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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她沒有哭,她告訴自己要堅強,要活著回去見孟瑾瑜。她還有好多話要同他說,她想告訴他,對不起,對不起,她不該什么都不說就這樣跑出去,她知道他一定是擔心壞了…… 可是忍不住啊,眼淚就如決堤之水洶涌而下,靠在孟瑾瑜的胸前,她才有了安心得感覺,就好像是在汪洋上漂浮的小船終于駛到了港口。 孟瑾瑜見了明玉憔悴的面容和像只小兔子一般哭得抽抽噎噎,心越發(fā)得疼。自他知道明玉被綁之后,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他徹夜不眠,帶著一隊人從月牙泉找起,然后根據(jù)周圍地勢推斷他們可能去的方向,一路追蹤至此。他雖不說,可當他看到風塵仆仆的明玉還好好滴站在他面前的時候,歡喜、心酸、疼惜,許多感情交織在一起,最終卻只匯成一句:“回來就好?!?/br> 他將明玉緊緊摟在懷里,仿佛是怕一松手,她就會不見一般。這兩天,他無數(shù)次地在心里責怪自己,若不是因為自己太過在意小玉,若不是因為之前他表現(xiàn)出了不希望小玉和蕭昀在一起,她也不至于會偷偷出去,若是他能大度一些,他們也不會在郊游的時候遇到賊人。 好在,他來得還不算遲。 回去的路上,明玉細細地同孟瑾瑜說了她和蕭昀遇上賊人,被囚荒地,又如何想辦法脫險的經(jīng)過,孟瑾瑜聽得心驚rou跳,雖然現(xiàn)在明玉已經(jīng)安然無恙在他身邊,可當明玉講到一些危急關頭,孟瑾瑜仍是忍不住皺眉,一雙手將明玉握得更緊了些。 “對了瑾瑜師傅,那些賊人并不是婁山的馬賊。我看到了他們其中一人手臂上的紋身,似乎和從前我見過的北疆蠻子手上的是一樣的。” “你是說,他們是北疆人假扮的?” 明玉點點頭:“雖然他們說話的時候?qū)W著西江口音,可是有時候我聽到他們之間在交談的時候,還是會露出一些不一樣的口音?!?/br> 其實孟瑾瑜在接到阿平阿信的求助后,第一時間就派人快馬去婁山打探,可回復的消息卻是婁山馬賊并沒有異動,洪災過后便一直呆在山里沒有出來過。那個時候,孟瑾瑜便開始懷疑那些賊人并非婁山馬賊,可是倒也沒有往北疆人身上想,他只當是些流寇,便沿著月牙泉那一片的水域搜尋,才找到了明玉和蕭昀?,F(xiàn)在聽明玉這么說,孟瑾瑜有些憂慮起來,這些人喬裝打扮混進了西江顯然是不懷好意,可現(xiàn)在死無對證,他沒辦法知道到底他們的目的是什么,看來他必須要派人去邊境處查探一下最近北疆人的異動了。 終于回到了碧苑,雖然前后只是兩天的時間,可是明玉再回來卻是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不由感慨萬千。秦少正和小宛都跑了過來,秦少正屏住眼淚,只是狠狠宰明玉身上捶了一下:“我還當你回不來了!”小宛則是忍不住已經(jīng)哭了出來。 明玉笑中帶淚,朝秦少正道:“我要回不來,往后你找誰練箭,叫誰師傅??!” 蕭昀欲要和阿平阿信告辭,明玉卻是不許。 “你的傷還沒好呢,怎么能就這么走呢!”明玉堅持要留他下來養(yǎng)好手臂上的傷再走。蕭昀也知道自己傷口的情況,只是……他看看孟瑾瑜,人家上回都已經(jīng)那么明白說了不喜歡他和明玉在一起,現(xiàn)在到了人家住的地方,他哪好意思厚著臉皮住下來呢?再加上這次的綁架事件之后,蕭昀心中對明玉的執(zhí)念早已是淡了,他相信明玉在孟瑾瑜身邊一定會幸福的,他也不想再打擾她。 “小傷而已,沒什么大礙……”蕭昀扯著嘴角強顏笑道。 “三王子若是不嫌棄,就在寒舍住上一段時間,待到傷好了之后再走也不遲?!泵翔ら_口說道。他倒是真心誠意要留蕭昀的。 “是啊是啊,你要是就這樣回去,烏淵王定是又心疼又生氣,一定是要怪罪我們的?!?/br> 明玉和孟瑾瑜兩人相留,蕭昀再不答應也說不過去,便也在碧苑留了下來。明玉幫他重新清洗了傷口,小心地替他包扎。蕭昀看著明玉認真的樣子,不由想起她在樹下為自己吸出傷口膿血的情形,八尺男兒竟也紅了臉,心旌蕩漾。 阿平和阿信兩個再也不敢離開蕭昀半步,牢牢守在蕭昀門口。 秋夜微寒,提心吊膽了幾日,回到嵐苑,明玉早早就休息了。蕭昀卻無心睡眠,趁著夜色踱到院中,樹葉被風吹落,散落一地,月色撩人,望著便出了神。 “三王子這么晚還不休息?” 蕭昀回頭看,是孟瑾瑜負手而立,衣袂飄飄,翩然如謫仙一般。 “睡不著,出來散散心?!?/br> “三王子傷勢可好些了?”孟瑾瑜聽明玉說了蕭昀為她擋刀的事情,關心問道。 “孟大人不必掛懷,小事而已?!笔掙勒f起來輕描淡寫,可實際上上藥的時候,也不知是誰疼得齜牙咧嘴。 “三王子身份尊貴,以后行事還是要小心,若是真是落到了北疆蠻子手里,只怕是會有大麻煩的?!?/br> 這一回的事,蕭昀雖嘴上不說,可心里卻是心有余悸。有一件事他沒有告訴小玉,烏淵王已經(jīng)打算將王位傳給他,下個月就會昭告天下,蕭昀便是烏淵王了,若是這個時候出事,對烏淵來說簡直就是致命的打擊,北疆人定會趁此機會進攻烏淵,而后便是對大楚的長驅(qū)直入。每想到會有這樣的后果,蕭昀都會不寒而栗,為自己的任性慚愧。孟瑾瑜說的對,他的身份注定了他需要事事以國為重,往后這樣的事再不能做了。 “孟兄說的有理,今夜既是有緣,我倒想跟孟兄把酒言歡,不知孟兄可有這個興致” “三王子有雅興,孟某自是該當相陪,只是你有傷在身,小玉叮囑過不能沾酒。” 蕭昀呵呵笑道:“孟兄對小玉說的話可當真是句句放在心上?。∥易约旱纳碜幼约褐?,少許喝點并無大礙,再說,小玉不是已經(jīng)睡了嘛,你不說,我不說,她不會知道的。” 從心底里說,蕭昀是欣賞孟瑾瑜的,無論是為人還是才能,在大楚世家子弟中都是無人能及的。起初他不解孟瑾瑜這樣的人才怎么會被趙云徹放到西江這樣偏遠苦寒的地方,半點油水撈不到不說,還要殫精竭慮,這簡直就是明升實貶啊??墒乾F(xiàn)在他有些懂了,趙云徹為人如何他不清楚,可是作為君王,他看人用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他知道孟瑾瑜有能力幫他治理好西江,而西江安定則是對大楚的一個有力保障,換了旁人來,趙云徹只怕也是不放心的。 這一夜兩人歡聊暢談,過去的芥蒂早已放下,蕭昀是真誠地聽孟瑾瑜講他對時局的一些看法,而蕭昀一邊聽著,一邊對孟瑾瑜的認識更深了些。 如果他不是大楚子民,蕭昀真的希望能讓孟瑾瑜到烏淵去,做他的左膀右臂。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