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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他,便已叫她生出諸多遐思。 程福換了穿戴,打扮得與程詢一般無二。 程詢慵懶地臥在躺椅上,望著程福,滿意地笑了。 ☆、49.好事近 006 風波引(一) 怡君暗自汗顏。父親和兄長各自認清沒有作畫天賦的事實之后,興趣就莫名其妙地轉(zhuǎn)移到了收集古畫名畫上,打心底喜歡的好生珍藏,不合喜好的轉(zhuǎn)手他人賺差價,如今還能否靜下心來賞鑒佳作, 真要兩說。而且——“家父已經(jīng)說過, 為著我們姐妹兩個每日登門叨擾, 休沐時要過來鄭重致謝。” “今日一早,我已喚管事送拜帖到貴府?!背淘兇Ф戎男乃迹o她吃定心丸, “姜先生來京是我的主張, 為此有了你們的每日往返, 是我思慮不周在先。這也是家父的意思, 你不需考慮這些?!?/br> 搬出長輩,也算實話。這幾年, 外院明面上的一應事宜,父親交由他和管家全權(quán)打理。等閑事, 從不過問。 怡君聽到末尾, 自是不好再反對,笑一笑。對于不能立即得到解釋, 多少有些失落。 葉先生返回來,見兩人神色間已無生疏, 分明是敘談過了, 對怡君道:“回去做功課吧?!?/br> 怡君稱是, 道辭離開。 葉先生問程詢:“我這學生是何看法?” 程詢耐心地復述一遍。 “倒是與我看法相仿?!比~先生面上不動聲色,語氣卻更為輕快,“那么,程大少爺,給個解釋吧?” 程詢笑起來,“容我賣個關(guān)子,過兩日您就會明白?!?/br> “你啊,”葉先生沒轍地嘆氣,“也不怕把我急出病來。” 程詢笑了笑,“您少不得跟我上火,我就用這幅畫賠罪,待得請人品評完,裝裱好了送給您?!比绱?,怡君也能偶爾看到。偶爾就好。到底,這畫中氛圍,對十幾歲的她沒有益處。 葉先生大喜過望,“這可真是想都沒敢想的事兒。” 程詢溫言道:“既然能入您的眼,得閑就看看,定能幫我找出弊端。況且,程府下人難免有疏忽之處,平日還需您費心照顧姜先生。您看我順眼些,姜先生也就看我順眼些,是這個理兒吧?” 葉先生笑起來,“這話說的,足夠我三五年內(nèi)心花怒放。不論怎樣,先謝過了?!背淘儾皇菍こW拥?,向來言出必行。 “您客氣了?!?/br> 葉先生惦記著兩個學生,又敘談幾句,道辭回了學堂。 只剩下了自己,程詢慢慢走到太師椅前,動作緩慢地落座,輕輕地吁出一口氣。 疲憊入骨。 方才倒沒覺得。心魂全然沉浸在相見的喜悅之中,加上她又不是能敷衍的人,要全神貫注地應對。 這幅楓林圖,前世她應該在他身死兩年后看到。一道送去的,還有春日的柳,夏日的蓮,冬日的梅。 “滿園春/色的時候,那一抹浮動的柳綠煞是動人;夏日蓮湖上的風光,不知道多醉人;秋日若有機會,定要出門看紅葉,凋零之姿,卻從容灑脫,名花都做不到;所謂香自苦寒來,看完雪后梅花,便能心領(lǐng)神會?!?/br> ——是他問及時,她說的。 選這一幅楓葉圖,還有一個目的:不能篤定重生的只有自己,需要試探,通過她的反應,不難得到答案。 她沒有前生的記憶。 萬幸,她沒有。 獨坐半晌,程詢回了光霽堂。 程祿來見,恭聲道:“您交代下去的事情,小的都已安排妥當。觀望著南北廖家的人方才送信回來,廖芝蘭去了城南廖家,盤桓多時,應該是等著在我們府中的兩位大小姐回去?!?/br> 程詢頷首。廖芝蘭必是去探聽口風了,但兩家疏于來往,沒人耐煩告訴她原委。 程祿繼續(xù)道:“周文泰、凌婉兒去過一次戲園子,不知是巧遇還是相約。至于商陸,一直悶在家中苦讀,值得一提的,不過是命書童送來一封拜帖。” 程詢?nèi)〕鲆粋€荷包,“這些都不是一日兩日的事,多給人手打賞。余下的是給你和程安、程福的零用?!?/br> 程祿接過,并無喜色,期期艾艾地道,“盯梢的事兒,管家遲早會察覺,畢竟,您放在外面的親信,得力的都去忙城北廖家那檔子事去了,在府里的,這次不得已用上了好幾個。萬一管家問起,小的怎么答復才好?” “誰說我要瞞他了?”程詢笑了笑,“他若問起,你就讓他如實稟明老爺?!?/br> “是!”程祿眉飛色舞起來,瞧著程詢,欲言又止。 程詢呷了一口茶,“有話就說,無事退下?!?/br> 程祿笑問道:“小的是不明白,您為何要派人盯著商、周、凌三人?”這兩男一女,都是跟自家大少爺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要非讓他說出點兒淵源,不外乎是大少爺橫豎都瞧不上兩個男子,別說來往了,見都懶得見。 為何?因為前世的商陸是負心人,害得廖碧君最終自盡,加之一些事情趕到了一處,又害得怡君代替廖碧君嫁給了周文泰。 周文泰如今是榮國公世子。周府是好幾個混帳湊成了一家,周文泰是混帳堆兒里拔尖兒的貨色,看中并為之犯渾半生的女子,是凌婉兒。 至于凌婉兒,前世曾位及后宮德妃,陰毒下作,生的兒子比她還不是東西,沒少禍害薇瓏及其雙親。真得逞的話,修衡與薇瓏那段良緣就無從談起。 與他息息相關(guān),亦與修衡、薇瓏直接或間接有牽扯的三個人,想到就膈應得厲害,不防患于未然怎么成。 其實,商陸一事,讓他一直連帶的有點兒厭煩廖碧君。 前世的商陸,做了負心人離開京城之后,都隱姓埋名了,絕沒能力做出讓廖碧君或至親蒙羞受辱的事——她并沒到絕境,只是感情被背叛了而已,怎么就能自盡?怎么就不想想為你付出慘重代價的胞妹? 瞧那點兒出息。 人活一世,除了常年被心疾糾纏無法控制自己,親情、知己、意中人、抱負、信仰之中,最少該有兩樣是值得付出為之變得堅強的。若做不到,未免太悲哀。 前世的廖碧君是死了,得了清凈,怡君卻被她害得一度萬念俱灰,認為自己付出的一切都是白費功夫。的確,是太傷人的事實,換了誰都會懷疑一切。 “我想過自盡?!扁龑λf過,“最終讓我活下來的,是一雙兒女。還有你?!?/br> 煩歸煩,他心里也清楚,廖碧君定有過人之處,且對胞妹常年如一日的寵愛照顧。優(yōu)點不讓人動容的話,怡君也不會對她那樣在意。 退一萬步講,那到底是怡君的胞姐,她看重,他便不能冷漠待之。 ——她幾時在言行間流露出對他雙親的輕蔑鄙視?他沒看到過,但她心中一定有。這種事,想法要埋在心里,處事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