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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辰深緩緩從地上站起,盡管受了氣也要帶著一副冷靜的面容,“靈山軍到江南來的數(shù)日,他從未出面,也從未關心過軍內大小事務,您說他怎么就比孩兒好了?” “辰月……他確實不愛打仗,不喜殺戮,但他做事沉穩(wěn),不像你沖動輕浮。” 辰深嘴角一斜笑道,“做事沉穩(wěn)之人會突然消失不見,到現(xiàn)在還未回?” 辰安榮眼眸一亮,攥著他的衣襟問道,“你說辰月消失不見?何時的事?” “就在,就在父親你屠殺江南的那晚,那晚亂得很,誰也不知弟弟去了何處,只是回來時,在帳中沒有尋得他……” “辰深,別以為我老糊涂,不知道你之前派殺手去殺你弟弟的事!這件事倘若與你有關,你該知道身為父親的我,會如何處置你!”辰安榮從大腿肚子掏出一把尖刀,架在辰深的脖頸處,虎毒不食子,但他兇狠起來比虎還要毒辣。 “父親,父親,我錯了!這件事真的與我無關,我真不知弟弟去哪兒了,那日我與兄弟們一同進村,他們能為我作證。”辰安榮心中始終不安定,辰月突然的出走究竟是為何,這玉都奪位方才拉開帷幕,可不能因為他出了什么亂子。 半山腰上,他們稍作歇息,這山路崎嶇得很,雖然父親已經放棄上山,但他們還需在江南駐扎幾日,辰月雖是狼性未泯,但看著曾經踏水而歌的村民個個橫尸街頭,他心中更不是滋味。 “公子,我們此刻上山辰老爺一定會怪罪的……”阿冬拎著裙角,她眉宇清秀看不出原本唯唯諾諾的氣質來。 “父親不殺光這江南的人是不會罷休的,雖說江南百姓與我無干,但始終也是阿冬你的故人?!卑⒍銖娨恍Γ貌蝗菀滋与x這窮苦村子,忘記她以往的事,說什么也不愿意再回來這里,再遇上原來的人。倒不如,讓辰安榮將他們都殺了,來得干脆! 但嘴上卻還是溫柔的很,“還是公子為阿冬著想,我知道公子最疼阿冬了?!?/br> 辰月笑道,“如何能不疼呢?你可是救過我性命的人……”他輕輕點了點她的鼻頭,神情卻凝滯,雖未表現(xiàn)出任何異常,但阿冬的心卻已經提在半空,難受慌張,倘若公子知曉當日救他的是阿秋,那她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是不是也會突然化為青煙?;嫉没际?,人始終不該撒謊…… 上山的路很難行,一個不小心就會墜落這萬丈深淵,阿冬曾多次三番勸過,但辰月卻執(zhí)意要上山。這才剛一腳跨上一個石階,身子沒平衡往后一傾,阿冬也來不及接,就順著陡坡的方向摔了下去,好在他武藝不凡,接著石壁還有一旁樹木的力,也還算平穩(wěn)落地。心中方才也算是跌宕了一番,此刻才化為平靜。 他四處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落在了一處平臺,是方才沒有經過的。平臺之上竟還有個池子,這陡坡之下竟會有這樣一塊地,實在神奇,他湊近看了看,望著清澈的水下一望。 突然間水底發(fā)出陣陣怪響,他還是好奇張望在原地,誰知突然一人沖出水面,頓時水花四濺,濺濕了他的衣衫,他卻傻愣愣地蹲在原地。湊得太近了,他腦中空白一片,他與那女子的面容就這樣對面對地一動不動僵持好久,只能瞥見她清澈的眼神,仿佛在哪里見過。 女子身著白衣而上,用岸邊的薄紗圍住自己的臉,這一個畫面,他也仿佛在哪里見過…… “你……你好生眼熟,我們見過嗎?” 女子整理好衣衫,擠干身上的水,淡淡說道,“辰家公子健忘了,我是顏姑娘身邊的丫頭阿秋?!卑⑶镎f完,伸手拿起石塊上的衣物。阿秋,他自然不會忘記阿秋,當日上巳節(jié),阿秋實足落水,才弄成如今這副樣子。 “是你啊……”辰月不會說話,竟直接問道,“你的臉好些了嗎?” 阿秋止步,回過頭看向他,低聲道,“大夫說了,一輩子都好不了……公子還是不要在這池邊逗留,倘若又失足落水,這回兒可沒人會救你了?!?/br> “你……”辰月心頭一絲熟悉的聲音響過,這個聲音像是在夢境里才出現(xiàn)過,但夢境里的人怎么會是阿秋?突然間,所有方才熟悉的一切串聯(lián)在一起,他終于想明白了所有的事。 他箭步上前,將她的手腕扣住,“你知道我落水的事,當日,當日救我的人,是不是你?!” 她手腕處的疼,像是連著心頭那塊已經疼慣了的傷一同抽搐,最終化作嘴角的微微淺笑,“辰公子,我是個很幸運的人,起碼在遇見你之前,阿秋我都是被上天眷顧的?;蛟S,當初救你是錯,與你爭辯也是錯,送你草環(huán)更是錯。我想再做回那個被上天眷戀的阿秋,辰家公子,就此放過我,好不好?” 正文 第兩百六十七章 虧欠(二) A ,最快更新世卿最新章節(jié)! 手腕處的疼慢慢退了下去,阿秋收回了手,拿起衣物緩緩向前行。原地只聞見心碎一聲,卻瞥見眼眶微紅的狼崽子,攥緊著自己的手。他的執(zhí)念,某過于上巳佳節(jié),踏水長歌,那個白衣少女…… 阿冬此時也從上面走下,山路陡峭,她一個沒注意也跌倒在地,再爬起,忍著疼大喊著,“公子,公子?” 一個還站在原地,另一個則聽見這熟悉的聲音倉皇而逃。 “公子,你沒事吧?”阿冬一瘸一拐走到他身邊,拉著他的衣袖,著急問道。卻豈料辰月一個轉身,將衣袖狠心一抽,她沒著到力,再次摔倒在地,那一身淺藍裙衫被泥水沾得到處都是。阿冬渾然不知發(fā)生什么,只是從地上站起,隨即看到他望去的那個方向有個白色的身影,漸行漸遠。 “公子,是遇上了什么熟人了嗎?” 辰月轉身,眼眶又如同狼崽子一般發(fā)著淡黃色的微光,她頓時怕了,從未見過他用這般眼神看著她,立即跪地,不知所措。 “說!當初在河邊救我的女子究竟是誰???”阿冬心口一抖,原來懸著的石頭終究會有沉下來的一刻,那一刻或許煎熬痛心,但這都是當初將石頭懸起時所必須付出的代價。阿冬曉得,那塊石頭終于要落下…… “公子,這重要嗎?難道阿冬在您身邊那么久還比不上這個嗎?” 辰月將她從地上拎起,毫不留情地攥緊她的胳膊,“你該知道,我最恨別人欺騙我。為什么不告訴我,當初救我的人不是你!是你貪戀錢財,你的虛榮心,在指示你!”雙手一放,她像一灘爛泥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