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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換來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這一輩子,他過的很好。 有著相敬如賓的妻子,有著他熱愛的職業(yè)……真的,不該留有任何遺憾。 很多很多年以后,秦郁躺在醫(yī)院的床上,走到生命的盡頭,看著床邊長大的兒女,甚至他的孫子、外孫……畫面忽然變得模糊。 他回到了很多年前,那個下著雨的夜晚。 電腦屏幕里放著老套的愛情片。 女人依偎在他懷里,對他安靜的說著話,每個字,都宛如宿命。 從此之后,他再沒感受到那般充實(shí)的幸福,仿佛懷里擁有的,便是整個世界。 這一生…… 真的,沒有遺憾嗎? * 阿嫣回到密室,看著鏡子里映出的容顏,很是高興。 ……又恢復(fù)了一點(diǎn),快了,就快重得美顏盛世了,到時,她就能正大光明離開這個見鬼的禁殿,殺一個該殺的人。 啊,人生真是美好。 老古董在旁邊嘮嘮叨叨說著什么,沉迷于容貌的阿嫣沒聽清。 突然,憑空響起狂雷轟鳴之聲,地動山搖,緊接著,眾人異口同聲,整齊劃一恭敬道:“恭喜太子殿下渡劫歸來!恭喜太子殿下無上神功更進(jìn)一層樓!” 就那么兩句話,重復(fù)了十幾遍,恭喜個沒完。 老古董有點(diǎn)害怕,小聲囁嚅:“該不會……是那位魔界太子?” 阿嫣沒多大反應(yīng),意興闌珊:“就是他?!?/br> 老古董噤聲,話都不敢說了。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石室的門開了。 老古董麻溜地跳了起來,縮進(jìn)阿嫣懷里,等了片刻,不見有什么動靜,便悄悄露出兩只比豆子還小的瞇瞇眼。 然后,它看到了這輩子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 說是魔界太子,那人的外貌,卻更像神界中人,衣袍是一塵不染的雪白,容顏清俊秀美,周身依稀還帶著……仙氣。 “看來……”那人緩緩開口,說了兩個字,微微一笑:“你也離出關(guān)不遠(yuǎn)了?!?/br> 阿嫣沒有回頭,從銅鏡里看他:“這都要多謝長離太子收容,還替我尋回寶鏡,只可惜我現(xiàn)在一無所有,連容貌都沒恢復(fù),不然……”纖眉一挑,眼尾一勾,狐貍尾巴幾乎就要露出來:“……我陪你睡幾晚,也無不可?!?/br> 長離太子只是淡笑,并不答話。 沉默片刻,他再次開口,語氣更淡:“此次離宮,孤聽說了一件趣事——據(jù)聞,昔日西天濟(jì)宗老僧座下,曾有明慈、明貞兩位弟子,一男一女,皆聰慧過人,悟性極高,乃當(dāng)時最有潛力脫胎換骨,渡劫成佛之人。” 阿嫣唇邊依舊掛著笑,眉目不動。 “這兩人當(dāng)年出盡風(fēng)頭……”長離太子停下,微微低下身,看著鏡中面目不清,容顏可怖的女子:“東海伏惡龍,西荒誅妖王,名震四海,就連眾神之巔的上神都有所耳聞,何等風(fēng)光……明貞小師父,你說是不是?” 老古董的小身子抖了抖,差點(diǎn)掉下去。 它聽錯了嗎?什么……小師父?! 阿嫣低哼了聲,拖長了調(diào)子,懶懶道:“我是一只風(fēng)流成性的狐貍精,老和尚給我起名字,偏帶個貞節(jié)牌坊,我可討厭的很,什么明貞?這法號我不認(rèn)?!?/br> 長離太子輕笑,柔聲道:“可這故事的結(jié)局,當(dāng)真可憐可嘆。后來,你重傷仙冥界太子,也就是與你一道修行百年的明慈師兄,又和養(yǎng)育你收留你的天狐一族反目成仇,若非孤念在故人面上,救你一命,你早已灰飛煙滅,神魂皆散?!?/br> 阿嫣掃了他一眼:“你既然想說,不如說個盡興。” 長離太子微瞇起眼,淡聲道:“三界不容,神佛共誅——小狐貍,這就是你為神界、為西天賣命的下場。如今,你也該看清了,不如同孤一道,靜候良機(jī),攻上天庭,血洗眾神之巔!” 古董鏡子嗡嗡作響。 老古董已經(jīng)嚇得沒辦法控制自己了。 阿嫣卻很冷靜:“說完了?說完就出去,別打擾我修復(fù)容貌?!?/br> 長離太子溫聲道:“你慢慢考慮……”他又笑了一聲,眉眼染上自嘲:“這些年來,孤所有的,只剩無窮無盡的時間?!?/br> 等他走了很久,足有兩炷香的時間,老古董才從驚嚇中回神。 它爬起來,小心地打量宿主的臉色:“這……這位太子很有理想?!?/br> 阿嫣冷哼一聲:“什么理想?你以為他想攻上眾神之巔,是為了造福魔界子民,尋求六界平等?那瘋子整天白日作夢,想血洗天庭搶人家老婆呢,神經(jīng)病,瘋一兩百年是本事,瘋個幾萬年……只怕四海的水都填不滿他的腦子?!?/br> 老古董一臉癡呆。 好像……聽到了了不起的八卦。 阿嫣看夠了自己的臉,不耐煩的催它:“你理他干什么?快點(diǎn),開啟下個世界,我快沒耐心等下去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不用理長離太子,他就是友情客串,出來推動劇情的路人NNNNN而已。 講真,女主的愛情觀是屬于悲觀那一類的,希望看文的小伙伴們還是要相信愛情啊,這個世界到底是美好多過黑暗的么么噠。 * 聽說今天是節(jié)后上班第一天? 要上班的童鞋舉手,前排的給你們小紅包慰問 =v= 第42章 民國麗人(一-二) 傍晚時分, 窗外下起了綿綿細(xì)雨。 張嫣端著一碗冰糖雪梨湯,剛燉好的,還冒著熱氣。 她盯著手里的青花瓷碗,又看了看桌上的報紙,呆了很久,才怯怯地抬眸,飛快地看了眼丈夫:“……子明, 再不喝湯要涼了, 這兩天夜里常聽你咳嗽,我怕你生病, 特意給你燉的, 你看——” “你總是這樣!” 男人煩躁的打斷,皺緊濃黑的眉宇, 兩手放在腰上, 悶頭來回走了幾個圈子,顯得極其不耐煩。 終于, 他站定, 拿起桌上的那份報紙, 嘩啦啦抖開。 那嘈雜的聲音, 聽在張嫣耳里, 就像明晃晃的刀子在眼前晃。 她瞥了眼報紙上最醒目的加粗黑字,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手一抖,熱湯濺在白嫩的手背上, 很疼。 唐子明最瞧不上這畏畏縮縮的小媳婦模樣,英俊的眉眼染上濃墨重彩的厭煩,沒好氣的發(fā)問:“我叫你讀書學(xué)認(rèn)字,你聽了嗎?” 張嫣忙點(diǎn)頭,討好的說:“我學(xué)了,子明,你的文章我全讀過,我……我還會背你寫的短詩,你寫的真好,我背給你聽啊——” 唐子明不屑地嗤笑。 這呆頭呆腦的無知婦人,為了取悅他,竟還假裝能鑒賞他的作品,當(dāng)真可笑至極! 他才不想聽匯集了自己心血的字句,從那張缺乏靈魂、封建腐朽的嘴里說出來,那是對文字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