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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又害怕,也遭她所食。如今怨氣已經(jīng)不受控制,她的本事大大增強,不只針對杜仲天,春城所有人,都會成為她的食物。”“你說幼盈?她為什么要殺人?”半楓道。“食影仙人是幼盈之影所化,但她跟幼盈不一樣。幼盈自小被關(guān)在黑屋子里,養(yǎng)成了自閉的毛病,她怕人,不喜跟人接觸,所以食影仙人才要將所有人都吞噬?!甭榕肿拥馈?/br>聞言,金蕊忽然開口:“開棺?!?/br>半楓知道他想說什么,無非是開棺將吳幼盈的尸體一把野火燒成灰,然后拋入江中,食影仙人自然隨之消失。但是這樣做實在是有違道德,于是他講“不可”。含辭說:“金施主,半楓施主,讓我來吧,我想試一試?!苯鹑锪⒓窗櫭嫉溃骸安恍?。”半楓兩眼一瞇,心想,他這是容不得小含辭有任何差錯啊,多年前的那樁事還真給他留下陰影了。被金施主拒絕了,含辭斂眸,欲言又止,此時忽然一陣怪風(fēng)起,墓碑上滑落一行血字——她來了,快走。金蕊當(dāng)即將含辭往半楓身邊一推,半楓會意,將含辭帶到立柱以外的地方,只見四圍的墳塋中冒出無數(shù)幽藍鬼火,草木簌簌,地面赫然出現(xiàn)一只龐然大物——食影仙人貼著地面匍匐,像幽潭中潛行的蛇影,迅速逼近了金蕊。金蕊腳尖在地上一蹬,身子脫離地面躍到半空中,指尖夾一朵金花,三兩下飛向地上的影子。金花落地之時根莖如鋼針,扎入地里,裂石而生,花瓣閃著耀目金光。食影仙人閃得極快,眨眼之間全然隱了蹤跡,再一晃,便看見它的銳爪伸向金蕊腦后。觀戰(zhàn)的含辭心猛然一懸,卻見金蕊從容避過,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他袖口一揮,天女散花般,數(shù)朵金花紛紛然落下,落地生根,瞬間長出一片郁郁花海,金色光芒將地面完全遮蓋住。食影仙人無處可遁,慌忙躲閃,一時之間不知所蹤。這時,墓碑之上出現(xiàn)一個黑影,極不安地扭動,像一個瘦小又無助的人在地上打滾,雙手瘋狂地撕扯自己的面皮和頭發(fā)。墓碑上有血跡黯然滑落。含辭念往生咒,超度幼盈姑娘不安的魂魄,恍惚之際隱約看見一個扎著辮子、穿著灰紅衣裳的小姑娘坐在石碑上,安安靜靜的,一雙清亮的眼睛呆呆地看他,含辭回望她,沖她露出友善的笑容,好久好久,她的目光落到地上,墓碑上的黑影漸漸停止了扭動與掙扎,慢慢地平靜下來,小姑娘拉起黑影的手,一人一影向著山頭跑,良久,消失在夕陽的暖紅中。含辭睜眼的時候,眼前卻是金蕊的眉眼,他拍含辭的腦袋,將他從地上提起來。一行人踏著夕陽漂在江上,半楓搖著櫓,想著船的失而復(fù)得。他知曉一切并非偶然,而且這還船之人應(yīng)該還是個熟人。許多年,他早有察覺,有人一直在暗中盯著他。閑著沒事,他對著茫茫江面喊了一嗓子:“喂,我知道你盯著我好久了,跟我說說唄,你想要什么?。俊?/br>江岸石壁蕩起回聲,以空曠作答。過了一會兒,他又補充了一句:“不管怎么說,兄弟,多謝你仗義出手!”毫無緣由地,半楓相信,那個人一定聽得到。船在碧波蕩漾的江面撥開層層漣漪,水波漾過的地方,頂著一頭亂發(fā)的一顆大眼紅嘴的鬼頭唱著歌魚兒似的躥出水面。咚。濺起朵朵水花。(三十七)五羊晚報:行舟夜賞鬼儺戲江面籠著一層薄薄的霧氣,船槳拍著水,拍起水聲激蕩,天光云影皆在碧清中飄搖,水草和樹影也探頭探腦,日光之下,斑斑駁駁。船行了兩日,夾岸青峰漸矮,偶爾可見三兩茅草屋自蔥蘢草木中鉆出,炊煙徐徐而飄,有白鷺嘴叼銀魚涉水掠過,天空一半酡紅一半淺金,日色沉沉。黃昏的時候,水面上染了一層黃澄澄紅彤彤的光。金蕊懶懶地倚靠著船篷,嘴里咬著一朵小菊花,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念經(jīng)的小和尚。含辭念經(jīng)時全然忘我,聲音很輕,遠觀似畫?;秀敝g,一朵金花落在衣襟上,含辭微怔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卻見金蕊閉著眼一副渾然不覺的模樣。他繼續(xù)看經(jīng)書時思緒竟開始紛亂,那朵小小的金花像一只小蜜蜂似的,嗡嗡地叫,鬧得他昏昏的,還總感覺自己被一雙眼睛緊盯著。含辭忍不住一心二用地思索,是金施主么。半楓不曉得從哪找出來的一壺酒,得意洋洋地刺激金蕊,胡亂講了些歪理,說什么“不喝酒,活似狗”,還講“量小非君子,無酒不丈夫”。金蕊只是微微一笑,不動聲色地將他酒壺里的酒一飲而盡,愣是叫半楓將還沒講出口的那句“感情深,一口悶”給憋了回去。“別真一口悶啊喂!”半楓將酒壺拿在手里抖了半天,眼睛都急紅了。金蕊朝他挑眉笑了一下,滿臉的挑釁之色。這酒后勁挺大,金蕊縱然沒有醉得一塌糊涂,此刻腦子也并不很清醒了。人在神志不清時,心里的妖魔就愛趁機作亂。金蕊從來不是什么心如止水無欲無求的人,他有非黃泉碧落不能割舍的執(zhí)念。一些壓抑的情緒涌上頭,半楓瞧見他挪到含辭身邊,眉目間涌動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時之間隱隱明白了什么,雖然早有些模糊的猜測,但是親眼目睹還是心驚膽戰(zhàn),一時拿捏不準(zhǔn)是否該放任之。含辭扭過頭去,卻見金蕊面上落了桃花,滿臉滿眼皆是桃花色,一雙眼睛如盈盈春水,此刻竟然迷離又柔和,往日的攻擊性一掃而空。小和尚不動如磐石大鐘的心莫名響了一下。金蕊皺著眉,捧著面前人的臉,做出一副兇惡的樣子,講:“你不準(zhǔn)跑!”不光是含辭,連半楓也被嚇了一跳,這貨在說什么玩意兒?金蕊忽然一把扯住了含辭的衣袖,一時之間半楓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再不阻止小含辭怕是要……半楓正心亂如麻,結(jié)果讓他瞠目結(jié)舌的事發(fā)生了——金蕊非常小聲地講了句:“你不要走?!?/br>半楓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背脊發(fā)涼,是什么樣的感情能讓一個如此這般的桀驁不馴之徒俯首低眉、怯怯作哀求之態(tài)?輕飄飄同鵝毛的一句話,掉在耳里,卻似驚雷,被佛家梵語洗過的心境,驀地一縮,變得不那么坦蕩。含辭呼吸一滯,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不知所措。他隱隱地覺察到什么,但那東西羽毛似的輕、泥鰍似的滑,他只來得及伸手,卻揪不住。只好任它逃也似的飛竄而去了。心境稍平復(fù)了些,含辭叫了一聲“金施主”。方才“兩耳不聞周遭事,一心一意耍流氓”的金蕊神色驀地變了,一怔,兀自從含辭身邊滾開。金蕊莫名其妙地生氣了,咬牙切齒地說了句“騙子”,隨后賭氣似的鉆進了船篷里。·天色漸晚,半楓想著收槳,歇息一宿,等天亮了再趕路,不想前頭忽然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像是有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