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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放松呼吸。 那個聲音帶著寬慰,“乖孩子,你做的很好。我檢查過了,沒有大出血也沒有被捅傷臟器,是劃傷。救護(hù)車很快就來,你會沒事的。” 陸思渺的意識漸漸模糊,耳畔一遍遍回蕩著對方的安撫,原本惶恐的心也漸漸安定下來,直到眼前一片漆黑。 最后的意識是,這個聲音很熟,以前好像也在哪里聽到過。 ------------- 陸思渺覺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如同在暗不見天日的深淵里沉睡,半點光明都透不進(jìn)來。 偶爾會有男男女女喁喁私語的爭吵聲,聲音細(xì)微而模糊,但很快歸于寂靜。 “……第一次圓桌會議,達(dá)成以上協(xié)議,望各自遵守,守望互助。散會?!?/br> 她所熟悉的那個聲音在最后一錘定音。 宛如重錘破開重重陰霾,從縫隙中投下晨曦之光普照大地,春暖日和,意識徐徐回籠…… 陸思渺睜開眼睛,對上的是頭頂慘白的日光燈。一時間,混沌的腦子里竄出三個問題: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 “噗嗤”有誰噴笑了下,聲音小到可以忽略不計。陸思渺以為是隔壁病床的人也沒在意,腦袋突突的痛,之前的記憶浮現(xiàn)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 她被一個糾纏不休的追求者捅傷了,之后找人求救,現(xiàn)在正躺在醫(yī)院里。 試著動彈手腳,身體軟綿綿的使不上力,但能感覺到?jīng)]缺胳膊少腿。 一顆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眼睛四處逡巡,自己手腕上還輸著液,鼻翼間是醫(y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隔壁病床有病人在津津有味的喝粥,她一時也覺得饑腸轆轆,不知道多久沒吃飯了。 好餓…… 愣愣盯著天花板,陸思渺心想。 “醒了?玲子出去買午飯了,你等一下?!币粋€溫潤儒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陸思渺驚了驚,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脫口而出,“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在我的身體里!” 病房里倏地寂靜,陸思渺驀然意識到剛才喊出了聲,連忙閉上嘴。隔壁病床的病人停下了喝粥,默默掃了她一眼,一副“這孩子是腦子壞了吧”的同情。 陸思渺逼迫自己重新躺回床上,被褥下的拳頭握的死緊,眼珠因為驚懼而顫動。 “你別怕也別亂動,小心你手背還在輸液,”那個聲音吐字清晰,話語間帶著安撫的意味,“這件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陸思渺心底有種奇異的顫栗感竄起,仿佛即將打開未知的大門。 那聲音還沒來得及回答,有個輕快的像是黃鸝鳴叫的女聲突兀地蹦跶出來,“簡單來說,你就是個神經(jīng)?。 ?/br>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是真·爛桃花體質(zhì),233 只能說,她不是個正常人,自然也吸引奇怪的人聚集在周圍了~ ---- 這篇文構(gòu)思和準(zhǔn)備了很久,現(xiàn)在放出來還有點小忐忑,不知道親們會喜歡這種風(fēng)格嗎。看到了很多熟悉的身影,好開心~~挨個么么噠 以及人設(shè)需要偶爾會飆各種外語,所以都是在百度上查的,如有錯誤敬請指正。 ☆、第三章 副人格 不,與其說是聲音,倒不如說是語氣、節(jié)奏、音調(diào)結(jié)合起來的音節(jié),像是隔著一層耳膜說話,朦朧著有點失真。 但陸思渺完全沒有時間深究這些,聽到這句話臉色霎時變得非常古怪,“哈?” “小櫻,”溫潤的男聲帶著不贊同的語氣喚了下對方的名字,轉(zhuǎn)而對陸思渺解釋道,“從心理學(xué)來說,人格分裂在學(xué)名上稱為解離癥/間歇性人格分離(Dissociative Disorders) ,別名‘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也就是通常所說的多重人格。而我們是你的副人格?!?/br> “……”這解釋跟她是神經(jīng)病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陸思渺呆若木雞,回過神后匪夷所思,“等等!我是被捅了腎,不是被捅壞了腦子!開什么玩笑--” “陸思渺,”那人安撫道,“我們和你說話并不是第一次了。在你小的時候,我們就已經(jīng)依次出現(xiàn)過了。還記得嗎?”聲音溫和帶著諄諄誘導(dǎo)。 這熟悉的聲音隱約勾起陸思渺的回憶,她苦苦思索,“你的聲音我好像是在哪里聽過,在哪里呢……” “別喝、快跑,”那人簡短說了四個字,語氣是故意的緊繃急促,顯而易見是在提醒她。 陸思渺卻是驀然睜大眼睛,錯愕的語調(diào)都變了,“--是你?!” 這聲音太熟了,隔三差五就要在噩夢中響起一次。每每挽救她于水火之中。 “是我,我叫阿澤,恩澤的澤,”語音含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謝謝你?!?/br> 陸思渺心里稍微安定了點,對于救命恩人,她的態(tài)度自然沒有之前那么戒備了,甚至帶著感激道,“阿澤,我才要謝謝你,那個時候救了我的命。要不是你的提醒,我肯定就喝下稀飯了。” 如果人生分為游戲級別的話,陸思渺一定不小心投到了噩夢難度。 原本家境優(yōu)渥父母恩愛。結(jié)果做生意的父親在她小時候染上了賭癮,變賣了所有家產(chǎn)不說,還時常毒打母親。 在她6歲時,母親終于忍受不了,在稀飯里下了老鼠藥毒死了父親。母親自己也沒打算活下來,不忍心她一個人孤苦伶仃活在世上,逼著她喝毒粥。 陸思渺那時還小,懵懂著就準(zhǔn)備聽話喝了,危急關(guān)頭是腦子里忽然冒出來的聲音阻止了她,還讓她打翻毒粥,趁機(jī)跑出去喊人。 想到堪稱悲慘的過去,少女明亮的眸子黯了黯,很快打起精神。她從來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事情過去那么久也淡忘了,除了偶爾做夢會不小心重溫那一幕,平日里壓根不會特意提出來自顧自哀憐一番。 阿澤頓了頓,似乎也在調(diào)整被她影響的情緒,聲音更加溫柔了幾分,“不用客氣。我們和你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陸思渺咬了咬唇,“那其他人呢,也是在某些時候幫過我的?” “對的?!北娙思娂姂?yīng)道,阿澤補(bǔ)充,“我們剛才在你還沒醒的時候聊了下,除了小櫻和胖胖,他們兩個是你這次出事新來的。” 聞言,陸思渺一臉驚悚,“新新新來的?!” 阿澤體貼地解釋更加詳細(xì),“我們是在你面臨困境的時候、應(yīng)你的需要而誕生的。所以以后如果不想再增加新的人格的話,要好好保護(hù)自己?!?/br> 陸思渺聰敏,立刻明白所有人出現(xiàn)的契機(jī),哀嘆,“我以后再不敢出事了。”遭遇一次低谷就出現(xiàn)一個人格,她得瘋。 “那你現(xiàn)在愿意接受我們嗎?!?/br> 阿澤問,大家都不說話了,靜靜等待她的決斷。 陸思渺單薄的身體劇烈起伏,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