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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身上的幽香浸染了周圍的空氣,留在鼻息之間縈繞不去。 她的肌膚溫軟細膩,靠在他身上,正如溫香軟玉在懷。 最難不過情劫。 蘭陵君雙手合十,佛珠從他手腕上垂下來,他纖長的眼睫顫了顫,淡聲道:“施主,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阿嫣哼道:“你才幾年的道行,就來勸我了?和尚——”他不搭理,她看著他,又哼了聲:“禿驢——我說你怎么就這么倔呢?我侮辱你一次,你侮辱我一次,這也不虧啊……”她的手指劃過他耳畔敏感的肌膚,軟聲道:“咱們速戰(zhàn)速決,你的佛祖不會知道的,聽話,乖?!?/br> 蘭陵君不為所動,平淡道:“施主,不如小僧念一段給你聽?”他睜開一只眼睛,沉默片刻,又道:“倘若你真的……燥熱不安,小僧可以用內(nèi)力助你平復體內(nèi)的邪火。” 阿嫣柳眉倒豎:“你這頭死腦筋的禿驢,為何真倔的跟驢似的?若非當日我在王府里出手相救,你早已破戒,如今跟我嘴硬什么?” 蘭陵君又沉默了會,嘆了一聲:“女施主,你那是自告奮勇要對我施暴。” 阿嫣不耐煩道:“專注結(jié)果,不要在意細節(jié)!你就說,是不是我把那公主說的氣暈過去,王爺才會放過你的?” 蘭陵君淡淡道:“即便你不挺身而出,也不會發(fā)生什么。” 阿嫣微微一怔,驚道:“該不會……該不會在地牢內(nèi),你已經(jīng)被咔嚓了?”她做了個剪刀的動作,目光瞥向他雙腿間,怒道:“你不早說!那我還費心救你出來作甚?氣煞我也?!?/br> 蘭陵君沒聽懂,只道:“真到了那一刻,小僧必當一死以證吾道?!?/br> 阿嫣的心思早飄到九霄云外,壓根沒理會他,過了一小會兒,她突然又坐到他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往他兩腿間摸了一把。 蘭陵君來不及攔阻。 阿嫣摸完了,眉宇又舒展開來,調(diào)笑道:“小禿驢,好端端的,你嚇我作甚?這不好好的掛在那兒嗎?”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戆⒃碌穆曇簦骸鞍㈡蘪iejie,大師,飯好了,快過來吃?!敝魑莸姆块T開著,她便很自然地走了過來,結(jié)果一眼看到兩人纏綿在一起,一張俏臉頓時漲得通紅,‘呀’了一聲,捂住臉轉(zhuǎn)身跑開。 蘭陵君皺眉,忙拿開女人不規(guī)矩的手——可剛碰到她纖細潔白的手腕,他一滯,看向她:“你的手……” 阿嫣笑了笑,抽出手,不以為意:“這只手被人廢過,筋骨寸斷,即便大能如我,長好也需要一段時間。” 蘭陵君問:“是……攝政王么?” 阿嫣頷首:“對?!?/br> 蘭陵君輕嘆一聲。 阿嫣扯起唇角,往外走:“和尚,別把你的慈悲心腸濫用在我身上,我是最不需要你憐憫之人?!焙龅膭x住腳步,回頭看他,清秀的手指點了點朱唇,戲謔道:“你真覺得我可憐,來渡我一口真氣吧……我也想嘗嘗慈悲為懷、得道高僧的味道。” 蘭陵君道:“小僧修為尚淺,尚未能見證大道,如何能稱為得道?!?/br> 阿嫣自動過濾了這個繞口的答案。 * 桌上擺著幾道素齋。 吃完飯,阿嫣起身回屋,蘭陵君突然開口:“施主,那日我前去鎮(zhèn)上采購東西,也許已經(jīng)暴露了行蹤,攝政王定不會放過我們,還是先——” 阿嫣轉(zhuǎn)身,看了看他,笑了下:“原來不算太傻?!?/br> 蘭陵君提議:“我們趁早趕路,離帝都遠一點,才好定心?!?/br> 阿嫣擺了擺手,懶散道:“不必。事到如今,我巴不得他派出高手來找我,反正不管他派多少人出來,全是送人頭——我正好缺幾個得力助手。” 蘭陵君不解,正想追問,忽見阿嫣又走了回來。 “和尚。”阿嫣叫他,神色肅穆:“你吃飽沒有?” 蘭陵君更為疑惑,輕輕‘嗯’了聲。 阿嫣頷首,認真道:“很好,吃飽就有力氣了,等下回房,我不跟你磨蹭了,我會動真格的,你也盡管使出渾身解數(shù),求你的菩薩保佑你,讓你有定力抗拒我——我們公平比試?!?/br> 蘭陵君半晌無言。 正在收拾碗筷的阿月又紅了臉,急忙垂下眼睛,裝出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良久,蘭陵君無奈道:“女施主,你為何如此執(zhí)著于……執(zhí)著于這事?” 阿嫣坦然看著他,語氣不變:“你喜歡念經(jīng),我喜歡跟你春風三度,我不問你枯燥的經(jīng)文有什么好念的,你也別管我為什么想睡你?!毖哉Z之間甚是理直氣壯,說完了,停頓片刻,淡聲道:“人各有志。我不愛聽你整天阿彌陀佛——早睡早超生,趁早睡完了,我就放你走?!?/br> 蘭陵君看著她的背影,不知說什么是好。 阿月也在偷看她遠去的身影,忽然輕嘆了聲,自言自語道:“離開王府后,阿嫣jiejie一日比一日好看,若她想跟我睡,我是不會拒絕的?!?/br> 蘭陵君愣了愣,回頭看她。 阿月這才意識到不小心說出心底的話,小臉燒了起來,窘迫得手足無措,只好羞怯地捂住臉,又跑開了。 蘭陵君在桌邊坐下。 屋外的雨停了,天空放晴。 過了足有兩盞茶的時間,他起身,回到廂房,想起方才阿月無意中撞破的事,他便順手帶上了門。 阿嫣依舊安靜地坐在梳妝鏡前,并沒回頭看他。 蘭陵君松了口氣,料想她說的只是氣話,不是認真的,便把佛珠掛在手上,又開始低聲誦經(jīng)。 片刻的寧靜。 他聽見窸窸窣窣的輕響,忽有輕軟的綢緞落在頭上,帶來一陣神秘而誘人的幽香,他不由自主地睜開眼睛,瞳孔驟然放大,忙又閉緊眼瞼。 女人站在他身前,離的太近了。 她輕解羅裳,每脫一件,猶帶體溫的衣衫便飄落在他頭上,漸漸滑落,掛在他的肩膀上、腿上。 蘭陵君抿緊唇角,等到又一件衣裳落下,只得開口:“施主——” 頭頂傳來女人柔媚入骨的聲音:“大師……又怎么了?” 蘭陵君嗓音沙啞而壓抑:“請你——” “請我什么?”阿嫣跪下來,雙手捧起他的臉,看著他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了一會,低低笑了一聲:“你心中有佛,心靜自然涼——瞧你?!彼亮艘痪洌鹉w白勝雪的一只手,替他拭去額頭上沁出的汗,笑道:“看來……大師離六根清凈,視女色如無物的境界,還遠著呢。” 蘭陵君皺緊眉,薄唇微動,誦經(jīng)的速度慢了下來……他靜了一會,深吸一口氣,比先前更快地默念起了經(jīng)文。 阿嫣抬起手,指尖送入朱唇中,嘗到汗水的咸味。 她輕輕笑了聲,不再戲弄他,就坐在他身邊,肌膚相貼,頭靠著他的肩膀,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