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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的感情也好,那一晚的事也好,以及,我對沈言澤復(fù)雜的心情也好,都希望可以通通扔到黑洞中去。到了白天時趁著下午父母出門采購,沈言澤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我也單腳跳著過去(懶得用拐杖)一屁股坐下來。“昨晚大半夜的聶源跟我來了個電話,你猜他跟我說什麼了?”我早就忍不住想跟他講這件我覺得好玩的事了。他對我無奈笑了笑:“我怎麼猜得出來?!?/br>我越想越有意思,笑容不禁綻得更大:“他昨天半夜三更吵我好夢就是因?yàn)殛悤鲜徃姘赘愕盟貏e惶恐,都失眠了呢,哈哈?!?/br>沈言澤皺了皺眉,“陳曄蕪跟他告白?”“我上次和聶源一起去吃飯時不是遇見陳曄蕪了麼,也許那時侯那個陳曄蕪就對他上眼了,聶源愣頭青一個哪里知道,後來陳曄蕪又找理由約了他幾次,昨天告白了,把聶源嚇得夠嗆,據(jù)他說是轉(zhuǎn)身就跑了。”我一邊說一邊想象聶源的反應(yīng),笑得越發(fā)開心。沈言澤好像不覺得很好笑,而是沈著臉反問了我一句:“你們覺得很好笑麼?”我一怔,“呃?不是,聶源當(dāng)然不覺得好笑,我就覺得跑去跟聶源告白這一舉動挺好笑的?!毕肓讼?,又說,“陳曄蕪八成是覺得好玩吧。”畢竟陳曄蕪給我的印象就是很隨意的一人,總是在笑,要麼笑得云淡風(fēng)輕要麼笑得玩世不恭,而且長得也挺好看,不論以性格還是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年齡,我都不覺得他是個會認(rèn)真的人。“他幾乎沒有跟人表白過,也根本不需要表白,就有大把的人想要跟他玩?!鄙蜓詽擅嫔虾苌蜢o,看不出來心情。我不以為然,“也許是他沒有接觸過聶源這種人,一時玩心大起。”沈言澤面色又沈靜了幾分,“所以你們覺得他的告白很可笑麼?還可以作為你們茶余飯後的談笑的談資?”我縱然剛剛心情很好,此時也被沈言澤的陰陽怪氣搞得黯然了許多?!岸颊f了我不是覺得很可笑,你抽什麼瘋???”沈言澤撥弄了下劉海,“沒,我也就是見不慣有些人喜歡踐踏別人的真心?!?/br>我也不爽起來,知道自己有也被他歸在“有些人”里面,“真心?以他陳曄蕪那樣我還就看不出來有什麼真心!”沈言澤還是沒有過多的表情,“陳曄蕪怎麼了?你又不了解他你憑什麼判斷他?他既然表白就說明他的確是看上了聶源,他喜歡他他對他有好感,不管這感情深淺,聶源的舉動還是會讓他受傷。結(jié)果你覺得很好笑?你覺得去傷害一個人的感情很好笑麼?”他雖然口氣很平淡,但字里行間無不是在指責(zé)我,我也來了氣,話也不禁說重了?!拔业拇_覺得這件事很有趣,但我不是出於任何惡意,我僅僅是覺得我的朋友(我故意加重了這兩個字的語調(diào),因?yàn)榉讲派蜓詽啥嗌僮屛矣X得他是在維護(hù)他的朋友)聶源很有意思。再說難道你們喜歡一個人就很了不起麼?就因?yàn)槟銈兪怯兴^的真心所以你們就一定要受到保護(hù)麼?你們就是弱者是脆弱的一方?而被動的一方就一定要對你們做出讓步麼?無意間傷害到你們還要被你們譴責(zé)?被罵作踐踏真心?”我一時間呈口舌之快,一股腦地全倒了出來,也不管是否意有所指。在沈言澤耳中自然覺得我是在說我倆之間的事,表情也不似剛才那般平靜,語氣倒還是淡淡的。“難道你不是踐踏麼?我不知道你是怎麼發(fā)現(xiàn)我對你的感情的,反正你後來做的那些事情難道就不是踐踏麼?”“老子都讓你上了你還想怎樣?!”我一煩什麼話都蹦出來了,而且其實(shí)在我心底深處我一直為這件事委屈。這話一說沈言澤的表情明顯一滯,而我自己心里也萬分懊惱。但一想索性趁著這個時候完完全全跟他交待清楚。我正了正神色,“你既然說到真心,那我問你,你覺得你的真心可以持續(xù)多久?你的喜歡可以持續(xù)多久?一年?兩年?沈言澤,若是別人,我如果有興趣,也許還會同他在一起玩玩也無妨,但是你是我弟弟,我就不能陪著你玩。你現(xiàn)在不過是年輕氣盛,往後你還會遇見很多人,也許你會對很多人都產(chǎn)生真心……”“夠了!”他大聲打斷我,面上有隱約的怒意,“講這麼多廢話干嘛?總歸就是你拒絕我的喜歡,不就是這樣一句話麼?!”我笑了,不是發(fā)自內(nèi)心,而是皮笑rou不笑。我還以為他會說出什麼“我會一直喜歡你”這之類的話,那樣我會毫不留情地評價他幼稚。看來我太高估自己了,想著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惡心。“嗯,就是這樣,你明白就好。我連個好哥哥都不是,根本不值得你喜歡,也不值得你去放棄周圍其他的好風(fēng)景。而且,我們是兄弟,親兄弟。”本來是因?yàn)樗c陳曄蕪關(guān)系很好,而我和聶源關(guān)系很好,想講一件我以為我們之間思想上相通的事情和他高興一會,結(jié)果沒想到居然是這樣一個不歡而散的局面。我躺在床上,想到一直存在的那種被孤立感,想到從小對沈言澤又嫉妒又羨慕,想到以前一直很粘我的他,想到接受心里療程後他眼底深處難以被發(fā)覺的陰翳,以及這之後他跟我鬧得各種別扭,想到我腿摔斷時他小心翼翼地背著我……想到之前的歲月都好像夢一樣,我的心里隱隱地有一陣抽痛。沈言澤,我不是沒有動過情。23“哥……哥,起來吃飯。哥,起來了,晚飯做好了?!?/br>沈言澤在叫我麼?還以為他又要跟我冷戰(zhàn)呢,怎麼這麼親切。我心里反復(fù)念叨著這幾句話,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就看見沈言澤蹲在我的床邊,不勝其煩地喚著我。一切都很正常,好像之前什麼都沒發(fā)生過一樣。難道是他想通了我的話?我這樣想著,心里不免騰升起一絲惆悵。不過滿腦倦意,倒也沒空去思考。我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咕噥著:“我知道了,我馬上去。”他開始搖晃我的肩膀?!翱禳c(diǎn)起來啊,爸媽都等著你去吃飯呢,吃完飯再睡。”看來不能睡了,呼了口氣,我支起身下床。我們家在除夕夜的晚飯從來都是在家里吃,父親說這樣才有團(tuán)圓的感覺。吃過後,沈言澤幫著母親清理碗碟,我因?yàn)橥葌馊チ诉@一事務(wù)。父親坐在沙發(fā)上等著看春晚,父母每年都要守著看這個,而我向來不喜歡,便回了房玩電腦。快到零點(diǎn)時,沈言澤來敲門,叫我一起去頂樓平臺上放煙花,我拄著拐杖就跟他上了頂樓。他抱著一個紙箱,是那種小禮花類的,有十發(fā),可以升空十米。已經(jīng)有很多人在放焰火,夜晚不復(fù)以往的平靜。他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