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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瑞遠(yuǎn)遠(yuǎn)地沖程安安喊道:“師父!醫(yī)生找你?!背贪舶矐?yīng)聲過去,不再理會白艷紅。 醫(yī)院走道處,時不時有醫(yī)護(hù)人員匆匆走過,卻沒有一個停在秦瑞身邊。程安安問:“哪位醫(yī)生找我?” 秦瑞神情局促:“師父,沒人找你,我瞎編的……我就是看到我媽纏著你,對不起,我媽她一向這樣?!?/br> 十分詭異的,眼前小胖子的模樣,居然和前世那個來便利店找她解釋的秦瑞重合了。那時程安安以為秦瑞是擔(dān)心謠言,專程來警告她,怕她對他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蛟S并不是呢?秦瑞當(dāng)時找她,真的是為了道歉?替他那個拎不清的母親擦屁股。 只是后來的秦瑞,喜怒不形于色,宛如玉人的面孔之上,實在看不出情緒波動。程安安當(dāng)時太過自卑,下意識地以為秦瑞是要和她撇清關(guān)系。 程安安挑眉:“你媽一向哪樣?” 秦瑞撓撓頭,頗為苦惱地說:“我也不知道怎么說,反正你別理她就對了?!?/br> 小胖子那張rourou的臉,因為皺眉,像是起了包子褶子,程安安看得撲哧一笑,笑完之后,佯裝生氣:“那你就任她打你???上次她砸你用的力氣那么大,你都不躲的?!?/br> “其實我爸在場的時候,她對我很好。” 在白艷紅眼里,秦瑞只是個工具,她用他來博得丈夫的寵愛。程安安心寒的是,她到底做得是有多敷衍,才會輕易就讓年紀(jì)這么小的兒子看透了? 程安安憤憤地說:“你就不生氣嗎?我從沒見過這樣的mama!” 秦瑞耷拉著腦袋:“她終究是我媽?!鄙鷼庥钟惺裁从媚??能改變這個事實嗎?白艷紅十月懷胎生下了他,不管她做什么,他只能選擇承受。 秦瑞接過程安安手中拎的暖壺,打滿了水,兩個人一起回到病房。秦鋒已經(jīng)醒了,和郭明低聲說著話。見到程安安,秦鋒招招手:“安安,過來。” 門口,白艷紅推門想要進(jìn)來,郭明一個箭步邁過去,把她攔在門外:“白女士,秦老剛醒來,還是讓他清靜一下吧?!边@個女人到底有沒有眼色?還想再把秦鋒氣暈嗎? 白艷紅心里不滿郭明的舉動,她好歹也是秦家的半個女主人,郭明對她太不尊重了。表面上,她卻沒有表現(xiàn)出來,笑道:“我去打飯?!?/br> 病房里,秦瑞幫程安安搬來一個椅子,方便她坐在床邊。秦鋒看看程安安,又看看秦瑞,笑得一臉慈祥:“安安,你覺得瑞瑞怎么樣?” “秦瑞學(xué)習(xí)很努力,人也很善良?!背贪舶驳幕卮鹗种锌?。 秦鋒點點頭,看向窗外,如今正是金秋,又是一年楓葉變紅的時候,香山之上,紅葉飄飄。他臉上帶著追憶的色彩:“當(dāng)初我和你爺爺訂下兩家的婚約,也是在秋天?!?/br> 等等,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秦爺爺為什么要老話重提?程安安心里警鈴大作。 “可惜我沒福分,兩個都是兒子?,F(xiàn)在瑞瑞和你,剛好一男一女,就像是上天注定要補足我們當(dāng)初的遺憾。如果你爺爺還在世,想必也會贊同我的想法。雖然隔了一輩,但這個婚約……” “秦爺爺!”越聽越不對,程安安高聲打斷他。 秦鋒的思緒從回憶中抽離,搖頭嘆息:“看來你是看不上瑞瑞啊,是我老頭子自作多情了,還想著讓你們倆訂婚?!?/br> “對不起?!眰死先说男?,程安安連忙道歉。 秦瑞愣住了,重復(fù)道:“婚、婚、婚約?!”舌頭打著顫,好像結(jié)巴了。 程安安一巴掌呼在他腦袋上:“你聽錯了,婚你個大頭鬼!” 秦鋒笑笑,沖他們擺擺手:“你們先出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br> 秦鋒對秦偉完全失望,只能指望秦瑞擔(dān)起秦家的重?fù)?dān)??汕厝鹱孕”磺貍ズ桶灼G紅養(yǎng)在身邊,雖然沒有長歪,脾性距離秦家繼承者的身份卻差遠(yuǎn)了。 反而是程老弟這個孫女,小小年紀(jì),進(jìn)退有度,就連燕京城里那些名門望族的閨秀,比起她都遜色許多。如果程安安愿意嫁進(jìn)秦家,他也不必再擔(dān)心秦瑞挑不起秦家這個攤子??上О?,程丫頭不肯。 時間到了中午,程安安和秦瑞一起去醫(yī)院的食堂吃飯,漫步在紅葉渲染的小道中,秦瑞一臉忐忑地問:“師父,我沒理解錯的話,剛才爺爺是要我們兩個訂婚?” 程安安斜眼看他:“怎么?現(xiàn)在肯叫爺爺了?” 秦瑞腳下踢著小石子,故作輕松地說:“還好你拒絕了?!彼矚g的是徐嘯煜那樣的人吧?八中扛把子,初中女孩子眼里的蓋世英雄。而他只是一個被人欺負(fù)的胖子,軟蛋、慫貨……就連和她站在一起,都已經(jīng)是她的恩賜了,至于婚約啊,做什么白日夢呢? 他明明笑著,臉上的表情卻比哭還要難看。程安安停下腳步,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正色道:“秦瑞,你不需要這樣的包辦婚姻,你還沒有明白秦鋒唯一的孫子,這個身份意味著什么——十年后,不,不必十年,燕京城、甚至全國所有人都會仰望你。關(guān)于妻子,你的選擇范圍很大,你會遇到真正愛慕的人,她美麗、優(yōu)秀,足以與你比肩?!?/br> 她說的越多,秦瑞就越是難過:“師父,你總能說出這些我聽不懂的大道理。我嘴笨,不知道該怎么說。我沒有朋友,從小到大,遇到的所有人都在欺負(fù)我。你和她們不一樣,雖然你也嫌棄我胖,你也罵我太慫,可你愿意幫我減肥、鼓勵我學(xué)習(xí)。婚約什么的,我從來都沒想過,那離我太遙遠(yuǎn)了,我只希望你還把我當(dāng)成小徒弟,我們關(guān)系還像之前那樣?!?/br> 程安安長舒一口氣,一拳打在他的胸口:“早說啊你!害我白緊張一場,我還以為,你因為我拒絕你爺爺,和我生氣呢?!币矊?,秦瑞才多大,初中小弟弟,連戀愛都沒談過呢,哪懂什么婚約不婚約的?是她以成年人的思維考慮,才把這件事看得太嚴(yán)重了。 程安安自以為把話說開,不再介意,笑嘻嘻地和秦瑞去吃飯,卻沒注意到,秦瑞連最愛的紅燒rou都吃不下了,一直苦著一張臉。 他一向是聰明的,聰明到即便在錦中,都能考到年級前列。他敏銳地捕捉到了程安安的情緒,就在剛才,她想要和他劃清界限。所以他只能退后一步,在安全距離內(nèi)挽留她,才沒有讓這件事影響兩個人的關(guān)系??伤屈c小聰明,還不足以勒令自己的心不許難過。 他曾生活在一片黑暗之中,眼前的女孩是一束光,他追逐她、靠近她,獲得溫暖。四下無人之時,也曾卑劣地幻想過,擁有那道光,讓她只屬于他,只對他一個人展露笑顏。但他清楚的知道,那終究只是幻想罷了,沒有人能夠憑借愛意,將富士山私有。 十分鐘之前,在那個病房里,或許是他此生距離這個幻想最近的一次,可她叫醒了他。他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