上的心思,他自登基以來,蠻子在邊疆屢屢sao擾,又遇著黃河決堤,三年大旱,迫于無奈下了罪己詔,但誰愿意承認自己是昏君!圣上本來心里一直有些不安,但做了那個夢后,篤定了那夢是天神指點,而那應夢之人則是上天賜予他的福將良臣,心里便安穩(wěn)了,自此后,睡也睡得香了,吃也吃得下,身子竟然比之前還好多了,由此,就更加認為那應夢之人真是朝廷棟梁。證據(jù)就是—他都還沒找到人,身體就已經(jīng)好了。此時,圣上看賈環(huán)是怎么看怎么順眼,這可是他們大安朝的福將來著。要不是怕其他人太過反對,圣上都想把賈環(huán)派去邊疆,到時候立下功勞,封侯拜爵,自然沒有人有二話了。“陛下,即便如此,賞他從四品的官職也過了些?!奔救饻匦乃嫁D(zhuǎn)得快,既然沒辦法剝奪了這份獎賞,但是這官職也不是不能動手腳。賈環(huán)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頭,這些人,簡直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去了一批,又來一批。不過,這就更加證明他們心中有多嫉妒。“陛下,賈世侄的父親賈員外郎不過才從五品,他這當兒子的,如何能比父親的官職高?”季瑞溫義正言辭地說道。“是啊,這樣可違背了倫常了?!?/br>“季尚書言之有理,此事不可忽視。”其他人等眼睛紛紛一亮,連連附和道。圣上皺了皺眉,這確實是要考慮的,畢竟倫常之事不可小覷。陳新登不知怎地,卻隱隱覺得賈環(huán)能有法子來應對此事,他拿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了賈環(huán)一眼。卻見他,在此時此刻,竟然還能面露笑容。覺察到他的眼神,還對他微微頷首。這等氣魄,陳新登心里頓時肅然起敬。他在宮里,見過多少人,卻從不曾見到像賈環(huán)這樣的人。怪不得陛下賞他一個從四品的官職,這人注定不是什么平庸之輩!陛下當真遠見卓識!“陛下,下官有一話不知當不當講?”賈環(huán)欲言又止地說道。季瑞溫心里冷笑,賈環(huán)就算想要再怎么胡說,也都是白費口舌,涉及到天地君親師這等大事,陛下是不會站在他那邊兒的。“有話便說吧?!笔ド蠈Υ耸乱矡o法,心里頭也有些猶豫了。賈環(huán)起初雖然沒有料到季瑞溫會使出這招殺手锏,但是他一直以來和榮國府那些人斗法,那些人占著孝道,幾次三番想要坑害他,但都被他一一化解,反倒是今日,得虧之前有那么多經(jīng)驗,否則一時半會兒恐怕還真是要如了季瑞溫等人的意了。“季大人,下官一直耳聞季大人昔日一身布衣時,頭懸梁錐刺股,刻骨讀書的事跡,久仰季大人久矣?!辟Z環(huán)含笑著說道。哼!這時候居然想用拍馬屁的方式討好他!晚了!季瑞溫心里不屑,面上板著臉,摸著胡須:“賈世侄若是想說好話,讓本官松口,那是斷然絕無可能的,還是早早收了心思吧?!?/br>其他人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