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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寧靖正欲拔劍脫鞘,華毅一掌便把劍推回劍鞘,爾后對著康寧靖的左下肋猛地一擊,逼他踉蹌退后好幾步。這一過招,康寧靖的武功水平,華毅大致已經(jīng)知道,他活動了一下手的關(guān)節(jié),道康寧靖,你敢對師兄動武?我要替師傅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你!對著康寧靖迎頭痛擊,一陣拳打腳踢,好好的出了口之前在段桐那里吃癟的惡氣。放康寧靖走時,華毅搜了搜他的衣物,發(fā)現(xiàn)依舊沒有錢袋,但還是扣下了他私藏的鹵牛rou和饅頭。夜里涼風吹著臉上的傷口,不疼但是讓康寧靖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很凄慘。現(xiàn)在唯一慶幸,應(yīng)該是康寧靖在進屋之前,把他的錢袋藏在華毅屋前石階旁的草堆里。蹲著在草堆里摸索半天,康寧靖才找到自己的錢袋,起身沒走幾步路,便踢到了一個東西。因為是在華毅家前,華毅還亮著燈,康寧靖隱約可見地上躺的是一只信鴿,而這只信鴿不知是死還是昏厥,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剛剛?cè)A毅好像在找什么,不會就是這個信鴿吧?康寧靖拎起這只鴿子,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見華毅屋子里有桌椅響動,趕緊跑遠了,還順帶著這只鴿子。回到旅店,康寧靖覺得有些餓,身上都是灰塵和泥土,于是就把鴿子和劍放在一張空的桌子上,吩咐店小二先給他燒半桶熱水送到房里,再讓廚房弄幾道菜,不用送到他房里,就放在樓下他放劍的桌子上,等他沐浴完,再下樓用餐。店小二給康寧靖送來熱水的時候,還附帶這一個青色的小藥瓶。這是?康寧靖不覺得店小二會貼心到這種程度,拿著青色的小藥瓶問。店小二喏喏,這是另外兩位客官叫我拿給您的,說是活血化瘀的。康寧靖揮手示意店小二可以走了,郁悶著又是一件丟人的事情被青簫段桐知道。但忿忿的洗完澡后,康寧靖還是用了青簫送來的藥。康寧靖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占的那張桌子上只有飯菜和他的佩劍,他帶來的鴿子不知所蹤。康寧靖以為是鴿子醒后,又重新飛回華毅那里,生氣的拿筷子直戳碗里的飯,等氣消了,碗中的飯也已千瘡百孔,目不忍視。有伙計正在收拾鄰桌的殘羹剩飯,康寧靖一系列的舉動盡收其眼底。康寧靖突然瞪了那個伙計一眼,表情兇狠,問看什么看?伙計立馬低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繼續(xù)收拾。菜其實還是不錯的,葷菜素菜都有,中間的湯還冒著騰騰熱氣。康寧靖夾了一筷子的土豆絲放入嘴里,沒嚼幾口便發(fā)覺土豆絲里還有切得很細為數(shù)不少的青椒。而且,這個青椒比他以往吃過的青椒加起來都要辣。青椒的辣味刺激著康寧靖的味蕾,康寧靖舀起一大勺湯顧不得吹涼,直接往嘴里送。熱湯的燙嘴倒是讓舌頭麻木了青椒的麻辣,但康寧靖盯著那個湯傻眼了。他現(xiàn)在才發(fā)覺,那湯里頭的主料好像是好像是客官,我們店掌勺做鴿子湯可是很有一手的,您覺得味道怎么樣?店小二總在不合時宜的時候告訴康寧靖不愿知道的真相,掌勺的說,您這鴿子rou質(zhì)肥美,吃起來肯定不錯。果然是那只鴿子雖然華毅是很可惡,但康寧靖沒想過把這仇恨延續(xù)到華毅的鴿子身上,鴿子是因為華毅而無辜枉死的。他連鴿子的模樣都沒看清楚,鴿子就死了。想到這個,康寧靖頓時沒了吃飯的心情,他放下筷子,叫店小二可以把飯菜都收拾了,靜坐了片刻,突然問店小二,道,鴿子身上有帶書信之類的東西嗎?店小二搖頭。沒有書信?康寧靖想了想,又問店小二,道難道你不覺得我的鴿子和平常的鴿子不一樣嗎?店小二搖頭遙到一半,回答,客官,你的鴿子其中一個爪子的爪尖被染成紅色,這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意思?把鴿子爪尖染紅?好像是一個門派標記信鴿的方式??竦堕T?驚雷堂?還是寒暮閣?康寧靖隱約記得師傅天機子有提過。他向一臉不放心的店小二擺了擺手,勸慰道,那個啊,應(yīng)該是我?guī)ト痉坏臅r候不小心染上的,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就是一只普通的鴿子??晌也幌矚g把鴿子燉湯,我還是喜歡烤著吃。結(jié)了賬,徑直上樓。康寧靖本以為自己在一天干了那么多蠢事后,會躺在床上反思再三,徹夜難眠,誰知頭剛沾上枕頭就勾出了瞌睡蟲。而真正輾轉(zhuǎn)難眠的,是青簫與段桐。旅店的房間只有一張床,床并不大,若是青簫和段桐都躺上去,難免有些擁擠。出于這個考慮,段桐本想把床讓給青簫,卻不料青簫坐在床邊問段桐是睡靠里的一側(cè)還是睡向外的一側(cè)。既然青簫都這么問了,段桐自然不能拒絕師弟的一番好意。段桐自己解劍置于桌案上,卻要求青簫把劍隨身攜帶,即使是在就寢的時候,也不能離開手邊。青簫側(cè)身躺在床的外側(cè),背對著同樣側(cè)身躺著的段桐,閉上眼,腦中思緒萬千。懷中佩劍凹凸的紋路印在手臂上,堅硬冰冷。這種刺骨感,讓青簫即使擯棄目前所想的一切,依舊無法入眠。桌上的淵龍在劍鞘里沉睡,但外表的沉靜華美掩蓋不了殺器嗜血的本質(zhì)。有多少人喪命在淵龍之下,又有多少人為打敗手持淵龍的人前赴后繼。青簫想得入神,卻聽段桐開口,不知道說的是青簫還是自己,睡不著。你我好像從未同塌而眠過。沉默半晌,段桐又道,你和顧緒從小就關(guān)系比較好。聽段桐提到顧緒,青簫有些無奈,終于開口,因為顧師弟入門的時候小,師兄你只專注于劍道,師傅才囑咐我多多照顧顧師弟。言外之意頗有照顧顧緒本是師兄你該做的事,師弟我都幫你做了,你還不高興,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不高興的感覺。段桐倒是真不知道青簫是受卓風雨囑咐才特別照顧顧緒的,如果從小就脾氣惡劣態(tài)度囂張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的顧緒讓他來照顧,估計淵龍要破例沾一沾同門的血了。青簫你辛苦了憋了老久,段桐才來了這么一句,青簫乍一聽,覺得十分喜感。兩人每聊上兩三句,沉默一段時間,再搭上幾句話,又沉默一段時間,就這樣一直維持到東方既白,金雞報曉。一夜無夢的康寧靖醒來,匆匆整理完行禮下樓,發(fā)現(xiàn)段桐青簫沒起的比他早多少,也是很匆忙的樣子,臉色不好而精神奕奕,形成鮮明的反差。第十二章:旭陽城里失火段桐青簫康寧靖三人繼續(xù)趕往旭陽城,途中又遇上了華毅。華毅穿的還是昨天見面時的葛布衣,背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