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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盤的草莓,剛洗過,有著鮮艷的紅色。云恣盯了它一眼,說:“我可以不吃草莓嗎?”W生氣地說:“你這也不吃!那也不吃!Dwight怎么可能這么任性!”說著,W將這盤草莓放在了床邊,自己搬了張椅子拖到床對面,往那兒一坐,雙眼猶如野獸一般狠瞪著云恣,嘴里慢慢吐出一個字:“吃?!?/br>云恣感覺W的精神狀態(tài)開始不穩(wěn)定了,不禁有些擔心,只能默默地拿起草莓,見草莓身上慢慢的籽,一種密集型恐懼癥的嘔心感油然而生。但他仍然緩緩將草莓拿進嘴里,酸溜溜的味道鉆入牙縫,他最不喜歡的青草氣溢滿了口腔,令他作嘔。他慢慢地咀嚼著,越嚼越覺得惡心,可又不敢吐出來,只能咕嚕地咽下去。W仍然盯著他:“不開心嗎?吃到喜歡的水果不開心嗎?”云恣愣了愣,將第二顆草莓送入嘴里時,便勉強露出笑容。他就當是在賣廣告好了。他猶如做廣告一般地笑著,痛苦地咽下討厭的食物。到了最后,一大盤的草莓都被吃光,他感到牙齒和舌頭都不屬于自己了,嘴巴都是惡心的氣味,喉嚨里好像隨時要涌出惡氣。W的臉色卻好了很多,似乎在好心情之中。云恣拿起了那杯牛奶,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就當是吃苦茶。W見他這樣,很滿意地點頭,才將東西收走,拿出了房間。聽到門被關上,云恣立即跑下床,拖著鐵鏈當啷當啷的,連爬帶跑地撲到洗手間的馬桶上,“哇”一聲地嘔了起來。33、第33章昨晚下了點雨,今天空氣十分清新,但辦公室里的人卻明顯感覺到烏云壓頂,因為大BOSS喬桑梓臉色黑如墨斗,不時往手機上瞄,不知是不是在等什么重要的電話。事實上,他昨晚已誘得W交出了幾張云恣的近照。他有些擔心,又有些放心:看來云恣確實在W那兒,總算有線索了。照片里,云恣懶洋洋地躺在床上,眼睛沒甚力氣地半瞇著,看不起是清醒還是沉睡,嘴唇蒼白且有些干裂,仿佛已經(jīng)睡了一周仍未蘇醒般的毫無生氣。墻壁上貼著一張張海報,都是云恣各種表情的臉,或是笑的,或是眺望,或是猶豫,或是奔放,都沒有像床上這張臉那樣的。云恣這么躺著,不像是硬照,倒像是油畫。喬桑梓見過云恣許多許多的表情,或是高興的,或是沮喪的,或是振奮的,或是疲勞的,但卻沒見過他這樣了無生氣的半瞇著眼。喬桑梓在想,是什么抽走了他的精神?看著照片,喬桑梓覺得自己好像已走進了那所房子一般。床的旁邊是快要干枯的花卉,根莖已沒有吸水的意志了。云恣的手安靜地放在被子上側,五指自然地并攏著,指甲光滑,可知平常打磨得當。被子是天藍色的,因為云恣喜歡藍色,所以W就買了藍色的被單。但是整間房間充斥著過度的藍色,卻能致人抑郁。喬桑梓很容易抑郁,也很容易狂躁。喬桑梓知道,自己沒有一個過渡的心理狀態(tài)。他或許壓抑,或許爆發(fā)。掀起云恣那藍色的被子,看到云恣身上也穿了一件藏青色的睡袍。睡袍是絲質的,顯得云恣的身體比較單薄,從胸膛下去、溜過腹部,在下`身猛然一沉,膝下是一片觸目的血紅!腳呢,一雙修長漂亮的白色的腳,穿著綁好鞋帶的馬丁靴,整齊地擱在床邊。叮鈴鈴——電話的鈴聲尖銳的響起,刺醒了陷入虛妄的喬桑梓。他如同驚醒一般挺直了腰板,目光落在google搜索上各種粉絲綁架謀害明星的新聞上,他不記得自己看了多少篇——其實數(shù)量也沒有很多。只是最驚人的案例總是能打動媒體,或者是,打動看客。喬桑梓猶如害怕什么一般地快速地關閉了頁面,但是多虧他過目不忘的好記性,這些新聞的內容恐怕能占據(jù)他的腦海十幾二十年不成問題。手機仍然不甘寂寞地響著,喬桑梓才記起自己在等電話,猛地抓起手機放耳邊放:“怎么了?”“我查過了,W并沒有離境的記錄?!本质烊碎_門見山地說。喬桑梓手邊有著藍色的馬克杯,是在巴黎時云恣買的。他一直有喝咖啡的習慣,是云恣來了之后他才改掉,轉喝養(yǎng)生的茶飲料的。不過現(xiàn)在,他又開始喝黑咖啡,喝得比以前更兇。手邊的咖啡已經(jīng)涼了,但喬桑梓仍然猛灌了一口,苦澀的氣味充滿口腔,他才稍微清醒一些,揉了揉鼻梁,才說:“也許他是使用了代理服務器,又或者,他是偷渡出境?!?/br>“偷渡出境的可能并不是沒有。而且他帶著云恣,想合法出境也很困難?!本质烊朔治稣f,“我還有什么能幫上忙的嗎?”“暫時沒有。麻煩了?!眴躺h鲾嗔送ㄔ?。W推開門的時候,聞到了一陣異味。他皺起眉,循著氣味走到了洗手間,吸了吸鼻子,又扭過頭,問躺在床上的云恣:“怎么有股嘔吐物的氣味?”云恣愣了愣,說:“嗯,我已經(jīng)沖干凈了?!?/br>“怎么回事?”W問。云恣便答:“沒什么,最近老吃沙律這種生冷食物,腸胃吃不消,吐了?!?/br>“吐了?”W走近云恣身邊,嗅了嗅他衣領,臉上頓時顯現(xiàn)出一閃而過的嫌棄神色,“為什么不去洗澡?”“對不起,我現(xiàn)在就去。”云恣剛吐完,身體有些脫力,所以只想窩在床上躺一會兒,但他現(xiàn)在可不敢得罪W,只能滿口答應。W生氣地說:“是什么讓你變得這么不講究衛(wèi)生了?”云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的沉默讓W更惱火,W風風火火地扯著云恣,拖他進了浴室,直接推他進浴缸,打開了花灑,就將水直接往云恣身上澆。熱水器還沒打開,因此水是涼的,云恣冷得直打哆嗦。W更是惡狠狠地說:“這件衣服也被你糟蹋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選到這一件嗎?現(xiàn)在,廢了!廢了!”云恣想開口道歉,但一張口,花灑的冷水就罩面灌進來,鼻子和嘴巴都吸進一些,冰涼地竄進心口,冷得他的腸胃皺縮成一團??珊匏麆倓傄淹逻^了,現(xiàn)在腹部空空的,翻騰的只有酸酸的胃液,滋味更加惡受。云恣低著頭咳嗽,身上的睡衣濡濕而緊貼背脊,勾勒出肩胛骨的曲線,猶如藏青色的蝴蝶。W突然受到了鼓舞,走到了房間外,匆匆拿來了照相機,對著云恣狼狽的姿態(tài)一頓拍攝。云恣也沒理會攝像頭——也許說,他根本沒留意到攝像頭,他的注意力都被滿身的冰涼和痛楚攫取,沒有余裕感受外界的改變。因為W要拿相機,故而花灑直接擱在浴缸底,里面流出一股一股的涼水,漸漸漫上了云恣的心口。云恣疼痛的胸腔被凍水激蕩,身體無力往后一仰,一陣眩暈——在這一秒,W如愿地定格住云恣既痛苦又美麗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