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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腿?” 唐子明怒道:“胡說八道!我心里只有秋露,何時對著她邁不動腿了?” 阿嫣斂起笑意,平淡道:“我指的是現(xiàn)在。我不喜歡抱著木樁跳舞,你認真點,不然我又要踩你了?!?/br> “你——!”唐子明氣的夠嗆,深呼吸幾次,才又開口:“你……哼!無知婦人,我不與你一般見識?!?/br> 阿嫣低笑一聲,盯著他氣的漲紅的臉瞧,慢聲道:“你親口叫我在外面拋頭露面的,怎么不認了?”見他想說話,便抬手輕輕捂住他的嘴,柔聲道:“那天,你對我說的話,我全都記住了,每個字都記在心上呢。子明,你說的太對了,愛情誠可貴,我要勇敢的追求愛情?!?/br> 唐子明胸口有點悶。 他只當又是被這女人氣的發(fā)悶,沒好聲氣道:“那跟你來這里有什么關(guān)系?” “這滿屋子都是饑渴的男人,隨手抓一個,別說談情說愛,只要我想,讓他跪著任我打罵都成?!卑㈡痰恼Z調(diào)平直淡漠,末了嘆息一聲:“當然,我是不想的,頂多叫他學我的鸚鵡,稱贊我有多美?!?/br> 唐子明氣黑了臉:“……不知所謂?!?/br> “唐先生?!?/br> 阿嫣喚他,忽然停下舞步,放在他肩上的手垂下來,看著他的眼睛道:“你要作好準備……以后,我不止會拋頭露面,還會站在最顯眼的地方,萬眾矚目,你的耳目所及之處,會看見我的名字,你的朋友會談?wù)撐遥瑫蛭覡庯L吃醋。換句話說,你想不關(guān)注我,除非挖了你的眼睛,割掉你的耳朵,成為活死人。” 唐子明愣住了。 阿嫣不再看他,轉(zhuǎn)身往回走,嘆了口氣。 “早說了,對你只有半支舞的耐心?!?/br> * 阿嫣離開舞池,從來往的侍者手里取一杯酒,慢慢品嘗。 衛(wèi)敏芝疾步走過來:“你都跟唐子明說了什么?怎么他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失魂落魄的?” 阿嫣糾正:“見到鬼,只會嚇得魂飛魄散。見了狐貍精,才會失魂落魄。” 衛(wèi)敏芝說:“我不跟你胡扯,阿嫣,回去吧,這里是沈景年的地方,你剛才去找唐子明,我一顆心都提到嗓子里了?!?/br> “你不說,我都差點忘記了?!卑㈡虙咭曇蝗λ闹?,視線停留在某個位置,看著那個永遠帶著云淡風輕笑意的男人:“……沈景年?!?/br> 衛(wèi)敏芝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神色略顯緊張:“你知道就好。別看沈二爺總是和顏悅色的,看著好說話,其實是個一等一的狠角色?!?/br> 阿嫣緩緩道:“他身上的血腥氣……很濃。” 衛(wèi)敏芝扯起嘴角:“那是當然。他能爬上今天這個位置,不知踏著多少人命來的,你還以為他是正經(jīng)清白的生意人?他那雙手沾的血,早洗不清了?!?/br> 阿嫣不語,看著那人抬手,放在唇邊,輕輕咳嗽兩聲,然后放下手,不動聲色地捏住袖子的一角,接著說話。 她忽然笑了起來,拿起酒杯,向他走去。 衛(wèi)敏芝又沒拉住。 * “沈先生,可以請你跳半支舞嗎?” 沈景年回頭,看見提出邀請的人,有點意外,但很快又笑起來,斯文有禮:“我的榮幸,請?!?/br> 他的手放在阿嫣腰背之間的位置,沒有貼緊。 他的眼睛帶著淡淡的笑意,可那疏離的笑,卻是毫無溫度的。 沉默片刻,他問:“為什么是半支舞?” 阿嫣答:“醉翁之意不在酒,半支舞的時間,足夠談話?!?/br> 沈景年看了眼和喬秋露站在一起的青年,溫聲道:“抱歉,今天真的不知道張小姐要來,造成這個局面,是我的失誤?!?/br> 阿嫣說:“你真客氣?!?/br> 沈景年笑了笑,語氣帶著并不刻意的戲謔,問道:“張小姐請我跳舞,可是因為覺得和沈某同為天涯淪落人?” 阿嫣看著遠處的唐子明,搖頭:“差遠了。你不喜歡喬小姐,也不在乎她,我跟你不一樣,對我那滿口仁義道德、愛情自由的前夫……我勢在必得?!?/br> 沈景年靜默一會,啟唇:“恕我直言……” 阿嫣轉(zhuǎn)回目光,停在他蒼白清俊的臉上:“嗯,你說。” “……你也不見得多喜歡唐先生?!?/br> 阿嫣笑起來:“一個女人想得到一個男人,未必是因為愛他?!?/br> 樂聲悠揚,臺上唱歌的女人嗓音略低啞,卻別有一番風味,幾句歌詞唱出來,唱盡這亂世之外的繁華和安逸。 阿嫣忽然道:“沈先生?!?/br> 沈景年低頭,凝視她。 “臺上唱歌的女人,是不是百樂門最紅的歌女?” “是?!?/br> 阿嫣揚起唇角,看著他說:“我唱的更好。”見他沉默不語,又接著往下說:“而且……你看這大廳里,她在上面唱,十雙眼睛,只有兩雙在她身上。換作我,同樣的打扮同樣的場合,十個男人,九個眼里只有我。” 這番大膽的言論,換個人聽見,只怕不是像唐子明那樣呆上半天,就是大呼荒謬。 可沈景年只問:“還有剩下一個男人?” 阿嫣聲音含笑,坦然道:“不是問心有愧的良家夫男,不敢看我,就是心有余力不足的病秧子……”她的手,順著男人的肩膀往下,放在他微微握起的手指上,從他手心取出那沾上血的袖子,看了一眼,平靜道:“……都咳血了,怕是病的厲害?!?/br> 沈景年的語氣不變,笑意仍然溫和,聲音卻低沉了些:“張小姐,觀察力敏銳是好事情,可有時候,總得學會看破不說破,才能長命。” 他有意藏起病重的消息,不讓別人知道。 阿嫣對他看似夸獎,實則威脅的話,不甚在意,手指碰到他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怔了怔,笑意加深,戲謔道:“沈先生,你不想英年早逝,求神拜佛不管用了,不如求妖魔鬼怪試試?” 說完,放開他,退開幾步:“半支舞的時間到了。沈先生,我們很快會再見的,后會有期?!?/br> * 阿嫣回到家,不小心吵醒門口的鸚鵡,又聽了一陣子的‘漂亮’,‘美麗’,才心滿意足地上樓。 還沒打開房門,另一扇門開了。 唐子睿一只腳纏著繃帶,單腳跳著開門出來,盯著打扮光鮮亮麗的嫂嫂看了一會,沉悶道:“你出去跳舞了,這么晚才回來?!?/br> 阿嫣說:“你管你睡?!?/br> 唐子睿抿了抿唇,又說:“過兩天,能下地了,我會回唐家?!?/br> 阿嫣微微一笑:“想通了?那就好?!?/br> 唐子睿飛快地添上一句:“早上回去,跟大哥說清楚,晚上就回來,你別叫何媽太早鎖門?!?/br> 阿嫣又笑了一聲,搖頭道:“經(jīng)過今天晚上,你大哥才不會讓你跟著我——”話還沒說完,心想他走了正好,何必對他多說,話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