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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我反倒不能做主了,還要讓一個明知含冤的百姓,繼續(xù)擔(dān)驚受怕住在死牢里。即是如此,不如我直接把人放了,讓這件案子到我為止便是。”“可是,你這樣行事,府郡的官員對你會怎么想?再說,風(fēng)勁節(jié)這么有錢,你又這般爽快把他放了,若說你不曾收過他半文錢,只怕沒有一個人會信的?!北R東覺急了,“你就沒想想你的清譽?!?/br>盧東籬啞然失笑:“你覺得一個官員的清譽會比一個百姓的自由更重要,你覺得,為了一個官員名聲,可以讓一個無辜的人,在監(jiān)牢里再多住幾個月,還無端受到盤剝敲詐?”他望望啞口無言的小表弟,右手開始發(fā)癢,想也不想,又用力在盧東覺腦袋上敲了一記:“虧得你還整天說,當(dāng)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br>盧東覺委委屈屈用手摸著腦袋:“你都從皇帝身邊,一路降到這個小縣城了,居然還不肯改。你不著急,族中誰不替你急,你以為爹娘讓我在你身邊,真是為了跟你讀書啊,那是為了看著你,免得你再這么下去,連這芝麻綠豆官都丟了。”盧東籬已經(jīng)聞到了飯菜的香氣,倍覺神清氣爽,腳步加快地往前走,漫不經(jīng)心揮揮手:“沒關(guān)系,我們家不是還有你這未來的狀元郎嘛,等到了將來,你有本事一邊做個好官,一邊升官發(fā)財,我會記得去你家門口賣紅薯的?!?/br>盧東覺為之氣結(jié):“大表哥!”可惜的是,濟縣的縣太爺頭也不回地奔向美味的晚餐,對于自家小表弟痛心疾首的呼喚,完完全全聽而不聞了。后堂兄弟爭執(zhí)時,風(fēng)勁節(jié)還在正堂發(fā)呆呢。早有衙役上來給他去了刑具,一迭聲在耳邊道喜,他也沒怎么聽明白。隱約倒是有幾個差役頭,在笑嘻嘻地說些亂七八糟的話。“風(fēng)公子,新太爺?shù)饺?,我們上上下下,誰不是打點了十足的精神替你美言,誰不是為你擔(dān)足了心思,沒想到,風(fēng)公子你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啊。”“風(fēng)公子真不愧是風(fēng)公子啊,不動聲色間已掌控大局,我們這些小人物哪里看得明白,還只當(dāng)太爺什么也不知道呢,一心找機會在太爺面前說起你的案子。”“風(fēng)公子的手段真是讓人佩服啊?!?/br>這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對頭啊,風(fēng)勁節(jié)抬抬眉,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明些什么,又知道,很多事,只怕真是越描越黑。人家盧東籬這么爽快地把他當(dāng)堂釋放,要說他暗中沒有任何打點,別說人家不信,就是他自己都有些不相信。這個,不會是福伯他們沒問過我,就搞小動作去了吧。正猶疑之間,福伯已經(jīng)撲到面前,老淚縱橫地大喊:“蒼天有眼,公子你終于沉冤得雪了。”風(fēng)勁節(jié)本來頭就不舒服,被他在耳邊這么一哭一嚷,更加痛得厲害,整個人都暈沉沉的,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喝醉酒,處在幻覺之中了。就在這一片迷糊之中,他被一干下人,七手八腳,直接塞到轎子里,抬回家了。回了家,干干凈凈洗了澡,喝了醒酒湯,換上干凈清爽的衣服,精神略好一些,卻還是困倦得要命,軟綿綿無力地扒到自家那張無比舒服的大床上,就等著約會周公,偏偏還有人在耳邊不停得嘮叨。“公子爺,這回能脫大難,是大喜事,必要好好cao辦慶祝一番?!?/br>“公子爺,你出來了的喜訊要在第一時間,通知各處才好?!?/br>“公子爺,你在難中的時候,上下人等,都頗為盡心盡力,也該賞賞才好?!?/br>“公子爺,我備了一份厚禮,你先看看,有什么要增要改的,若沒什么問題,我就陪著你親自去縣衙一趟。”風(fēng)勁節(jié)本來漸漸清醒的腦袋,讓福伯一串串地嘮叨下來,又有些迷糊。他自居住濟縣以來,總是萬事不cao心,全交給旁人去管的,所以福伯嘮叨一句,他就點一次頭,等說到最后一句時,他腦袋才低下來,又猛得一揚,坐起了身子,愕然問:“什么厚禮,去縣衙做什么?”“當(dāng)然是謝情了。盧大人把公子放了出來,這么大的情份,不該謝嗎?”福伯張大眼,倒是比自家主子更加愕然了。風(fēng)勁節(jié)看福伯手里拿著一大疊的禮單,接過來本來想看看送些什么,誰知一抖手,那禮單散落下來,一直從床上滾到地上,居然還沒完全散開。一看見上頭密密麻麻一行行字,風(fēng)勁節(jié)就覺得頭疼了:“福伯,咱們最近沒挖著什么金礦嗎,用得著這么大方嗎?”福伯莫名其妙地望著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瞧著一個腦袋壞掉的人:“公子,我們這段日子為了營救你,送去打點各處地禮物,也不比這少啊。我們求各方官員的,不過是拖著案子不批,和調(diào)走劉銘罷了。而這次,盧大人直接就把你放了,這么大的人情,我還擔(dān)心這禮物不夠,特意列出來,看公子覺得有什么要加嗎?”風(fēng)勁節(jié)勉強振作了一下精神:“照你這么說,你之前并沒有去打點過他了?”“沒有公子的安排,我怎么會自作主張呢?!备2队X受到侮辱,板起臉來,“這些日子,公子雖在監(jiān)中,可我們外頭的所有行動,哪一項不是完全按照公子的意思辦的。”風(fēng)勁節(jié)略略皺起眉,也不知在思考什么,信手再把禮單拿起來,淡淡掃了一眼,然后又隨意拋開:“不送了?!?/br>“不送了?”福伯驚呼,“這,這,這怎么成……”“怎么不成?”風(fēng)勁節(jié)懶懶道,“他為我翻案若是為了錢,有這么好的機會在,怎么可能什么條件也不提,直接把我放出來。這么大的案子,他連通報府衙一聲都免了,就直接自己處置了,更是有十二分膽識。這等人物,這等心胸,我要真把這么些個東西送過去,那就是侮辱他,明白嗎?”做出決定之后,他又重重往床上一趴,安安心心閉上眼:“先就這樣吧,福伯,你先出去吧?!?/br>忠誠的老仆人站那半天沒動彈,雖說公子爺?shù)脑捄孟袷怯幸稽c道理,可為什么想想就是不對勁呢,那些八桿子打不著的貪官,他一出手,就似把銀子當(dāng)瓦礫那么用,現(xiàn)在人家對他有這么大的恩,他倒是一點也不肯表示了。直著眼站了一會兒,直到聽到風(fēng)勁節(jié)輕微的鼾聲,福伯才回過神來:“公子,你怎么就睡了,就算你不送禮,也該上門去道謝?!?/br>被吵醒的風(fēng)勁節(jié)把腦袋扎進(jìn)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