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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的。 事到臨頭,顧燃也無路可退,自己撂的狠話自己背鍋。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濁氣,二話沒說直接摔門出去了。 十六床的女病人正好從門外走進來,看見顧燃氣勢洶洶的表情,有些狐疑地問蘇奕:“他怎么走了???” 蘇奕頓了頓,低聲道:“病好了,出院了。” 女人有些奇怪地哦了一聲,“可是他表情看起來好兇啊,你們吵架了嗎?” 蘇奕搖了搖頭。 半晌她低下頭,輕聲解釋說:“可能,他急著回家呢?!?/br> * 蘇奕坐在床邊,盯著窗外出神。 天空藍得沒有一片云彩,松樹的枝丫被風吹得左右搖曳,像她飄忽不定的心,也開始動搖。 沒有顧燃在的病房,好像一切都恢復(fù)了常態(tài)。 安安靜靜的環(huán)境,不需要再費神應(yīng)付小少爺,蘇奕本應(yīng)該是松口氣的??墒?,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開心不起來。 或許是因為臨走前對他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內(nèi)心差生的愧疚讓她惴惴不安,抑或她自己也不想承認……她已經(jīng)習慣了顧燃的存在。 相處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會讓兩個完全陌生的人產(chǎn)生聯(lián)系,情緒也被影響。 蘇奕收回思緒,發(fā)現(xiàn)藥水已經(jīng)快沒了,便按了按鈴。很快護士走進來。 “沒了?” 蘇奕點了點頭。 護士拔下針來,看了看空蕩蕩的十八床,又召集了一個小護士,一塊把床單和被罩換下來。兩個人的動作流利,很快又把干凈的被罩和床單鋪好。 蘇奕抿了抿唇,問道:“是不是有新的病人要來了?” 護士回應(yīng)她說:“對?!?/br> 估計用不了多久,以前的生活痕跡就會被抹去了吧。 …… 趁著醫(yī)生們還沒有下班,蘇奕去了一趟醫(yī)生值班室。巧的是,姜星巖恰好不在,值班室里只有張溪醫(yī)生。 見蘇奕過來,張溪從儀器邊上走過來,“蘇奕,怎么了?” 蘇奕淡淡開口說:“張醫(yī)生,我感覺自己的聽力已經(jīng)好很多了,什么時候能出院?” “最近有沒有做聽力測試?”張醫(yī)生問道。 蘇奕搖了搖頭。 相隔最近的一次測試,可能已經(jīng)過了十多天了。 “那這樣吧,等我們商量一下,看看你的聽力恢復(fù)情況,再做定奪?!睆堘t(yī)生解釋道,“不過你也不用著急,估計也就是近三五天吧?!?/br> 蘇奕說了句好,又朝張溪笑了笑:“謝謝醫(yī)生?!?/br> “不客氣。” 蘇奕心想,在醫(yī)院待的時間有些久,她也該滿血復(fù)活回到以前的生活了。 住院的這段時間,就這樣過去吧?,F(xiàn)在的她,迫切想要恢復(fù)常態(tài)。 * 顧燃背著包回到家,剛開門就被顧母迎了進來。 “兒子,你終于出院了,今晚上咱們出去吃頓好的?!鳖櫮感χ嗣∩贍?shù)哪X袋。 顧燃興致不高,慢吞吞地拂開她的手,無精打采地進了臥室。顧母站在他身后,有些狐疑地盯著他頹然的背影,摸不著頭腦。 都出院了這傻小子還不開心? …… 晚上吃飯的時候,顧母催了三遍,顧燃一聲也不吭躲在臥室不出來。 這可把她給嚇壞了,趕緊拿出了鑰匙,悄悄把顧燃臥室的門打開。 房間里很安靜,顧燃用被子蒙著腦袋,一動不動跟死了一樣。顧母跑過去把被子掀開,就看到小少爺頂著雞窩頭,生無可戀地睜著眼睛。 “哎呦,嚇死我了?!鳖櫮赴矒崃艘幌伦约旱男⌒呐K,氣呼呼地拍了一下顧燃的肩膀,“你個臭小子,裝什么非主流呢?!?/br> 顧燃:“……” 他這會兒正失戀呢,能不能讓他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顧燃偏了偏頭,盯著潔白的墻壁。半晌,突然苦大仇深地嘆了口氣。 顧母坐到他床邊,輕聲問道:“燃燃,你跟mama說,怎么回事啊?” 顧燃悶聲不說話。 顧母再接再厲:“或許,mama可以為你答憂解惑呢?!?/br> 一頭雞窩突然動了動。 顧燃想了想,突然又不動了。他撇撇嘴角,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老媽。 “兒子?別瞞著mama啊,”顧母裝作憂愁地嘆了口氣,“mama就你一個兒子,現(xiàn)在竟然有自己的小秘密,都不跟我說了。” 顧燃就知道她會來這一套,抓了抓一下子坐起來,語氣不耐,“行了行了,就知道拿這句話懟我。我說還不行嗎?” 顧母張大了眼睛,露出一副小學生乖乖聽課的表情。 顧燃漲了張嘴,突然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半晌,他悶聲說:“我失戀了……” 顧母一驚,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你不是四年前就失戀了嗎?” 顧母的記憶仍然停留在,顧燃剛上大學時談的那一個小姑娘。 之前有一次去學校看他,顧母正好看到他和那個小姑娘在一起。 說實話她不太喜歡那個小姑娘。渾身透著一股傲氣,也不太尊重長輩,見了她連句阿姨都沒叫。 顧燃又有點兒無語:“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兒了,我說的不是那個?!?/br> 顧母問:“那是哪個???” 話到嘴邊兒了,顧燃又有點兒忸怩,遲遲不想說出來。嘴里嘟嘟囔囔的,也聽不清楚。 顧母可不怕他來這招,像擠牙膏一樣一點一點往外擠。直到最后他忍不住了,他終于說了一句“一塊住院的那個?!?/br> 顧母一聽,直接愣住了。 她努力回憶了回憶,去醫(yī)院看他那一次,顧燃這個壞小子好像正色瞇瞇地欺負那姑娘呢。 那時候她還以為顧燃是圖人小姑娘長的好看,想占人家便宜,還氣地把他教訓了一頓。沒想到原來是早對她有想法了。 顧母一拍大腿,“你說說你,真是笨死了?!?/br> 顧燃擰眉,“干嘛?” 顧母怒其不爭地教育他:“哪有你這樣追女孩子的,像個流氓一樣。哪個小姑娘會喜歡你啊。白瞎了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