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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障。沈策吞了一瓶補藍的藥水,他揮舞著手中的法杖,一團玉白色的清煙從深紫的杖頭不斷冒出,像是晨曦微露時空氣中流淌的霧氣般從沈策這里飄搖到了土系法師那頭,很快就將對方整個人都嚴嚴實實地包裹住了。土系法師愕然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的力量都被限制住,連念咒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驚懼地望著身前不遠處的沈策明明對方一身神圣的牧師長袍,然而在他看起來這個人卻比地獄底層最兇惡的厲鬼還可怖!而沈策也沒有辜負對方眼中的懼怕,他法杖微揚,數(shù)個白色的光彈立時擊中了黃袍的土系法師,地上很快又多出了一具尸體。沈策解決完這兩人后,終于有時間去細看寒七少那邊戰(zhàn)況如何,只見赤血狂狼的大刀上不斷閃爍著一線血紅光芒,他倏然抬手,卻不是砍向寒七少,而是寒七少身下的那匹坐騎!那棗紅馬腿骨被砍了一刀旋即發(fā)瘋,鮮血濺出來的一剎,整匹馬竟然狂奔起來。而寒七少笑容未變,他借著大刀之勢躍到赤血狂狼左邊,他人還未立定,手中卻刷刷刷兩箭齊發(fā),其中一箭正中赤血狂狼眉骨,還有一箭精準地命中在赤血狂狼原先受傷的腿部位置。赤血狂狼左腿一麻,他半跪在地,怨憤地掃了一眼沈策和寒七少后,也成為了一道遁去的白光,看來是繼霜葉之原的經(jīng)歷后又不幸再掉了一級。雖然先前赤血狂狼怨艾如毒蛇的目光讓沈策有些不舒服,但他心內終于松了一口氣,沈策走向寒七少,真心實意地笑了笑:這次多虧了你。沈策邊說邊向那匹發(fā)瘋的棗紅馬施展了一個治愈術,那匹馬也總算安生下來。然而寒七少并未像沈策那樣放松,他細長如鷹的眼閃過震驚色彩,沈策被他驟變的表情弄得有些不明所以,直到寒七少猛然將自己和他倒了個位置。鮮血順著寒七少的唇角蜿蜒而下,很快在他深黑的衣襟上蔓延開一片并不明顯的紅,寒七少的身影漸漸虛化,他無謂地聳聳肩,那雙促狹的眼似乎在說這下你真的虧欠我了。第十一章:紛亂的治療所寒七少唇角滴落的鮮血越來越多,只是片刻的時間,那種詭異的猩紅已讓人完全無法忽略。沈策不可置信地望著即將消失卻仍在微笑的寒七少,他的唇顫了顫,喉嚨有些低澀以致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而寒七少全身終于染上光明的顏色,原先在風里獵獵作響的衣袍也化作了一片虛無。這樣干凈利落到一招斃命,除了潛行的刺客能做到,還會有什么人?眼見那個倨傲的黑衣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沈策的內心一瞬就掠過百種滋味,他雙眼一暗,面沉似水,而手中法杖卻迅疾揚起,數(shù)道閃電般的光芒快速奔涌向前,直接裹住了那個在暗地里守候已久終于出招的灰衣人。沈策冷漠的目光投射到被光之束縛困住的那個灰衣人身上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眉眼平庸到毫無特色,屬于扔在人群中就完全不會被注意的容貌。再加上灰衣人觀戰(zhàn)了這么久才肯出手,耐心實在是一等一的好,這種人明顯天生就是做刺客的料。沈策不記得自己有招惹過這樣厲害的角色,他直直逼視著這個身上不帶半點殺伐之氣的刺客,聲音冷厲如刀刃:我并不認識你,為什么?灰衣刺客苦笑地望著自己身上的光之束縛,他用力掙扎了一番,卻發(fā)現(xiàn)毫無作用:赤血狂狼拿高額賞金懸賞你的命,未成之前就付一半賞金,有哪個人會跟錢過不去呢?沈策沉默了,他點點頭,原先殺氣凌人的表情逐漸褪去:你說得對。話音未停,一個雷光破從他左側咆哮而出,將灰衣刺客斬殺于法杖之下。大概是原先經(jīng)驗值累積較高的緣故,灰衣刺客并未直接掉級,而是身影虛化在原地。在天之縱橫里,在死亡后的五分鐘為冷卻時間,接著玩家才能選擇在原地重生。似乎是怕沈策殺得不盡興再給他補一刀,灰衣刺客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目光望著沈策,希冀他能放過自己。沈策瞥了他一眼,灰衣刺客看見那眼神只覺后背生寒,他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不過沈策很快移開了目光,迎著日光望向位于城墻西側的一幢牧師NC聚居的塔樓那是玩家掉級以后會回到的療養(yǎng)所,玩家被里面的牧師NC治療后,在再床上躺30分鐘就可以離開。但不管是那里還是新手村的醫(yī)療室,沈策都從未進去過,因為他入以來,從不知道死亡是怎樣的一種滋味,不過現(xiàn)在他有必要去一趟了。見沈策抬腳離開,躺在地上的灰衣刺客長長吐出一口氣,懸在半空中的心終于有了個安放處。他望著沈策離開的孤冷背影,暗自慶幸著不用掉級的好運,同時也不由得默默感嘆起沈策的可怕,原來牧師之中竟然也有這樣不好惹的玩家,下次他對這種任務一定要避而遠之。當沈策的牧師軟靴無聲踏上塔樓臺階的那一刻,沈策就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被監(jiān)視意味,整個人都有些不舒服,放眼望去十幾個手持長槍、盔甲森嚴的守衛(wèi)NC都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沈策知道自己身上的的血腥味很重,這樣畫風獨特的牧師肯定不受守衛(wèi)NC的歡迎,唯一慶幸的是他先前沒有被統(tǒng)計過殺戮值,否則他現(xiàn)在肯定就不止是被觀看了,成為這幾個NC的刀下亡魂才是最有可能的。沈策走進寬敞明亮的療養(yǎng)所,十數(shù)個衣白如雪的牧師正有條不紊地穿行在各個床榻之間,他們或施法救人,或送藥療傷,如果把衣著換一換,那這里就跟現(xiàn)實中的醫(yī)院沒什么區(qū)別了。沈策環(huán)視過四周,視線在各個床榻上上略作停留,他很快搜尋到了寒七少所在之地,令人無語的是,赤血狂狼就位于寒七少的鄰床。他兇狠地瞪視著寒七少,嘴中哼哼唧唧的,不用聽也能猜到他不是在講什么好話,反觀寒七少倒是優(yōu)哉游哉得很,他闔著眼睛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似在休憩。沈策邁步走向寒七少,明明他同周圍救治的牧師衣著并無不同,但赤血狂狼很快就辨認出了他,赤血狂狼的情緒立刻激動起來,整個人像要從床上蹦起:你居然還敢出現(xiàn),勞資以后看見你一次剁你一次。赤血狂狼咄咄逼人的說話聲極響,霎時之間,整個療養(yǎng)所的人都把目光看向這邊,而寒七少也像被吵醒一般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微側頭,在看到沈策的一剎,雙目中閃過明顯的驚喜。而位于赤血狂狼身旁的那位女牧師像是被赤血狂狼惹惱了,她手下直接使出一個昏迷術,赤血狂狼的神智頃刻間就迷糊下來,身體也迅速癱軟如泥。那個施法的女牧師朝沈策笑笑:讓您看笑話了,這個病人自先前進來以后就沒老實過,您千萬不要介意。沈策平靜地朝女牧師搖了搖頭,而后便走向寒七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