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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均太子領(lǐng)著他們二人在北海逛了一圈,在北海所見的一切都令春春唏噓不已。九幽殿恢宏大氣,九思天仙氣飄渺,而這北海海里的建筑,每一樣都像是用水晶做成的,晶瑩剔透,一眼便能望穿。 帝君拽過春春正要輕輕戳向隔絕海中魚蟹與行人的透明通道的手,閑閑地看了她一眼。 凌均太子眼底劃過一抹喜色,朝癟了小嘴的春春道:“若是覺得北海合你心意,多留幾日也是無妨的?!?/br> 春春愣頭愣腦地問他:“那你不會收我錢吧?” “自然不會?!?/br> 帝君垂眸捏了捏掌中綿軟的小手,春春吃痛地看向他,一雙淺藍色的眸子波光盈盈,看得他心情大好。 “啟稟殿下,天族太子在半桃塢不肯出來,還傷了塢中幾只白狐?!?/br> 凌均皺眉,“可還有其他人?” “只有天族太子一人?!?/br> “嗯,”凌均看向大眼瞪小眼的二人,聲音溫潤,“凌均得先去趟半桃塢了,若是到了時辰凌均仍未能招待二位,凌均會安排人前來引路?!?/br> 帝君頷首應(yīng)允,卻聽那前來報信的人道,“殿下留步,天族太子說,要九幽帝君前去才會放過塢中白狐?!?/br> “哦?” 帝君這才聽清“白狐”二字,雙眸忽明忽暗,沉吟片刻,放開春春的手對著面前那人道:“帶路?!?/br> 一旁的春春亦同樣聽得明白,連忙伸手拽住了帝君的袖子。 她沒有忘記在日月森林的時候,化成白狐真身的帝君有多痛苦,她更沒有忘記那該死的笛聲。天族太子又是天音笛又是弄傷白狐的,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她怎能讓帝君貿(mào)然前去。 帝君回眸看向朝他連連搖頭的春春,語氣軟和下來,“乖,跟著凌均太子,本君去去便回?!彼枷夷顷幊脸恋牟⊙碜泳烤箤λ私舛嗌偎坏枚?,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又何必讓她跟著他一道涉險。何況此事本就與她無干,他不愿將她牽扯進來。再者,春春待在凌均身邊,他才能放心對付思弦。 “可是我……”擔心你。 凌均太子從帝君身旁將她拉過來,打斷她說到一半的話,“既是帝君與太子之間的事,那凌均便也不參與了?!?/br> 帝君深深看了他一眼便離開了,而春春仍是著急地望著帝君離去的身影別無他法。凌均低頭看著她皎潔無暇的面容,不由放輕了聲音,“你若隨他而去,他才是真正受制于人?!?/br> “離生辰宴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辰,我?guī)闳ノ业凝垖m看看如何?” 春春躊躇了一會兒,抬眸問他:“北海的龍宮也能隨意進入的嗎?” 凌均太子說的沒錯,她現(xiàn)在只是有些三腳貓的工夫,連逃跑的本領(lǐng)都是需要化成火松以后才施展得開,若是就這么跟著帝君去了,才是對帝君最大的威脅。但是,凌均太子的宮殿,竟能隨意出入? “是你便無妨。” 春春跟著凌均太子到了他的龍宮,前腳才踏進琉璃般的宮殿,后腳便有數(shù)多婢女魚貫而入列成兩排,低眉順眼地站在她面前。 九幽殿很少能見到幾個婢子,南華山就只有而溪與她,北海的這個陣仗,委實叫她眼花繚亂。 凌均站在一旁滿含笑意地看她,“想吃什么就自己拿?!?/br> “分明……” 后半句話生生卡在舌尖,她看見面前的一眾女子右手抬起嫻熟地畫出一道水光,而后平攤的左手掌心便紛紛出現(xiàn)了一個個以水晶制成的半球食罩,玲瓏罩下的美食若隱若現(xiàn)。 “今日的輔食有醉蝦,芙蓉魚,鴛鴦扇貝,煎連蟹黃,蒜蓉花蛤……” “停停停,”春春擺手打斷他,“今日不是你的生辰宴么,這里就吃上了豈不是……” 到底是跟著帝君有些日子的人了,裝模作樣地學著淑女的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道理還是懂的。再有不久就是凌均太子的生辰宴了,這會兒就先在人龍宮里吃上算怎么一回事。 “輔食而已,不添肚子?!绷杈诱f著揭開一道玲瓏罩,看著盤中色澤明艷的醉蝦朝她道,“這北海的醉蝦可不是哪兒都能吃得上的,且今日凌均特地叮囑了挑幾只鮮活的藍魔蝦,蘸了醋酒取以冰潭水封了一盞茶時辰又注入溫水中浸泡一刻,得以留其鮮味。” 這廂聽得迷迷糊糊的春春哧溜一聲將快要流出嘴的口水收回去,盯著面前凌均太子所言的醉蝦。透藍的托盤上足有八只一指長的生蝦,蝦頭倒扣著浸在飄著淡淡酒香的一層鵝黃清液之中,蝦尾張開呈花開之勢圍成一圈,從頭到尾地,引誘著她的視覺嗅覺與味覺。 凌均太子又下了一道重劑,“外頭的竹節(jié)蝦做成醉蝦尚能留香半個時辰,北海的藍魔醉蝦,香飄十里,香氣繞鼻一個時辰而不絕?!?/br> “那……我就吃一個,”春春實在挨不過饞勁兒,心中還記掛著帝君,想了一會兒便道,“剩下的能不能讓我?guī)Щ鼐庞娜???/br> “你若喜歡,這里的東西皆可帶走。”凌均道,眸中神色溫潤。 春春一聽忙搖了搖頭,“就要這醉蝦?!?/br> 平素在九幽殿的時候帝君不讓碰酒水,醉蝦這種東西她心里饞過眼里也饞過,只是帝君不允她便收了心思。此回在凌均太子處碰見醉蝦,帝君又不在身旁,今日又是凌均太子的生辰宴,想來帝君也不會苛責。 于是,被凌均太子以一盤醉蝦便收買成功的春春當下就拎起一只酒香四溢的醉蝦嘗了這北海的極致美味,沒一會兒工夫便腦袋暈暈地犯起渾來。 凌均屏退了一干婢女,將身形不穩(wěn)的女子攬在懷中,聲音輕輕地勾著她,“這醉蝦,味道可好?” “唔,好吃?!贝捍汉敛涣邌莸乜滟?,口中似乎還有蝦rou入喉的鮮美滋味。 “那春春想不想日后天天吃這醉蝦?”凌均湊近她,低頭望著雙頰緋紅的女子,繼續(xù)誘道。 “天天?”她半瞇的雙眸有片刻的清明,而后道,“不行,帝君不準我多吃這些東西。會醉的。” “要遵從自己的本心,”凌均靠得她更近了,溫潤的氣息撲上她紅潤的臉蛋,又道,“春春自己說,喜不喜歡?” “喜…喜歡。” “嗯,那春春愿不愿意做凌均的太子妃?”凌均的聲音輕得像羽毛一般劃過她的心扉,惹來她一陣輕顫,“做了北海的太子妃,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是春春的了,日后春春想吃多少醉蝦都可以?!?/br> “太子妃?”春春秀眉輕輕蹙起,“做了太子妃就能吃好多好多的醉蝦了么?” “嗯,春春愿不愿意?” 許久沒有再聽到女子的回應(yīng),凌均這才發(fā)覺這女子竟不知何時已然睡了過去。無奈輕笑一聲將人打橫抱起走入寢宮,暗惱自己這酒加得過了量。 他早該看出來,這小東西沒有多大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