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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出來的事沒有一件是講理的?!碧K墨不看人,偏著臉望向陽臺,聲音很冷淡,斯文慣了,即使心中有氣,話也能仍是說得委婉,其實丁競元實實在在就是個無賴。“我以前做錯了?!倍「傇v出一只伸手捉住了蘇墨的手,緊緊捏在手心里。“你現(xiàn)在也從來沒做對過?!碧K墨聲音里就帶著怨恨,“你把我的工作生活逼得一團(tuán)亂……”“我以后都講理,行不行?”丁競元聲音很輕,捉著蘇墨的手送到嘴邊親吻。“……”蘇墨不回應(yīng),只扭著手腕子想把手掙回來。“我馬上打電話給豐源路把你們家所有舊賬一次付清好不好?”“……”“馬上就供應(yīng)商考核了,我吩咐一聲,讓下面直接給你們過,好不好?”“……”“以后保險絲盒只簽?zāi)銈円患?,百分百供貨行不行??/br>“……”“行不行?答應(yīng)我吧……寶貝……”丁競元說一句親一下,最后直接跪起來將人圈在懷里把臉探到蘇墨面前盯住了問。被丁競元親著手心喃喃細(xì)語地一疊聲地求著,蘇墨臉上不爭氣地又開始發(fā)熱了,最后那一聲寶貝喊得更是讓蘇墨心都緊起來了,只能把臉垂下來埋到了膝蓋上。他真的搞不懂丁競元,發(fā)起瘋來那么嚇人,低聲下氣的時候又完全是另一種模樣了,精神分裂一樣。真的是讓人又怕又氣又難為情。30第三十章五十一蘇墨最后當(dāng)然沒有答應(yīng)丁競元,他只說了一句:沒有人會喜歡被人強(qiáng)迫。丁競元用非同一般的思維方式自行將這句話解讀成了一種變相的答應(yīng):如果不強(qiáng)迫了那就喜歡了。于是那天下午等陽臺上的衣服干了,心花怒放的丁競元換上以后就乖乖地順著蘇墨的意愿離開了。臨走的時候,丁競元用習(xí)慣性的語氣地說了一句:“我給你打電話,不許再掛我電話”說完才察覺自己話里強(qiáng)迫的意味已經(jīng)很濃。第二天早上,蘇墨前腳剛進(jìn)辦公室,花店送花員抱著超大一捧代表道歉的黃玫瑰后腳就到了廠區(qū)門口。門衛(wèi)鐘師傅一聽說是蘇科長的花,登時就瞪大了一雙圓眼:我天,女人倒追男人追上門來的這種事就要在他眼皮子底下上演了,蘇墨可真有本事。事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傳開了。于是蘇墨整整一天都沒有安寧過,從早會開始,各個科室的同事,不管年紀(jì)大小,包括盧總,到處都是見面就要打趣他的人。當(dāng)然只一個后勤的薛斐除外。蘇墨被一群人打趣兼問東問西地實在是不好意思,心里面真是要恨死丁競元了,將那張寫著對不起三個字的精致便簽直接扔進(jìn)了垃圾桶。人事后勤那邊的幾個年輕的小姑娘更是專門跑到銷售科這邊來看花,臨走的時候,蘇墨一人給他們發(fā)了十幾朵。到了下午黃玫瑰事件已經(jīng)傳得廠里上下人人皆知了:說是有富家小姐看上蘇科長了,殷勤倒追,就這蘇墨都不怎么樂意的樣子。一般人咱們科長哪里能看得上啊,江宇不無羨慕妒忌恨地如是說。事情沒完。第三天早上,蘇墨坐在辦公室里接到鐘師傅笑瞇瞇的電話的時候眉頭都擰到一塊去了,昨天晚上他猶豫了再三要不要給丁競元打電話,最后還是沒打,結(jié)果今天果然不出所料。“蘇科長,你的九十九朵紅玫瑰。”“你幫我簽了吧,我忙著呢。”盡管蘇墨一直把花擱在傳達(dá)室里不去取,但是擋不住鐘師傅大喇叭一樣到處跟出來進(jìn)去的人宣傳:今天換紅玫瑰了……還是九十九朵……這就是燒錢啊……蘇科長魅力擋不住……哈哈……于是蘇墨沒逃掉被到處調(diào)侃打趣的命運(yùn),整整一天,熱鬧程度比前一天有過之無不及。晚上,蘇墨洗完澡坐在床邊上考慮了半響,終于再次主動撥通了丁競元的電話。“丁競元,明天不要再送花來了?!碧K墨在電話里跟丁競元大小聲。“你終于給我打電話了?!倍「傇詾檫€要再等兩天呢。“聽清沒有?”“聽到了,親愛的?!倍「傇怨月犜挘瑑冬F(xiàn)自己不會強(qiáng)迫人的諾言。丁競元真是什么話都能張嘴就來,蘇墨被他一句親愛的喊得臉紅得都燒起來了。掛了電話自己擰著眉在位置上足足呆坐了半響。第四天,早上終于沒花了。蘇墨松了一口氣。心里在自己都不知道的一個小角落里偷偷感嘆了一下:丁競元好像是變得講理一點(diǎn)了。然而他這種放松的心情只堪堪維持到中午。十一點(diǎn)剛過,有酒店的外賣送到了門衛(wèi),鐘師傅電話打過來:“我就說呢,今天怎么沒花了,原來改大餐了,蘇科長你趕緊地來簽收吧?!?/br>飯菜是用精致的帶蓋的那種白瓷碗裝來的,放在酒紅色的紅漆木頭匣子里。上下一共四個大匣子摞在一起。一看就是那種大酒店里出來的東西。飯菜多到一個科室的人一頓都吃不完,這天中午和蘇墨關(guān)系近一點(diǎn)的都湊到銷售科來蹭菜吃,連采購部長黃悅文也跑過倆湊熱鬧。一群人圍著蘇墨吃得興高采烈的,紛紛表示以后蘇墨這事要是成了一定要把這送菜的姑娘介紹給大家認(rèn)識。“丁競元,不要再送吃的過來了。”蘇墨氣呼呼地跟丁競元說命令的祈使句。“我明天本來就沒打算再送?!倍「傇痪湓挾碌锰K墨頓時就尷尬得不得了,自己還煩惱不已,結(jié)果人家根本沒打算接著送。丁競元在那頭壞笑出聲,蘇墨氣得狠地狠將電話掐了??蓯褐翗O的丁競元。第五天,沒有花也沒有大酒店的飯菜,蘇墨總算消停了一天。結(jié)果下午下班,班車剛從鎮(zhèn)上開出來沒有多久,蘇墨在班車后面發(fā)現(xiàn)了一輛酒紅色的賓利。“丁競元你又想干嘛?”蘇墨想都沒想,立即掏出手機(jī)打了過去。“怎么了?”丁競元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狀況。“嗯?”丁競元的一句反問,蘇墨立即楞了,酒紅色的賓利多的是,后面那輛可不見得就是丁競元啊,他這是先入為主了。蘇墨對車不敏感,車牌什么的也從來不會刻意去記住。蘇墨咬著牙,立即又尷尬了,直接一把把電話給掛了。蘇墨什么都沒說清楚就掛了電話,而丁競元竟也沒打回來,這顯然是個非常不合理的情況。等到蘇墨下了班車,準(zhǔn)備轉(zhuǎn)公交回家的時候,后面那輛一直跟著的賓利終于直直開到了蘇墨跟前,卡在公交車位上,沖這邊的車門一開,駕駛座上赫然就是丁競元,正滿臉的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