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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相見就好了??衫钺竞芘芘Φ乇牬笞约旱难劬?,直到眼睛不堪蹂躪流出眼淚他還是不愿意眨眼睛,害怕錯過任何一個微小的變化,可這寂靜的空間并沒有如他所愿,仍舊是一片寧寂。一夜,無話。峋!李峋緩緩抬起頭,看到那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熟悉面孔很是驚訝,穆風(fēng)怎么會在這里?他不是應(yīng)該在法國嗎?李峋的大腦有些遲鈍,他不確定面前的場景是不是幻覺,一天一夜沒有睡眠的神經(jīng)已經(jīng)到了極限,長久沒有動作的身體也已經(jīng)麻木到?jīng)]有了直覺,冰冷的身體僵硬無比,耳邊嗡嗡作響,眼球的血絲多得嚇人。此時的李峋已經(jīng)憔悴的不像樣子。穆風(fēng)?李峋不確定地問,聲音中帶著沙啞。是我。我回來了。穆風(fēng)看著李峋凄慘的模樣眼淚忍不住落下來,不過一年沒見,他夢中的人竟然被折磨成這個樣子!他開始怨恨自己,為什么要離開呢?留在李峋的身邊或許李峋就不會這樣憔悴了吧。壓抑住沖過去抱住李峋的沖動,穆風(fēng)為李峋母親恭敬地上了一炷香才來到李峋面前說,你該對自己好一些。我很好。李峋并沒有感覺自己哪里不好,人生太多苦楚,他不過是在一個個經(jīng)歷罷了,這是必經(jīng)之路。再說,母親的逝去并不算是壞事,對母親來說,可以擺脫這殘忍的世界與無盡的病痛,算是好事,沒有什么可抱怨的。他淡淡問穆風(fēng),你怎么會在這里?我要回來為阿姨上一炷香啊。穆風(fēng)知道李峋母親去世的消息之后有些猶豫是不是要回來,他知道自己不該回來,如果可以堅持下去或者自己真的可以在李峋這個囚牢中解脫,可他一整天都心神恍惚,想著李峋肯定會很難過很難過,李峋那樣敏感倔強(qiáng)的孩子,肯定會鉆進(jìn)悲傷中出不來的。他擔(dān)心,很擔(dān)心李峋會變成什么樣,掙不過心中的牽掛,他最后還是拋棄一切飛了回來。于是經(jīng)歷十幾個小時的飛行與近一天的陸上交通在這天蒙蒙亮的清晨趕到了這里。你不該回來。李峋嘆口氣,穆風(fēng)不該回來,他應(yīng)該走自己的路,何必再繞回來與自己再次糾纏呢?我知道。穆風(fēng)深呼吸。他也知道自己不該回來,回來代表太多的含義,而他,也會因為這個回來而使得自己原來的努力毀于一旦。那曾經(jīng)的猶豫在見到李峋的一霎那煙消云散,他覺得自己的選擇是對的。不由在心中自嘲,李峋,真的是他一輩子的魔障。謝謝。李峋抬頭對穆風(fēng)道謝,感謝穆風(fēng)能回來為母親祭奠,可麻木的身體卻因為這個動作而不穩(wěn),一個晃動就要跌倒在地上。穆風(fēng)急忙上前扶住李峋的身體,當(dāng)雙手接觸到李峋的皮膚的時候穆風(fēng)差點兒縮回手,那種冰涼的觸感根本不像人類身體的溫度,他不由尖叫,你身體怎么這么涼!說著連忙把自己的外套脫下披在李峋身上。沒事。李峋的感覺早已麻木,他輕輕伸展四肢,盡力讓阻塞的血液重新流通,于是那種麻癢的噬魂滋味一點點擴(kuò)散,李峋咬緊牙關(guān)靜待這股折磨過去。麻了?穆風(fēng)看出李峋的處境,伸手輕輕為他拍擊身體,跪了那么長時間肯定要麻的。你不必這樣,阿姨如果在的話肯定不想你這樣的。這是我的義務(wù)。李峋看看靈堂上鏡框中微笑的母親垂下眼簾,這是他一個做兒子的應(yīng)盡的義務(wù),也是最后能做的事情。唉!你永遠(yuǎn)這么死心眼兒。穆風(fēng)也知道自己說了等于白說,只是忍不住罷了。我沒事了。你該回去了。李峋催促穆風(fēng)離開,這種地方不適合外人長留。盡過自己的心就可以了。嗯。穆風(fēng)嗯了一聲卻沒有動作,只是靜靜陪著李峋,直到陸曉薇到來才離去。他怎么回來了?陸曉薇問。夜里她并沒有守靈,孩子需要照看,于是晚上回去早上再回來,卻未想到在回來的時候碰到穆風(fēng)。穆風(fēng)不是去了法國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回來了。李峋沒有說什么,只是陳述事實而已。陸曉薇也沒有追問,畢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第一百零五章這幾日,楊益與穆風(fēng)會不時過來看一看,也不說什么話,只是靜靜地陪伴,說來奇怪,兩人來的時間不同,竟是沒有碰到一起。守靈時間結(jié)束,李峋回到家里狠狠睡了一覺,他睡得很不安穩(wěn),感覺好像好久好久他的身體一直冰涼,還好后半夜身體溫暖過來才沒有了疲憊的感覺。夜里好像做了很多的夢,亂亂的沒有頭緒,醒來卻沒了印象,也不知母親是否來過。李峋搖搖頭,不想那么多,剩下的就是把母親的骨灰?guī)У焦枢l(xiāng)安葬了。李峋的祖父母逝世的時候是土葬的,所以需要到他們墳前把墳挖開再把母親的骨灰放進(jìn)去。整個過程很講究,時間儀式都是有規(guī)定的。李峋找了精通此道的人幫忙,只要按照那人指定的程序來就可以。當(dāng)看到整個墳?zāi)褂直惶顫M的那一刻,李峋突然感覺心臟如被巨石敲擊般的疼痛。母親,終于徹底從自己的世界消失,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就連她身體化成的灰也是如此。他想起很多的往事,很奇怪的是記憶中最清晰的竟是母親那張哭泣的臉,她對李峋說,我是你的母親。是啊,她是自己的母親,這是一生都無法改變的最深的牽絆???,她走了,真的走了。從此,他將是一個人,在這世間,流浪,沒有了歸宿。媽,走好。李峋輕輕地說,在墓前獻(xiàn)上一朵潔白的百合。陸曉薇在一旁又開始哭泣,生命的流逝就該用眼淚來送行。李皓沒心沒肺地睡著,完全感覺不到周圍悲傷的氣息。來這里的人不多,除了請來的人就只有李峋、陸曉薇、陸曉薇的父母與陸曉薇母親懷中的李皓,穆風(fēng)與楊益也跟了過來,都是一身的黑色服裝,表情悲傷。李峋身后跟著陸曉薇又在墳前磕了頭才離開,從此,母親退出自己的世界,而李峋,成為孤兒。不該稱為孤兒吧,貌似只有無父無母的孩子才能稱為孤兒,而他已經(jīng)成年。可李峋腦里只浮現(xiàn)這一個詞匯。他想起薛斌,薛斌就是一個孤兒,李峋想自己確實不懂薛斌,至少他沒有深刻了解薛斌的渴望,那種對家庭的執(zhí)著一直讓他很不理解,可這一刻他才有了一絲感悟,一個人,孤獨地流浪,那種被人拋棄如同浮萍一般的感覺真的太寂寞太冰涼了。一路無話,誰都知道李峋沒有心思理會其他事物,楊益與穆風(fēng)這一次出奇的默契,都默默跟著李峋回了B市沒有多言?;氐紹市之后李峋一家開始收拾房屋回北京。葬禮已經(jīng)結(jié)束,還有工作需要他們?nèi)プ?,房子也已?jīng)聯(lián)系了中介準(zhǔn)備賣掉。離開前李峋去了楊益家里,為感謝楊爸楊媽的多年照顧。楊爸楊媽很為李峋母親的病逝而扼腕,然后叮囑李峋以后的日子好好過,如果有什么難處可以聯(lián)系他們,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