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7
卓云鵬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夜叉王,因何……”夜叉王漠然道:“你不知道新教主繼任,必須通過諸王的考驗嗎?教主繼位之時,我不在總壇,諸王中,除不動明王外。只有我不曾考驗過教主,此番正好來到臨川。就借你的分壇同教主切磋一下,卓壇主有什么意見?”卓云鵬的臉又紅又青,敢怒而不敢言的垂下頭,想說一聲屬下不敢有意見,到底心中不平,這句話就是沒法說出聲。傅漢卿輕輕嘆口氣,揚聲喝道:“外面?zhèn)鋈绾???/br>這一聲喊運內(nèi)力發(fā)出,合莊皆聞。聲音方落。外頭也遙遙傳來副壇主一聲大喝:“我方傷十三人,刺客一方傷四人,無人戰(zhàn)死?!?/br>傅漢卿這才真正松了一口氣,情不自禁道:“還好?!?/br>卓云鵬也不由擦了一把汗,衷心道:“幸得教主阻攔的及時。否則都是一教的兄弟,真要是自相殘殺……”傅漢卿打斷他的話:“其實就是我不阻攔,夜叉也會及時下令停戰(zhàn)的。夜叉王不過是想試試我,也想試試分壇弟子的應(yīng)變能力,哪里會真的讓自家兄弟有所損傷?!?/br>卓云鵬小心的偷看一眼神容始終冷若冰霜的夜叉王。自感實在很難像教主大人這樣凡事往好處想,只得垂了眼皮應(yīng)道:“教主說的是,夜叉王又豈會傷害自家兄弟?!?/br>傅漢卿已是竭盡全力打圓場了,奈何那美若冰雪,也冷若冰雪的夜叉王,至今還是冷冰冰沒事人一般,半點借著臺階下,說幾句場面話的興趣也沒有。傅漢卿眼見局面要僵,干咳一聲:“卓壇主,你把廳里的弟兄們?nèi)珟С鋈ィ瑤透眽鞯拿?,順便同他說明白情況,莫讓大家在不明真相的情況下,給冥軍的下屬太多委屈?!?/br>卓云鵬聽了這話,哪里還不知機,趕緊著把手一招,領(lǐng)了所有人飛一般出廳去了。罷罷罷,管你天王也好,夜叉王也好。反正上頭的人一鬧起來,就是咱們這些下頭人可憐。咱惹不起,躲還躲得起,我這就眼不見為凈去也。待得分壇的人都去了,傅漢卿這才俯下身來,在那老者和文士身上輕拍一掌,以內(nèi)力助他們平順氣息。二人很快站起身來,雙雙垂首立在夜叉王身前:“屬下無能?!?/br>夜叉王看也不看二人,只目注傅漢卿:“你如何看出我們的身份的?”傅漢卿笑笑:“我熟知天下武功,雖然你們出世之時,刻意不用魔教的招式,但任何一種武功,常年學(xué)習之后,哪怕有意不用,出招之際,也會不自覺,帶出些許特征和習慣來,內(nèi)力心法更是瞞不過人。只要注意看你們的呼吸速度,氣機運行,就可以明白了?!?/br>夜叉聞言只漠然再看狄九:“你那晚并沒告訴過我,他有這樣的本事?!?/br>狄九眉毛也不抬一下:“我教諸王,哪個沒有在他手上吃過幾次虧,又怎能讓你一人躲過去?!?/br>夜叉明眸之間,肅殺之氣一閃而逝,身形一動,便要向狄九欺近。傅漢卿嚇了一跳,忙攔到她面前:“這個,夜叉王,嗯……你貴姓……啊,不對,我是想說,姑娘怎么稱呼?”他習慣與諸王都姓名相稱,一下子叫夜叉王,感覺有些不適應(yīng),只是這女子,神色太過冷漠,眼神太過肅殺,這一聲問起姓名來,倒讓傅漢卿有些結(jié)巴了。這話問出口了也不知道哪里不妥,狄一忽然用力咳嗽一聲,狄九揚揚眉,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夜叉王腳步一頓,目光奇特的在他臉上凝定:“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傅漢卿習慣性的摸頭:“沒有人告訴過我啊。”他以前是得過且過,萬事不放在他面前。他都不理會的。雖說修羅教的檔案看過很多,可能連總壇一個掃茅房的弟子他都叫得出名字。可惜諸王的秘檔就連教主都無權(quán)觀看,他對夜叉王的確是幾乎一無所知。狄一嘆口氣,放棄給教主的無知做掩飾的努力:“每一代夜叉王都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夜叉!”夜叉王就叫夜叉?這可真是簡單直接,完全不用動腦筋的名字啊。傅漢卿忍住摸腦袋的沖動,略有愕然的說:“我怎么完全不知道有這種事?”他說的,其實是前生被狄靖所困時,也接觸過許多修羅教秘密,那個時代的夜叉王,明明還是有自己名字的。“當年狄靖瘋狂亂教。殘害的第一個同門就是夜叉王,當初那個剛剛繼任的夜叉王本極年少,未有傳人。父母師長也因衛(wèi)教而死,夜叉一脈武學(xué)典冊再不復(fù)得。世人只道夜叉王把武功秘笈藏于暗處,隨著他的死亡,再也無人可得。而事實是夜叉王尚未成年的小妹,在得知兄長死訊后偷了武功秘笈,悄悄修習。當時狄靖瘋狂除掉異己。教中一片混亂,無人注意這個小女孩兒。直到多年后,狄靖身死,神教因犯眾怒而搖搖欲墜。僅余諸王被正道人士一路追殺。新的夜叉王于此時橫空出世,帶領(lǐng)著她暗中訓(xùn)練出來的冥軍。為諸王斷后,才能使我教精英成功退守總壇。新任夜叉王自稱,多年來棄舊名不用,棄前塵不憶,身入幽冥地獄。以血淚練就神功,只愿為兄長保住夜叉一脈的傳承罷了。自那以后,每代夜叉王皆為女子,每代夜叉王,都只叫夜叉。”狄一淡淡講起修羅教人人耳熟能詳?shù)囊欢螝v史,斜睨著傅漢卿,眼神里多少都帶點兒不屑了“拜托啊,教主,在本教,這已經(jīng)屬于常識了?!?/br>然而,出奇的,聽了這一段話,傅漢卿沒有像往常那樣,只是不太好意思的傻笑兩聲了事,反倒神色莫名的黯然了下來。他眼睛明明望著夜叉,卻又在這一刻,忽得空茫茫若有所憶,竟有些說不出的神傷。夜叉王與他本不相熟,狄一早就見過他更苦痛的摸樣,都還罷了,獨狄九竟是從不曾見他這般神色,倒是心間微微一動,這個鐵石心腸之人,竟也會感傷不成?明明是譏嘲的念頭,不知為什么,想起來的時候,竟會略覺心酸。這一念忽動,竟是再也按捺不住,他一挺身,自座中站了起來。接著身后座椅,轟然倒下,裂為七八段。剛才傅漢卿那一聲喝,他看起來雖擋的最為從容,但要保持這份從容,卻也極之吃力,他自己的椅子都被他的內(nèi)力給震碎。那一喝之后,不是他坐在椅子上,而是他維持著坐姿,以內(nèi)力凝住椅子,不令其四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