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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于是,父子倆互相攙扶著向山谷中走去。經(jīng)過幾代人的努力,現(xiàn)在的大青山已經(jīng)成了一片茂密的大森林,山谷中的小路掩蓋在高大的樹木中,也遮掩了外面的暑氣,走在里面不見天日十分陰涼,我的心情也稍稍為之愉快。走進谷地,眼前是一座小小的山塘,墨綠色的潭水顯得十分深邃,山塘四種環(huán)繞著濃密的森林,非常的幽靜。我和父親在塘壩上的草地上坐了下來,父親解開外套,讓山風(fēng)吹拂著自己的胸膛。“一楓,想不到這山谷里還有這么一個好地方??!我咋的一直都不知道呢?”“這座山塘是我們后來挖的,你當(dāng)然不清楚?!?/br>“后來挖的?一楓,這是不是你給我說的那座山塘?”父親有點緊張,他伸手將我身子扳了過去。“是的,”我的心情不覺有點沉重,指著塘壩邊的一棵大樹說:“當(dāng)年我就是在那里,差點跳了下去。”五一節(jié)那天是個大陰天,山上的天氣顯得分外的涼。我一大早便被帶到廠部宣傳隊赤著上身化妝,然后被拖到外面站著,涼颼颼的山風(fēng)吹在身上,讓我渾身皮膚緊縮起滿了疙瘩,全身忍不住直哆嗦。一個小知青見了,一腳踢在我腿上:“老實點!裝什么熊!”我只得乖乖地站在那兒,等著拖到會場上去批斗。那天批斗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我已經(jīng)有點不行了,渾身冰涼腦袋發(fā)暈,可是,他們毫無人性地讓我游完了街才準(zhǔn)許我回去。我一路暈暈乎乎地回到小屋,一進門便一頭栽倒在床上昏沉沉地睡去。天黑以后,我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只覺得頭疼得厲害,身上直發(fā)燙。我想起來找口水喝,剛起身,感到天旋地轉(zhuǎn),一下子又仰躺在床上;想要叫人,張開口才發(fā)現(xiàn)幾乎發(fā)不出聲音,我只得躺在那大口地喘氣。母親去世了,自己連回家送她一程也不行;自己被關(guān)押批斗了六七年,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不死不活的,也不知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頭?我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大,縣長,我真的是撐不下去了!兒啊,爸以后只怕再也管不了你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娘,你也在嗎?你見著我爺爺奶奶了嗎?兒子現(xiàn)在要找你們?nèi)チ?,兒子去陪你??????我掙扎著爬了起來,扶著墻頭出了屋子,搖搖晃晃地沿著山谷來到小山塘邊。我扶著塘壩上的一棵小樹喘著粗氣,猶豫著,躊躇著??????突然,我看見了老縣長,還有小鐘,他們的身影浮現(xiàn)在山塘里,身上飛騰著煙霧,微笑地看著我向我招手。“一楓,來吧。”老縣長父親呼喚我:“父親在這等著你。來吧,我的孩子!來吧!”父親!我一直當(dāng)您是我的父親,可我一直不敢對您講。父親,您知不知道,沒有您的日子,我過得很痛、很苦、很孤獨,兒子天天想您。父親,沒有我的日子您孤單嗎?父親,兒要與您在一起,兒子想要陪您!父親,我來了,您的兒子來了!我張開雙手投入老縣長父親的懷抱??????☆、第四十四章難忘的救命恩人楊清德第四十四章難忘的救命恩人楊清忽然,父親、小鐘和煙霧全都消失了,那一瞬間,我大、兒子、去世的母親、老婆以及我這一生的點點滴滴全都在腦海中涌現(xiàn),像是放電影一樣飛快地閃過,瞬間即逝。不,不!我想掙扎,可是,迎面撲來的是幽深的潭水,仿佛是惡魔的血盆大口即將把我吞噬——突然,我感到自己的雙腳仿佛被什么纏住,撲面而來的潭水在我的眼前靜止。“哎呀,干什么你!別亂動!試著看看能不能抓住身旁的樹枝?抓穩(wěn)了嗎?別動,等我緩一口氣再拉你上來。呼——!好了,我們一起使勁,一、二、三!哎,我說你他媽的這是干什么?好好的你尋什么短見!累死我了,媽的!”我躺在草地上喘息一陣,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得救,于是,我抬頭去看那個救了我的人——借著夜光,就見眼前坐著一個身材粗壯的大漢,他滿臉的胡茬子,一雙大眼含著微笑正看著我。這個時候,他的笑容讓我覺得是對自己的恥笑,我掙扎了一下,嚷道:“你救我干什么?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哈哈,你還想死呀。你看你嚇得臉都白了,還想去死你不怕鬼呀?”我實際上已經(jīng)沒了想死的心,當(dāng)下安靜下來,掙扎著坐起身子,轉(zhuǎn)臉仔細端詳自己的救命恩人,這才認出他是十二聯(lián)的楊清徳。楊清徳是五十年代的老右派,在青龍山勞動了十幾年,我跟他不是一個聯(lián)隊很少見面,不過,他這人是個天塌下來能當(dāng)棉被蓋的人,很風(fēng)趣也很會講笑話,在我們林場非常出名,所以我才認識他。被這樣一個人所救,讓我心里稍微感到安定了不少,因為如果救我的是個小知青,他往上面一報,那我可就成了“企圖自絕于人民”,罪加一等??!想到這,我跪在地上,向他磕了一個頭說:“老楊,謝謝你救了我!”“哎,你這是干什么!”老楊攔住我說:“這不讓我撞見了,我能見死不救嗎?”“不管怎么樣,我謝謝您!老楊,你怎么會在這兒?”這里很偏僻,一般人沒事根本不會來這兒。“我這不剛好來看你們聯(lián)的老朱嘛,見你小子出了門迷迷瞪瞪地往后山走,我懷疑你可能是有什么事沒想通,所以就跟在你后頭。嗨!我也沒想到你那么急,說跳就跳我差一點沒抓住呢。我又不會游水,真沒抓住你就完了!”等我緩過勁來,老楊扶著我回了房,他見我正在發(fā)高燒,便去了別人屋里討了幾粒感冒藥給我吃了,然后,把我扶上在床上躺好,給我喂了口水,這才離開。這以后我和楊明德成了朋友。其實,我們依然很少有機會在一起,大家每天上山干活都挺忙的,只是在勞動的時候偶爾地會碰個面,也不好多說話——都是五類分子,走得太近會讓人家說閑話,說我們臭味相投。我們碰上了便互相看幾眼,眼睛里有意思,我看著他充滿感激,他看著我精神恢復(fù)了也就放下了心——我們就是這樣的朋友,心靈相交的朋友。遇上林場放假,我們也會到一起去說說話,雖然機會不多,卻讓我慢慢地了解了老楊這個人。老楊并不像人們看到的那樣,整天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其實他也有自己的心事、自己的不快,大家看見的都是表面現(xiàn)象。老楊老家在我們隔壁縣,在烏龍河下游,離青龍山挺遠。他家里從小給他抱養(yǎng)了個童養(yǎng)媳,可是老楊不喜歡她,他那時在省城上大學(xué)很少回家。51年老楊大學(xué)畢業(yè)后,留在省城工作再也不回去了,他的個人履歷上填的也是未婚。五七年反右,老楊被劃為“右派”——他平時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