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書迷正在閱讀:帝上春、你及時而來、侯門嬌、遠古修妻指南、王不見后[娛樂圈]、異類青梅、重生之空間醫(yī)女、重生之庶子至尊、是他們讓我撩你的[快穿]、小傾城
搶手的,是紙雁飛箋,其次便是傳音螺。巧了,這些都跟蘭嗣音有關系。各個攤子上的紙雁飛箋都被搶售一空,起初是一群人在刷“蘭嗣音,我們等你的解釋”,接著就是一群被打動的老粉絲開始刷“十年嗣音,不離不棄”,自然更多的是一群黑粉嚷著“蘭嗣音滾出神曲”、“人渣不要臉買水軍”之類的渾話。春城連著飛了好些日子的紙雁了,攤販一個個對蘭嗣音喜歡得要命,這簡直是財神爺呀!于是他們紛紛在攤子邊插一朵白蘭花,當神一樣供著。更荒唐的是,竟然有人在賣蘭嗣音的畫像!那個攤販吆喝的聲音特別大,縱然是衛(wèi)潛不想聽也聽見了,他覺得好笑,他什么時候有畫像了?這種東西他本人都沒有,居然還能作為商品在街上賣?金蕊卻如同尋到獵物的狼,循著聲音便過去了,那一群人被他蠻橫地踢開,衛(wèi)潛趕過去的時候,只見到金蕊一腳踩在桌上,木頭桌子噼里啪啦從中間裂開,碎成了兩半。圍觀的人嚇得跑到老遠的地方偷看,只剩下攤販呆站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桌上原本放著的幾張紙散落在地上,衛(wèi)潛順手撿起來,一看就樂了。這可不就是傳言中的蘭嗣音畫像嘛,一個字,丑。衛(wèi)潛覺得奇怪,小變態(tài)又不曉得蘭嗣音長啥樣,他氣甚?他的疑惑在撿起第二張畫像時豁然開朗。衛(wèi)潛抓著那張“如花”一般的女子,如果還可稱作女子的話,笑得前仰后合。最要命的是,這畫上竟用朱筆鮮明地標注了“霧城妖女金蕊”六個大字。難怪小變態(tài)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了,真真是活見鬼!他笑的時候,金蕊也笑,并問他:“好笑么?”衛(wèi)潛立馬收住了笑容,他怎么會猜不到這句話隱藏的含義——再笑把你舌頭都割掉。“嗬,老板,你可真不道德,你這是賣假畫啊!”衛(wèi)潛道。“胡、胡說!你憑什么說是假的!”攤販怒道。衛(wèi)潛笑瞇瞇地說:“憑什么?你見過蘭嗣音還是霧城……霧城那位?。繘]見過就敢隨便賣人家畫像?”“我這兒的東西都是真的!蘭嗣音是我家遠方親戚,我見過他,也見過他跟妖女在一起。”攤販口不擇言,信口開河。衛(wèi)潛下意識地瞟了金蕊一眼,他還沒看清,攤販就已經鼻孔冒血地躺倒在地上了,金蕊的白靴子踩在他胸口狠狠蹂躪。衛(wèi)潛嘆了口氣,他看著都心疼,感同身受般伸手放在自己扁平的胸口上撫了兩下。這位仁兄,胸怕是要廢了。金蕊將人揍得分不清東西南北,若不是衛(wèi)潛看得鬧心,說了兩句好話將金蕊連哄帶騙地拖走了,他覺得小變態(tài)能將人活活打死。“我說你啊,應該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方才多少姑娘被你嚇得花容失色啊?!毙l(wèi)潛沒管住自己的嘴。金蕊的目光瞬間凌厲起來,臉上卻笑瞇瞇的。衛(wèi)潛忙道:“我錯了我錯了!我為老不尊!”“哼?!苯鹑锢浜吡艘宦?,扭過頭去,竟然沒有再說什么。他們正在街上走,四下忽然噼里啪啦炸開一大堆嘈雜的聲音,街上的人紛紛捂住了耳朵,不知是誰在用十里朝顏發(fā)通告,光憑音量和覆蓋范圍就可以大致判斷,數量破百。衛(wèi)潛掏了掏耳朵,回音太重,他聽不清講了些什么,但是這個聲音實在太熟悉了。可不就是那十年如一日黑他罵他詆毀他的死忠黑粉南信嘛。衛(wèi)潛不由得感嘆,他可真是執(zhí)著啊。蘭嗣音初出茅廬,踏入神曲時,小小地圈了一波粉,他在一天之內收到了數千片紅葉信箋。蘭嗣音心花怒放,一片一片認認真真地看,哪知這一千片里面有近一半都是來自某人惡意的詛咒——你這輩子都別想出頭!這個人狂妄得很,甚至在紅葉上署了名。蘭嗣音就是在那時記住南信這個名字的。他那時不過十二歲的年紀,大受打擊,窩在房里哭,哭了半夜,咬著牙抹了把眼淚,對著一地的紅葉大喊:“我,偏要出頭!”他把那些寫著惡毒的話的紅葉全都拾撿起來,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將它們藏在小木頭箱子里。后來蘭嗣音做到了,神曲內外,幾乎沒人不知道蘭嗣音這個名字。那個時候,他才將紅葉翻出來,一片一片燒成灰。蘭嗣音每天都收到成千上萬的禮物,寫著情信的紅葉,芬芳馥郁的白蘭花,裝著流螢的小瓶子……但他印象最深的,是被割喉的青蛙、剪掉嘴巴的鴨子頭,還有一整條血淋淋的豬舌。每樣東西都在無聲地謾罵他、嘲弄他,蘭嗣音整夜整夜做噩夢,夢見南信虛幻的臉,他夢里的南信有一張涂著血的鬼臉,總在他笑的時候突然出現,掐著他的脖子,說話的時候血沫子噴到他臉上。“你的聲音像癩蛤蟆、像野鴨子,你長得就像一頭豬,我見到你定然要割破你的喉嚨、剪掉你的嘴巴、挖掉你的舌頭!”南信冰涼的手緊扣著他的喉嚨,極尖的爪子刺破他的皮rou。“我知道你住在哪兒……小心點唷,哈哈哈……”蘭嗣音夢境的最后,總是森冷可怖的笑聲。他抓住銅鏡,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冷汗直冒,面色蒼白,渾身顫抖。“你明明都沒見過我,為什么說我像豬……明明、明明有那么多人喜歡我,為什么你那么討厭我……為什么?憑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么?!”蘭嗣音從十二歲開始,在這樣的心情下熬了六年,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任性之舉。然而南信的惡意詛咒始終如影隨形。如果不是神曲的一位同僚遇了害,他也許不會從南信的陰影中走出來。那位同僚開粉絲見面會,跟粉絲握手的時候,被黑粉撒了一把毒粉,當時眼睛就瞎了,臉上也潰爛得不成樣子。蘭嗣音親眼見到這位同僚蒙著白布坐在高樓之上,眨眼的時間,梅花落了滿衫,她化作了雪中那一剪寒梅。無論你做什么,總有人認定你是錯的。所以,何必為那些看不慣你的人而活著?蘭嗣音那個時候才曉得這個道理。南信討厭他,就讓他討厭吧。這六年,南信也不見得比他好過。弱冠之年,蘭嗣音在鈴蘭盤里留了一句話。“我真喜歡你……看不慣我又不能拿我怎么樣的樣子?!?/br>南信的傳音螺果然隔了幾日便出現了。“蘭蛤蟆,你等著!你得意不了多久,我等著看你被趕出神曲……你這種人不配有人喜歡,瞎了眼吧那群人……”南信吧啦吧啦說了一大堆,他罵起蘭嗣音來就像洪水決堤,滔滔不絕,勢不可擋。蘭嗣音聽得打哈欠,這些話他聽了好些年了,倒背如流。衛(wèi)潛現在回想起來一陣唏噓,沒想到啊,南信說了那么多年的趕他出神曲的屁話,居然有一天成真了,果然是白云蒼狗,世事無常。他們走出了鬧市,才剛到一片稍寬敞些的橋頭,原以為能圖個清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