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何處。”

    顏宋伸手直接扣住她的喉口，“黑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指示阿秋去放的黑煙??？”

    她的臉頓時漲紅，顏宋的表情就如同當(dāng)初用匕首殺死那個殺手一般，充滿了殺氣。阿冬氣勢立即弱了下來，一五一十交代了，“我，我只是說放黑煙，能夠讓靈山軍退兵，誰曉得，那傻子竟真的相信了……哈，哈哈……”她猛地抬手，這一掌還未打下，卻被辰月沖上來攔住。

    “顏姑娘，你這是干嘛？”

    她無奈一松手，阿冬立即變了一個人，求饒道，“公子，救救我。阿秋獨自下山，小姐非要冤枉是我干的，公子，不是我，真的不是……山下駐軍那么多，我們還是趕緊去找阿秋吧！”

    辰月此時也沒空理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立刻轉(zhuǎn)身往山下趕去。顏宋想不到，昔日在自己身邊只不過有些玩鬧的丫頭，如今竟心機深重成這樣，怪只怪當(dāng)初沒有將那事戳破，害了兩個人。

    的確，阿冬心里盤算的確實不錯，設(shè)計讓阿秋自尋死路，反倒讓辰月能夠重回靈山軍，一石二鳥之計她之前都沒想到。只要能離開這個窮地方，只要阿秋死了，那辰月還有辰家的一切都是屬于她的。

    順著樹林中的那股子黑煙，他終于尋得了阿秋的下落。只不過聽到的卻是一陣陣yin笑，伴著微弱的泣聲，在這個樹林里來回地徘徊。

    盛夏清風(fēng)徐徐，本是能吹走浮躁，但此刻看著這樣一個畫面，他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從腰間掏出匕首，如箭脫弦向那些人沖去。割喉，割腕，他甚至用了最殘忍的方法殺他們也無法平復(fù)內(nèi)心的仇恨。那些人的慘叫聲，伴著微微弱弱的哭泣，像是要與這合歡花一同埋入塵土。

    支離破碎的心，隨著血淚留下，她的手指還在微微顫抖，身體卻好似已經(jīng)不在了。合歡花夾在她的衣襟內(nèi)，像是一朵朵血蓮從身體里盛開，血淚將她所有的不情愿與不甘心凝結(jié)。她最終成了一具不愿動，也不愿說話的死尸，即便還有微弱的呼吸，靈魂卻早已在這世上被殘害了。

    辰月的手輕輕放在她的手心，感受著她的恐懼和不安，從手心里蔓延開。他緊緊抱著她的身子，將她護在懷里，可阿秋的心依然死了，試問一個死人能夠做出什么反應(yīng)來。那突如其來的血腥味，是從她的嘴角緩緩流出來的，如同那凋謝的合歡一般，那上天眷顧最。

    咬舌自盡，在這最后，她留下了最后的尊嚴(yán)，卻始終不愿意原諒他。

    心如木石，淤血難疏，他抓著她的手一拳一拳地打在自己的胸口，怒吼如戰(zhàn)鼓陣陣在樹林間穿梭不停。他此生遇見過狼，遇見過數(shù)不清想要殺他的人，到最后他都能全身而退。但為何當(dāng)初河岸邊踏歌而行，上巳佳節(jié)要得草繩，如今一想?yún)s如同剜心，疼痛不已。

    阿冬扶著他的身子，勸道，“公子切勿傷心過度，阿秋定是不甘受辱才自盡了?！?/br>
    匕首從指尖靈活一動，辰月緊握刀柄，直指她的臉，刀尖劃過皮膚，迅雷之間，傷口血流不止。辰月竟在阿冬的臉上劃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看著著實生疼。

    “我的臉，我的臉，公子，公子……”她也捂著臉哭喊著，手在土里扒拉著什么，仿佛又抓到那土里的合歡，嚇得將身子使勁往后挪。

    “我早不該信你，你蛇蝎心腸。明知阿秋才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貿(mào)然頂替不說，竟幾番設(shè)計陷害她……”

    血混著泥土滲進她的衣服內(nèi)，她的整個眼神幾乎是恐懼無助，她用那雙血手攥緊了他的衣擺，哀求道，“公子，阿冬不會做這樣的事的，一切都是她，是她不肯放過我！都是她的錯，對，都是她……”阿冬握緊手里的土，再敷在自己的臉上，像是那樣就能將傷痕掩飾住，她活得可憐，畢竟可恨之人會有可憐之時。

    “她？”辰月的眼中本含著淚，卻在一聲冷笑之后再次縮了回去，“她沒有原諒我，她在恨你的同時，也恨了我。”

    辰公子，我是個很幸運的人，起碼在遇見你之前，阿秋我都是被上天眷顧的?；蛟S，當(dāng)初救你是錯，與你爭辯也是錯，送你草環(huán)更是錯。我想再做回那個被上天眷戀的阿秋，辰家公子，就此放過我，好不好？

    ……

    只剩一聲輕笑，這段情還未開始，卻已蝕骨刻心。他終究放走了她，在這合歡盛開百里的日子，與那黃土一般消失在這個世上。他看著她手腕上的草環(huán)，上巳佳節(jié)，一切，已無法回頭。

    “辰月！你怎么在這兒！”辰深走來，看見身旁死的人，突然大喝道，“是誰殺了這些人的？”

    阿冬神識已然恍惚，指著山上的方向說道，“上面的人，殺了，都殺了……”

    “你說什么，山上有人？”辰深攥著她的衣襟，看著她臉頰瘆人一道傷口，立即將她扔開幾尺遠。

    辰深得知這山上竟然有人，還將這山下的靈山軍守衛(wèi)殺的精光，立即將此情形一五一十地報告給了辰安榮。林德這才說明當(dāng)初山腰野獸一事，辰安榮立即察覺此事不簡單，決意要上山屠殺。

    正文 第兩百六十九章 虧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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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漫修立即察覺到山底下的動靜，看著阿秋遲遲未歸，這件事必定有什么聯(lián)系。

    “顏姑娘，山底下有動靜了……”

    她心中依舊放不下阿秋，但一聽山下的消息立刻警覺起來，“什么事？”

    許漫修沉默片刻搖頭道，“他們應(yīng)該是發(fā)覺了我們，已經(jīng)帶了不少人上山?！?/br>
    “上次他們巡山分明已經(jīng)被我們欺騙，這一次辰月才來，如今消失，他們突然帶兵而來。難不成是辰月告密？”

    “我看未必，那辰月說的不錯，只要在北面尋的下山的路，便能轉(zhuǎn)移山上所有的百姓。”

    顏宋搖頭，“即便辰月說的沒錯，但如今靈山軍逼近，這里又都是傷員很難在這短時間轉(zhuǎn)移……如今沒別的辦法了，我去引開他們，你和玲瓏趁機帶著傷員走，能走多遠是多遠?！?/br>
    許漫修一把拉住她，冷淡的眼神像是寒冬臘月的雪，“你這樣瞎逞強只會去送死，我有更好的辦法，你先帶著所有人往北邊下山，記住，千萬不要回頭?！?/br>
    “那你呢？”

    許漫修輕笑一聲，“放心，山人自有妙計，你趕緊走！”顏宋雖不知他的計謀是什么，但眼下時間緊迫也來不及討論這些，只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