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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哪里當(dāng)?shù)闷稹V坏脧娙塘藗瓷锨皵r著:“三叔公……”不等他說話,盧老太爺一拐杖當(dāng)頭打來:“哪個是你三叔公!”這一杖打得極重,盧東籬原也覺得自己該打,生生受了這一杖,頭上立覺微濕,伸手一摸,已是打出血來了。鄭經(jīng)臉色一變,那里還管對方是大漢還是老頭,將袖子一捋,踏前一步大拳頭就舉了起來,卻聽得盧東籬在旁喊一聲“三寨主!”又是氣怒又是無奈,手里就沒打下去。盧老太爺卻是不依不饒,再次舉起拐杖來。只是這一記卻再沒能打下去,斜刺里伸出一根木棍,竟是攔住了那拐杖:“誰再打我夫君,就請恕我認不得長幼尊卑了?!?/br>小樓傳說第六部風(fēng)云際會第一百一十九章烈焰紅顏章節(jié)字數(shù):3942更新時間:08-08-2015:35“誰再打我夫君,請恕我認不得長幼尊卑了?!?/br>這一聲宣言,并不響亮,卻是說不出的堅定勇毅。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跟著響起:“不許你們欺負我爹爹!”大家目瞪口呆望著那隨著一道白影掠過,忽然出現(xiàn)的兩個人。蘇婉貞神容憔悴,身形顫顫,但卻手里拿了一根木棍,攔在盧東籬之前,小小的盧英箬,也象模象樣,手里拿了根木棍,高高舉著,怒目望著所有人。大家都習(xí)慣了蘇婉貞的賢良淑婉,何曾見過她這般模樣,一時全都呆住了。只有盧東籬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連忙伸手扶住微微顫抖地蘇婉貞,失聲道:“婉貞,你身體不好,你……”蘇婉貞微笑著搖搖頭,堅定地止住了他的話,什么也看不見的雙眼沉靜地掃過全廳。不知為什么,這個風(fēng)也吹得倒的柔弱女子安靜地看過來,居然令得人人低頭,不敢與她對視。雖然她其實誰也未曾看得到。“我的相公做錯了什么?忠孝節(jié)義,他哪一樣沒有做到!為地方官就護佑一方百姓,為邊城帥,就誓死抵抗敵軍,他有沒有為國盡忠?他若有錯,就是他把道德文章,忠義禮信,讀到了心里,而不象你們,只把那些個忠孝大道放在嘴里說了又說!他無辜被戮,含冤被害,這是他的錯嗎?他不參予黨爭,他不獻媚權(quán)貴。這是他的錯嗎?而jian臣昏君,肆意妄為。殺戮壓迫我們兩家族人,難道反而還要怪到他地頭上來?”溫婉如水的蘇婉貞,賢良淑寧地蘇婉貞,此刻卻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莫非敵國攻破邊關(guān),屠城殺戮,怪的不該是敵軍殘忍,而是我們守城的將士抵抗觸怒了他們。莫非叛逆奪國。殺盡前朝忠良,滿門族誅。怪的不該是叛逆狠毒,反而該是忠良沒有早早舉旗叛變,背棄故主?是非善惡,天理昭昭,蒼天在看,天下人在看!誰是罪人。誰該受懲?難道只為倒行逆施者高高在上,不可對抗。所有的罪過就該讓一心一意,為國為民的人去承擔(dān)?”她體質(zhì)本虛。身體病弱。只不過才勉強能走動,根本不能持久。幸得風(fēng)勁節(jié)攜帶才能及時趕到,又是風(fēng)勁節(jié)順手一推,才能正好格開那一杖,這般長長說了一段話,已是喘息不止,臉色蒼白,幾乎就要倒下了。然而,她還是努力地拿著那根并不重,但誰也不明白,她現(xiàn)在怎么拿得起地棍子,不肯放開,這個一生賢良溫柔,重視禮儀的女子,就這樣堅定地護在丈夫地身前:“誰才是不忠不孝,誰才是不配做盧家子孫!一聽到有大禍臨頭,立時將罪過全部卸予他人,我雖是女流,也看不起你們這幫所謂男人!”眾人竟是被她訓(xùn)得抬不起頭來,只有老太爺,跺著腳罵道:“反了,反了!你,你,你還有沒有大小尊卑,還懂不懂規(guī)矩孝道,你你……”蘇婉貞再也支持不住,不得不把木棍子支著地,撐著身子:“老太爺也不必以忠孝相壓。東籬至孝,不肯忤逆長輩,我卻只是個沒見識的女人。我身為女子,只知道出嫁從夫,以夫為天。東籬是我的丈夫,我容不得別人冤辱他,傷害他。誰要再敢碰我的丈夫一根頭發(fā),除非是我死了!”這話竟是說得極兇悍,聽得廳中眾人目瞪口呆。小小盧英箬也跟著叫了起來:“還有我呢,我和娘一起保護爹爹?!?/br>小小的孩子,把事情看得無比鄭重崇高,語氣極其堅定,眼神警惕地盯著眾人。滿廳的人,此刻完全沒了氣焰。想罵是罵不出口了,想打?還真不敢打。老太爺在風(fēng)勁節(jié)面前敢打,在鄭經(jīng)面前敢打,一來是篤定了盧東籬不敢反抗,二來,他是個老人,又是盧東籬地親人長輩,這些江湖英雄既然是盧東籬請來的,當(dāng)然也不好冒犯他。他這里倚老賣老,自然敢胡作非為。但是,蘇婉貞和盧英攔著,就完全不同了。雖說書香世家,禮儀尊卑分得很清,也絕沒有老太爺打侄孫媳婦地道理。男女有別已是一條大忌,更何況,人家明擺著病體支離,就剩一口氣了,誰敢去打,誰有臉去打?就算是虛偽,大家也是讀圣賢書的,當(dāng)著外人地面,這個臉皮,實在也撕不下來。盧英箬也是一樣。他要再大幾歲,長到個十五六,像半個成人了,長輩們自然好教訓(xùn)。如今他卻連八歲也沒滿,就是個小孩兒,大家又如何真同他去計較。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這一對婦孺逼住,怔怔呆立,只覺得今日真是丟盡了詩書人家地臉。盧家的人僵在那里,鄭經(jīng)看得是眼睛發(fā)直,半晌才輕輕道:“服了,俺服了。這位盧夫人真是,真是……”他真是了半日,也沒真出個下文來。傻愣愣轉(zhuǎn)頭沖著含笑望著這一番變故地風(fēng)勁節(jié)道:“曲公子,這招真是太妙了。這盧家的家事,咱們都不好插手,也只有盧夫人出面,最合適了。”“不是我請的?!憋L(fēng)勁節(jié)淡淡道:“盧夫人早料到如今的局面,我去的時候,她早做好了準(zhǔn)備,就連那兩根棍子,都是讓小公子先頭就去了柴房找來的?!?/br>鄭經(jīng)瞠目結(jié)舌,轉(zhuǎn)首再去看那弱不禁風(fēng)的蘇婉貞,只覺這個病弱而憔悴的女子,死死護在丈夫身前的樣子,竟是比生平所見的所有巾幗英雄,江湖女俠,還要光芒奪目。耳旁聽得風(fēng)勁節(jié)輕輕嘆息:“娶妻若此,夫復(fù)何求!”而鄭經(jīng)只是愣愣點頭,說不出話來。只有一直扶著蘇婉貞的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