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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還有閑心喝酒?!?/br> 阿嫣看了他一眼:“我不喝……這杯敬王爺?!?/br> 南宮夜看著她。 阿嫣站了起來,將那杯酒雙手奉上:“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從落魄貴族到權(quán)勢滔天的攝政王,這一路不好走,尸山血海,荊棘叢生——終于,只差最后一步,皇城金鑾殿上的龍椅,天下之主的位子,就都是您的了。” 南宮夜扯起唇角,接過那杯酒飲下:“……算你識相?!?/br> 高懷秀冷眼看著他們,并不說什么,握住酒杯的手是冷的,呼吸有些亂,黑眸陰沉沉的,看不清晰他的心思。 南宮夜又走了回來,許是今晚喝了不少酒,他的臉色不如平時蒼白,而是泛著一層淺淺的紅,眼里則有刻骨的恨意蟄伏:“高懷秀,你可知道,當(dāng)年……你的好父皇,是怎樣對待我親人的?我們南宮家曾為你高家的天下立過多少汗馬功勞!到頭來,只是幾句jian人的讒言,就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場。那一場火——” 他咬牙,隔著一張桌子,抓住高懷秀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那一場火,燒的好旺啊,半邊夜空都染紅了……你可知,我母親才剛誕下一女,我的小妹還未足月!我的祖父曾隨著你父親征南伐北,落下多少傷病?而當(dāng)他垂垂老矣,躺在病榻上,行將就木之際……等來的是什么?” 高懷秀閉上眼睛:“若當(dāng)年我是父皇,不會犯下此等錯。”等了片刻,他睜眼,平靜道:“可你當(dāng)著我的面,殺我父皇,這仇,我也忘不了?!?/br> 南宮夜大笑:“是,是!……冤冤相報,本就沒有解脫之法。想要了結(jié),除非你們高家死絕,一個都不留?!彼^頭,看著高懷秀,徐徐道:“至少,男丁都要死絕了才好。” 高懷秀眼角的余光瞥向另一邊。 阿嫣已經(jīng)站了起來。 他便深吸一口氣,淡然道:“動手?!?/br> 南宮夜放下他,接過席寒遞來的刀,正想一刀斬斷他的胳膊,突然硬生生止住,側(cè)耳細(xì)聽——夜風(fēng)中,似有兵刃相接之聲。 同時,席寒也聽見了,神色劇變,當(dāng)先沖出門,喝道:“出什么事——” 話音戛然而止。 那是……從院子外傳來的。 廝殺聲、慘叫聲,還有紛亂的腳步聲。 有一名渾身浴血的侍衛(wèi)跌跌撞撞闖了進(jìn)來,上氣不接下氣:“王爺……大、大事不好了!京畿營的杜將軍……他、他造反了!他帶人沖進(jìn)王府,就快打進(jìn)來了!” 南宮夜愣住,震驚過后,目眥欲裂:“他敢!” 席寒渾身的肌rou緊繃,質(zhì)問道:“來了多少人?” 這話不必問了。 那名受傷的侍衛(wèi)尚未開口,一道中氣十足的男音壓過刀劍相擊之音,傳了進(jìn)來:“京畿營統(tǒng)領(lǐng)杜天震救駕來遲,請教主恕罪!” 席寒和南宮夜雙雙僵住,動也不動。 無邊夜色亮起火光。 外面的廝殺聲漸漸停止。 一名虎背熊腰、身穿鐵甲的大漢龍行虎步闖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數(shù)十名手執(zhí)兵刃的京畿營的將士,他們整齊地排成一隊(duì),將玉燕廳圍的水泄不通。 南宮夜看著那個男人,從齒縫中擠出幾個字:“杜天震,本王待你不薄,你這算什么意思?” 杜天震濃眉倒豎,義正辭嚴(yán)道:“你圖謀不軌,欲挾天子以令諸侯,以下犯上,論罪當(dāng)誅!我等此番前來,正是為了救皇上,清君側(cè),除jian佞!” 數(shù)十名將士異口同聲道:“清君側(cè),除jian佞!清君側(cè),除jian佞!” 聲震云霄。 席寒擋在南宮夜面前:“杜天震,我看你是忘恩負(fù)義——” “呸!”杜天震不屑地冷笑,指著南宮夜:“攝政王倒行逆施,殘暴不仁,天下人人得而誅之!今我奉教主之命替天行道,我勸你們速速束手就擒!” 南宮夜推開席寒,冷冷看著對方:“教主?”他臉上現(xiàn)出異樣的笑,低聲道:“原來……竟是我小看了高懷秀。說!”抬頭,死死瞪住那戎裝的將軍:“你是何時與高懷秀接觸的?他如何能逃過本王的眼線,成為邪教的頭目?!” 杜天震大怒:“你他娘的才邪教!你這么侮辱我們盛世美顏圣教,老子宰了你!” 身后傳來幾聲輕笑。 南宮夜轉(zhuǎn)身。 阿嫣站在高懷秀身前,正在幫他撫平衣襟上的褶痕,唇角帶笑:“宮里那時候,你總問我忙什么,如今你可知道了?” 高懷秀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阿嫣放下手,笑道:“我忙著出去傾倒眾生啊……” 說罷,回頭,看著驚疑不定的南宮夜和戒備的席寒,微微一笑:“王爺,我不早就同你說了么?那個呆頭呆腦的小和尚,哪有這等遠(yuǎn)大的夢想,這等通天的本領(lǐng)……膽敢與你作對?” 南宮夜沉默了很久,額角冒出冷汗。 終于,他開口,塵埃落定的語氣,不帶絲毫懷疑:“……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時間來不及了還是沒寫完TAT,明天完結(jié)副本吧,沒差多少了。 * 今天還是混著發(fā)紅包,這樣應(yīng)該多點(diǎn)人能拿到 =v= 前排的好幾個我都很眼熟啦哈哈。 第84章 王府賤妾(十七-十九) “是你救蘭陵君離開地牢?!?/br> “是你創(chuàng)立邪教,在江湖上興風(fēng)作浪。” “是你只身潛入皇宮, 伙同高懷秀, 演了這一場戲。” “是你策反杜天震,命他今晚出其不意, 攻進(jìn)王府。” “全都是你,一直是你!” …… 南宮夜每說一個字,臉色便蒼白一分, 眼眸中,最初還有熾熱的怒火燃燒, 冰冷的寒光掠過, 最終只剩黯淡的黑。 他心里清楚, 大勢已去, 即便想方設(shè)法通知扎營在帝都外的手下, 也是為時已晚, 回天乏力。 如今,淪為他人俎上魚rou, 任人宰割的……是他。 滿院的將士手持火把,熊熊烈火,連成一片, 正如那一年的火海。 冥冥中,一切難道都注定了? 他說話時, 阿嫣始終安靜的聽著,等他說完了,才從高懷秀身邊走開, 走出玉燕廳,站在院子里。 杜天震一見她,雙目放光,屈膝跪下:“屬下參見教主!教主美顏盛世,千秋萬載!教主——” 席寒不可置信地瞪住那甘愿跪地叩首的彪形大漢,怒道:“杜天震,你他娘的瘋了?你知道你跪的是誰么?這個女人只是王府里的一名賤妾——” 杜天震怒不可遏,拔刀出鞘,帶血的刀刃指向他:“混賬!你算個什么東西,竟敢在我們教主面前大放厥詞!看老子不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當(dāng)夜壺!” 席寒咬了咬牙:“你真是瘋的厲害……你睜開眼睛看看!” 杜天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