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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自家恩師要被人拎到別處,叫個什么事兒? 016 暗香襲(四) 廖碧君微揚了臉,毫不退讓地看住母親,牽出一抹含義不明的笑,“程解元送給爹爹的楓林圖,價值不會低于當今首輔最拿手的駿馬圖。這是爹爹親口說的。程解元為何送那幅畫?跟葉先生和我們姐妹有關(guān)聯(lián)吧?您要把我關(guān)起來?好啊,只怕爹爹不答應。” “你!你這個冤家……”聽到長女把夫君和程詢搬出來,廖大太太更生氣,卻也心虛起來。 這種時候,怡君要是說話,只能讓母親的火氣更大。她轉(zhuǎn)頭,凝了一旁的羅mama一眼,視線凌厲。 羅mama最早是廖大太太的陪嫁丫鬟,這么多年過去,是府里有頭有臉的管事。留意到二小姐的視線,她心頭一顫,當即會意,期期艾艾地上前去,賠著笑悄聲提醒:“大老爺昨日說過,等下次休沐,要去程府回謝解元,更要帶上厚禮,答謝葉先生教導兩位小姐的辛勞?!甭月酝nD后,語聲恢復如常,“等會兒北廖家太太要過來。大太太,您且消消氣,換身衣服,客人說不定等會兒就到?!?/br> ☆、第59章 百宜嬌 程詢低眉斂目,面上沒有任何情緒。 “要我全然相信,你得拿出貨真價實的憑據(jù)?!闭勗挼搅诉@地步, 程清遠不能不把長子當做與自己平起平坐的人了, “若你判斷無誤, 城北廖家便扼住了程家的咽喉。我的對錯事小, 程家會否覆滅事大?!?/br> 如何做到的?泯滅了良知,心中只有得失。程詢深覺諷刺,“我會證實,卻不能知無不言。我會幫您化險為夷, 但您不能干涉?!北仨氂兴A? 適度地鉗制父親。 程清遠氣得不輕, 卻是無計可施,心知一段時間內(nèi),要被長子牽著鼻子走了。 當夜,父子二人敘談至子時。程詢告退的時候,程清遠看著他,眼神復雜至極。 程詢說了幾件他已經(jīng)或打算做出的不可外宣的舉措, 還說起年節(jié)之前天子對一些官員的升遷、貶職。問如何得知的, 只說有神靈每夜托夢給他, 便讓他有了預知未來的本事。 神靈托夢?打小就不信神佛只信人定勝天的孩子,怎么樣的神靈愿意搭理他? ——明知是敷衍之辭, 苦于沒法子反駁。這一晚, 程清遠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沮喪、窩火。兒子沒造他的反, 卻分明與造反無異。 翌日早間,程詢?nèi)フ空埌玻瑢Τ谭蛉说溃骸暗葧何乙鲩T一趟,接一位名儒來家中。爹跟您提了沒有?”這是他昨日跟父親談妥的事情之一。 程夫人見他恢復了慣有的神采,且態(tài)度溫和而恭敬,心里老大寬慰,招手喚他到跟前,“還沒用飯吧?跟我一起吃?!?/br> “行啊?!背淘冸S母親轉(zhuǎn)到飯桌前落座。 程夫人這才回應他提及的事,“老爺出門上大早朝之前,跟我提了一嘴,讓我知會外院管事,照你的意思安排名儒的衣食起居?!闭Z畢,蹙了蹙眉。當時程清遠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氣得她。 “那就好。”程詢從丫鬟手里接過冰糖燕窩,放到母親手邊。 程夫人笑了,拿起羹匙,問:“是哪一位名儒?不知道我聽說過沒有?!?/br> 程詢和聲道:“京城有位姓葉的女先生,您聽說過吧?” “聽說過?!背谭蛉祟h首,“最早,葉先生在楊閣老家中坐館,教導他的掌上明珠。學識淵博,只是脾性有些古怪,只教合眼緣的閨秀。眼下在哪家呢?沒留意。”提及的楊閣老,是當今首輔。停一停,她問,“瞧你這意思,請來的名儒,是不是與葉先生有些淵源?” 眼下,葉先生就在城南廖家,指點怡君和她長姐的學問。程詢笑著頷首,“正是。將要來家中的名儒,是葉先生的授業(yè)恩師姜道成。” “是嗎?”程夫人面露驚喜,“想當年,姜先生可是名動四方的人物。”又嘖嘖稱奇,“倒是想不通了,你與他素昧平生,怎么能請動他的?” 程詢笑出來,“他名動四方的長處是學識,短處是好賭。” 程夫人忍著笑猜測:“你是不是跟人家打賭了?” 程詢嗯了一聲,“姜先生所在之地,離京城不遠。前兩日,我讓程福替我走了一趟,與他打了個賭,他輸了?!?/br> 程夫人笑出聲,“你這孩子。說你什么好?” 程詢心下汗顏。要不是為著盡快與怡君名正言順地產(chǎn)生交集,他才不會跟她師傅的師傅打賭——重生的好處,是能仗著絕佳的記憶跟人唱未卜先知的戲,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程夫人拍拍他的肩,“前幾日害我擔心你跟我鬧脾氣,是不是擔心賭輸了的緣故?”身為母親,凡事都會不自主地跟孩子聯(lián)系起來。 “的確。”程詢順勢應道。若是可以,除了父親,他并不想在任何人眼里發(fā)生顯著的變化。 程夫人松了一口氣,那點兒心結(jié)打開來,“日后啊,不論什么事,都及時知會我。我總是向著你的?!?/br> “我知道?!蹦赣H遇到大事,固然會不分對錯地站在父親那邊,但在平時,一向順著、護著、寵著他。 “快吃飯,多吃些。等會兒還要出門呢?!背谭蛉硕诘?,“接到姜先生,千萬別失禮于人?!?/br> 程詢笑著稱是,喝了一口八寶粥,道:“姜先生過來之后,葉先生應該也要來程府,師徒兩個一起收幾個學生。娘,這事兒您可別反對。葉先生的書畫功底,不輸當世名家,我想讓她點撥一二。” “不耽誤功課就行?!背谭蛉诵Φ?,“明年二月便是會試,老爺對你寄望頗高,你是知道的。我曉得你天賦異稟,并不擔心,平日別讓老爺覺得你不務正業(yè)就行。” 長子十二歲那年,便想下場參加鄉(xiāng)試,怎奈那年正月里,程家二老爺病故。過三年,她遠在外地的兄長病重,在鄉(xiāng)試之際命懸一線,程詢陪著她回了娘家。后來,她兄長轉(zhuǎn)危為安,考試的時間已過。便這樣,長子拖到今年才考取功名。 程詢欣然點頭,“那是自然,我曉得輕重。”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對程府而言,不過是多兩個教書先生,權(quán)當多了兩個門客就行。但是,對于葉先生和兩個學生,便不是這么簡單了。 這日,葉先生坐在城南廖家內(nèi)宅的學堂,沒如常授課,把姐妹兩個喚到跟前,溫聲道:“我?guī)煶杏诮壬此绺?。這幾年,老人家小病小災不斷。我總想著到他跟前盡一份孝心,他不允,是曉得我十分愛重你們姐妹兩個,你們又正是好學的光景,要我有始有終,不耽誤你們才好。我請他來京城,他懶得走動。 “這次,也不知程解元如何說動了他,他已進京,日后要在程府坐館,打算收幾個天資聰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