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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她腳邊伸去。 “??!” 卿卿忍不住叫了一聲,趕忙提裙小跑,這時,她又聽到鬼泣嚇得撒腿狂奔,情急之下跑錯方向,誤進了七星格。 七星格是蕭瑞按天上星斗所建的迷陣,里面怪石嶙峋又栽種奇珍異草,若掉進去沒一時半刻是走不出來的。卿卿轉了幾個方向就覺得迷了路,天色如墨,剛才又遇到了怪事,她哭喪起臉,后悔真應該讓哥哥送回去才對。 沒走幾步,奇怪的嗚咽又飄了過來,似乎離她越來越近,卿卿更是膽顫心驚,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怕有什么東西跳出來。她緊捏胸口衣襟,如履薄冰,拐過一個彎口后突然看到人影晃動,差點失聲大叫起來,然而看清之后她頓時愣住了,兩腳似被焊在原地動彈不得。 月明星稀,那兩人的身影分外真切,他們并沒察覺到有人過來,仍在石臺上行茍且之事。卿卿認得那雙紅繡鞋,此刻這妖嬈的紅正搭在一根云紋玉腰帶上,隨著那男子的腰際起伏,絲絲鬼鳴正是出于那張嫣紅的嘴。 卿卿六神無主,不由往后退了半步,那男子突然抬起頭,額前的碎發(fā)垂落至他的眉眼,遮掩住了他的神色,看到有人,他并沒停下,反而更加粗野狂情,□□嬌喘含在女子口中,婉轉輕媚酥至心骨。卿卿被一道冰冷的目光釘在原地,那雙眼睛仿佛將她從里到外看了個透,她愣愣地看著那張隱在暗處的面容,反應過來后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慌不擇路地逃離此處,一路上摔了好幾個跟頭。 卿卿不知道如何出這個迷陣,腦子只有一個“逃”字,一路上她總覺得身后有雙眼睛在追著,東拐西彎一圈誤打誤撞地跑了出去。她頭也不回地跑回自家院子,然后關上房門,胡亂地洗漱一番,接著就躺上床榻把頭蒙到被窩里,硬逼自己睡下,可是剛才看到的、聽到的始終揮之不去,想到那雙眼睛,她就瑟瑟發(fā)抖,怕得睡不著覺。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些動靜,卿卿一激靈,馬上把雙眼閉緊,假裝睡死。片刻,房門開了,有人躡手躡腳地走進來,然后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水喝,接著就躺上床榻就像無事一般。她身上有股怪味,又腥又臊的,說不上來是什么味道,卿卿本來對男女之事一知半解,以為自己被奪了清白,可今天才算真正開了眼界,她萬萬沒想到與自己朝夕相處的彤兒做了那種事,也萬萬沒想到不茍言笑的正經公子竟會是那種人,怪不得彤兒一直奉承蕭大公子,而對蕭清哧之以鼻,原來心里早有打算。 翌日清晨,卿卿假裝與往常一樣起床漱洗,此時彤兒已經起了,正坐在妝鏡前描眉點朱,她生來姿色過人,體態(tài)豐腴,經過妝扮更是明艷幾分,卿卿經常見到小廝們偷瞄她的豐胸,交頭接耳不知在笑什么。 “昨晚你去哪兒?半夜都沒見你回來,小姐找人都找不到?!蓖畠好柚?,像似有意無意地問起。卿卿一驚,心如鼓擂,想了會兒便說:“昨天和小丫頭們在聊天呢,聊得晚了忘了時辰?!?/br> “沒事盡瞎逛,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嬤嬤們真是的,也不好好管管?!?/br> 彤兒說話就是一副主子口氣,看她對著銅鏡挑眉譏諷,卿卿非常不服氣,這些天最會閑逛的人是她,現在倒說起別人來了。 “昨天不是我當班,再說這院子里有jiejie你,小姐放心,我們也放心。” 彤兒被她說得一愣,不由回頭好好打量她一番。“喲,什么時候口嘴這么伶俐?難不成替你撐腰的人回來了?” 擺明是在說蕭清,卿卿頓時面紅耳赤,可又不敢用昨天的事回嘴。彤兒哼笑幾聲,得意洋洋地整起鬢發(fā)。她實在氣不過,扭身走出屋子,然后跑到瀟湘院。 委屈歸委屈,不過卿卿清楚哪些事可說,哪些事不可說,而哪些事說出去沒有人信。在蕭府人人都覺得蕭涵是個正人君子,而且是一直“不把下人放眼里”的少爺模樣,若不是親眼所見,卿卿不相信他會與別院婢女勾搭,更何況他馬上就要成親,房里也有幾個侍寢的美婢,何必去偷這個腥呢。最讓卿卿害怕的是,昨晚他似乎認出她了,雖然不能確定,可那雙冰冷刺骨的雙眸她記得很清楚,越想越是擔心,只希望別再碰到他,這一切就全當忘了。 可是天不隨人愿,晌午過后,蕭涵就來到蕭湘院,說是檢查蕭瀅的功課。彤兒與以往一樣,殷勤地端來香茗再奉上茶點,時不時地暗送秋波,而蕭涵仍是副冷傲樣,根本對她沒反應,這又讓卿卿懷疑,昨天晚上一定看錯了,但是蕭涵在出門的剎那,像是無意地側首瞥她一眼,那樣的眼神讓卿卿不寒而栗,她連忙垂下眼眸,掩住內心的慌亂。 昨晚,他一定看到了! 接下來幾日,卿卿整天心神不寧,怪自己怎么會碰到那件齷齪事,一見到蕭涵她就像是見到鬼,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心里只求他能忘了就好,好在他就要做新官人,沒空往蕭湘院跑,這讓卿卿松了口氣,彤兒卻日漸憔悴,平時趾高氣揚,如今像是病西施,臉色枯黃,一天到晚躺在床榻上。 卿卿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既然別人不說,她也不好去問,念著和她共室這么多年,卿卿也不愿見她這般模樣,有事就偷偷地替她擔待,可彤兒的病不但沒減輕反而加重了,卿卿勸她找大夫,她也不聽,一個人偷偷地在屋里不知道吃什么藥。 某天晚上,卿卿剛忙完活回到房里想喝口水,可一進門就被彤兒的模樣嚇到了,只見她唇色慘白,蜷在床上不停打滾,明明很疼的樣子卻緊咬住枕頭死不出聲。 “呀,你怎么了呀?!” 卿卿覺得大事不妙,上前探下她的額頭,她額頭冰冷,上面全是虛汗。卿卿撥開她濕漉漉的額發(fā),又拿起絲帕將汗水拭干凈。 “不行,我要去找大夫!” 卿卿感覺她病得很重,不找大夫不行,可話還沒說完,彤兒忙不迭地拉住她的手。 “好meimei,求你……jiejie求你,不要去找大夫?!?/br> 她皺起柳眉凄聲苦求,臉色死白又散著發(fā),模樣真和女鬼無異。 “你都這樣了,怎么能不找大夫呢?這……這到底是怎么了呀?” 卿卿急得都想開口罵人了,彤兒死抿著唇無奈搖頭,眼淚不知不覺地簌簌落下。 “在這宅子里,誰都想削尖腦袋往上爬,可全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鬼,我對他是真心的,一片真心啊……卿卿,你別看不起我……別看不起我……若我去了,你一定要替我告訴他……你應該知道……知道他是誰……” 說著,她已泣不成聲,然后顫巍巍地撥下自己絲發(fā)塞到卿卿手里。卿卿蹙著柳眉直搖頭,心里為她不值。突然,彤兒慘叫一聲,兩手緊捂肚腹來回打滾,看起來生不如死。卿卿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