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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么一點,若哪天先生不在了,這法定遺產(chǎn)繼承權(quán)可不分嫡庶,只講血緣。我的孩子被我嬌生慣養(yǎng)的沒什么出息,可我也不能就這么撒手不管,任他們將來被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欺負,做母親的,總是想讓孩子以后生活的更好一些。“如今是我和映容有錯在先,給您賠禮是應(yīng)當?shù)?。可您如果這樣一點后路都不留給我們,我還不如豁出去了,帶著映容向先生坦白,就算先生因此對我心生反感將我趕出家門,可映容終歸是他的女兒,再怎么偏心,也還是能保證映容一生衣食無憂的?!?/br>沈嘉勛笑道:“三太太想偏了,我可不會做想讓馬跑又不讓馬吃草的事情。既然我選擇了你,只要你好好與我合作,我自然不會虧待了你。等一切結(jié)束了,鄒家剩下的東西就都是你的了,別人一分錢都撈不到。當然,就算鄒家全完了,我也會好好的補償你。只看你信不信,我能給你的,必然比將來鄒先生能留給你的遺產(chǎn)要多。你可以好好想想,是給我做事輕松,還是和鄒家另外五個女人和她們的十三個子女搶家產(chǎn)來的輕松?!?/br>三姨太面色青白,表情凝重。她一直是個現(xiàn)實的女人,在別的女孩子看童話故事時羨慕公主和王子美好的愛情故事時,她羨慕的卻是公主的昂貴的珠寶、漂亮的衣服和如云的仆從。在她年輕時的那個年代,給人做情婦還是一件極為嚴重的道德罪名,甚至可以斷送一生。她那時不過剛剛滿二十歲,是個從小縣城考出來的女大學(xué)生,卻已然看出了人和人之間那條再多的知識也無法改變的分隔線,線下面是苦苦掙扎求生的普通大眾,而線上則是坐擁一切的天之驕子。于是她當機立斷,抓住機會,成為了鄒先生的情婦,若成功了,便能邁過拿到分隔線,從此成為人上人,而失敗了,可能面臨開除,灰溜溜的回到老家,被父母趕出家門,或者嫁給一個司機、一個工人,灰頭苦臉的過一生。然而她成功了,幾十年下來,漸漸的從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情人,變成了有名有份的三姨太。現(xiàn)在,她再一次面臨一個選擇,成功了,她將擁有鄒氏,即使是大大縮水的鄒氏,她也心滿意足,她知道自己能力有限,整個鄒家,即使她想吞下也消化不了。而一旦失敗了,她將重新落入塵泥。不,不是塵泥。她為鄒家打拼這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給自己留后手,即使被鄒先生趕出家門,她攢下的那些東西,依舊能夠讓她停留在那條分隔線之上,享受榮華富貴。鄒小姐完全慌了,因為她知道沈嘉勛要讓她們母女做什么?!皨尅彼÷暤膯镜?,不知道自己要問什么,只是緊張的抓著母親的手,汲取能夠繼續(xù)面對沈嘉勛——這個她曾經(jīng)深深的暗戀,而現(xiàn)在令她恐懼的男人——的勇氣。三姨太反握住女兒的手,表情緩和了下來,“我相信沈少爺?shù)哪芰Α!彼膽B(tài)度說明了一切,她甚至輕松的笑了出來,“鄒家不過是一代起來的暴發(fā)戶,抓住了歷史機遇,不過是投機倒把而已,房產(chǎn)能源不過都是些虛的,怎么比得上沈家家世源遠,根底深厚。比起給一個思想陳腐的暴發(fā)戶老頭子做事,我自然更愿意為沈家的繼承人服務(wù)?!?/br>沈嘉勛知道她一定會答應(yīng),沒有什么欣喜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微笑著,點了點頭:“三太太不愧是巾幗英雄?!?/br>至此,合作達成,剩下的不過是面子上的虛與委蛇和互相試探了。隔壁房間的沈嘉睿沒有耐心再聽下去,便起身從咖啡廳后門離開。他不過在舊金山呆了幾天,公司的事情就堆了一堆。而蘇栩還在阿根廷等著他,沈嘉睿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去見他了。蘇栩想調(diào)制一款講述火辣的愛情故事的阿根廷風(fēng)情香水,自然要四處采風(fēng),而這火辣的愛情故事,蘇栩曾經(jīng)說過初步設(shè)想是酒吧夜店的一見鐘情……沈嘉睿一想到這里,心里就想燒了一把火。蘇栩肯定要去阿根廷本地的酒吧夜店采風(fēng),萬一被什么人占了便宜,他非得嘔死不可。而在大半個地球以外,感冒好的差不多的蘇栩穿戴整齊,決定去外面逛一逛。他一下飛機就病倒在床上,到現(xiàn)在只在保鏢的陪同下,在酒店門口的街道上走過幾分鐘松松筋骨,再遠一點,保鏢就一副他好像要去屠龍一樣驚恐表情,半哀求半強迫的讓他回房間休息。而今天,感冒已經(jīng)幾乎痊愈的他已經(jīng)決定了,如果保鏢再不讓他走遠一點,他就直接打電話給沈嘉睿,非讓他同意不可。而保鏢似乎聽出了他的心聲,在他走出酒店的時候,甚至殷勤的為他準備了車。蘇栩目前沒有什么目的地,只是想隨便走走而已,便讓他們把車開回去,自己沿著街道信步前行。蘇栩以前沒有來過阿根廷,他對于阿根廷的印象之前來自王家衛(wèi)的和麥當娜的,前者留給他的印象是暗藍色的凄美愛情,擁擠的港口和紅白相間的燈塔,而后者則是一部加長版的麥當娜mv,畫面里滿滿的都是上個世紀的歐式風(fēng)情,而等他在舊金山學(xué)習(xí)了阿根廷探戈后,對于阿根廷的設(shè)想則變成了熱烈奔放的吉普賽風(fēng)格,人們穿著色彩斑斕的衣服,帶著海島風(fēng)格的花環(huán),空氣中飄蕩著烈酒的醇香,女孩子的鬢角斜戴著一簇燦若紅霞的賽波花。而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這里,至少是酒店的周圍,看起來就像是法國或者是西班牙,如果不是光禿禿的樹干提醒著南美洲與北半球倒錯的季節(jié),他會以為自己現(xiàn)在在歐洲。不過想來也是,布宜諾斯艾利斯本來就是由西班牙移民建立的小村子發(fā)展起來的。蘇栩緩緩的順著街道散著步,情緒低落。阿根廷和自己的預(yù)想差距太大,對于香水的預(yù)想就要推翻重來,這讓他有些焦躁。蘇栩看了看手機,現(xiàn)在不過三四點,離晚飯時間還早,他打算多走幾步,通過散步來調(diào)整調(diào)整自己的心情。又走了半個多小時,大病初愈的蘇栩終于感覺到累了。于是他穿過馬路,從主道進入一條稍窄的街道,望著路邊大大小小的招牌,最后選擇了一家名為“時光底片”的店鋪。這看起來像個咖啡廳或者比較安靜的酒吧,在這里打入阿根廷本土群眾是個不錯的選擇。保鏢見他推門而入,忙上前兩步勸道:“先生,您要是累了我就讓人把車開過來接您回酒店休息,咱們還是離開這里吧。”蘇栩皺了皺眉頭:“我歇夠了還想再走會兒,不著急叫車?!?/br>保鏢欲言又止,而另一位保鏢已經(jīng)掏出手機開始打電話了。蘇栩覺得他們有點大驚小怪,這種事情都要通報給沈嘉睿。然而很快他就知道保鏢們?yōu)槭裁慈缗R大敵了。這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