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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了。 奇怪的是,他并不感到心灰意冷,胸口心臟所在的位置,有什么在燃燒。 昨晚,阿嫣湊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了一句話。 “想困住我,這是不夠的……送我一座江山,我還能考慮?!?/br> 銘心刻骨。 * 阿嫣到了京城郊外,見四周沒人,這才變回人形,拿出小包袱里的古董鏡,對著鏡面打理纏亂的頭發(fā)。 抬頭一望,巍峨的帝都皇城,遙遙可見。 她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下面給大家介紹本文的知名男科中醫(yī): Doctor Fox * 所謂男主,就是故事最前面會出現(xiàn)在原主回憶殺里的那個,不是會和女主HE的啦。 你們都那么討厭皇帝么? 我我我……怪我只寫他渣,忘記寫他有多帥了2333 * 不要責(zé)怪我短小,今天要陪母上出門,兩個星期沒回鄉(xiāng)下看外婆了TAT 作為補(bǔ)償這章也有紅包雨,見者有份。 明天晚上十一點應(yīng)該會雙更……應(yīng)該汗。 第23章 冷宮棄妃(七-八) 皇宮, 御書房。 楊昭剛下朝,換了黑色的常服,正在批閱奏折,瞧起來神色平靜,與往日并無不同。 大太監(jiān)劉公公心中忐忑,惠妃陳韻花了一大早上的功夫,替皇上熬了他最愛的羹湯, 如今人在御書房外候著, 就等他通報——可他遲遲不敢開口,緊張得越發(fā)口干舌燥。 別人不知, 他怎會不曉得? 今早朝堂上, 又有人提及廢妃陳氏離奇失蹤,不出半月, 又離奇回宮的案子, 聽那言官的意思,句句暗指陳嫣遭人所劫后, 怕是失了清白, 有辱天家威嚴(yán)。 這事兒雖然怪不得陳嫣, 但陳嫣身為女子, 又曾是帝王之妻, 理當(dāng)一死保全名節(jié),萬萬沒有茍活還厚顏無恥回宮的道理……話說到一半,天子龍顏大怒,下令重責(zé)此人, 逐出帝都,若非有他命令,永世不得回京。 一時間,金鑾殿上鴉雀無聲,文武百官噤若寒蟬。 已經(jīng)很多年了。 楊昭尚未登基,還在趙王府的時候,劉公公就伺候在旁,對陛下的性子最是清楚。 陛下年少得志,也曾鮮衣怒馬,鋒芒畢露,直到那一場流放的劫難,導(dǎo)致他得赦免回京后,性情大變,沉穩(wěn)內(nèi)斂許多。 這些年,陛下坐擁萬里江山,雖有萬人之上的尊榮,享盡生殺予奪之大權(quán),卻也見慣了爾虞我詐的朝堂斗爭,高處不勝寒,他一年比一年深沉莫測,輕易不露出喜怒之色。 廢妃陳氏出宮后,劉公公甚至再沒見過陛下動雷霆之怒,便是內(nèi)心不悅,他也只會稍微沉下臉,亦或用幾句不輕不重的話點醒他人。 ——直到今早。 劉公公站在一邊,看著金鑾殿上最尊貴的那人,仿佛看見了十幾年前,立誓開疆拓土,成為名留青史一代帝王的青年,喜怒哀樂,皆是那般顯眼,從不屑于遮掩。 那個楊昭死在流放的路上,也死在陳嫣離宮的一瞬間。 從趙王府,陪著陛下一路走來的老人們,走的走,死的死,也就只剩劉公公在內(nèi)的幾人了。 看見陳嫣的下場,劉公公不免生出兔死狐悲的唏噓——瞧瞧,曾經(jīng)多么恩愛般配的一對玉人,最后卻成了死生不見的怨偶。 從前陳嫣興風(fēng)作浪,鬧的后宮無一日安寧,陛下厭煩透頂。 后來陳嫣走了,后宮花好月圓,嬪妃們不管私底下如何勾心斗角,面上都是姐妹情深,陛下卻不見有多么歡喜,來后宮的次數(shù)少了,留在養(yǎng)心殿獨宿的夜晚,多了。 劉公公想,陛下心里,終究有些念著那人的吧。 畢竟苦難中相互扶持過的結(jié)發(fā)夫妻,情不在了,愛不在了,還有那一份恩吶。 陳氏回宮后,陛下依舊命她住在景華宮,卻沒有下令禁足。 說來也怪,出宮一趟,陳嫣不僅氣色好了,舊疾沒有復(fù)發(fā)的征兆,就連整個人都變得安分了,成天待在景華宮,壓根不出門。 只有回來那天,劉公公見到了這位從后宮之主一路淪為廢妃罪人的前主子,吃驚得幾乎認(rèn)不出來。 那……那那還是景華宮里行尸走rou,幽靈般的怨婦嗎? 這般姣好的容貌,宛如歲月逆流,將軍府那驕傲如鳳凰的姑娘又回來了——陳嫣十六歲那年,美艷又天真,如同含苞待放的牡丹,令人期待盛放時的國色天香之容。 可惜沒等到那一天,陳嫣隨夫君北上流放,傷病交集,就那么一天天枯敗下去。 劉公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有看得仔細(xì)了,才能分辨女人眼角的皺紋,那是歲月留下的無法抹去的痕跡。 他轉(zhuǎn)過頭,看見陛下一向冷靜的黑眸中,也有恍惚的神色。 過了一會,陛下俯視那衣衫整齊,氣色上好,完全看不出曾受歹人劫持的女子,淡淡道:“回來就好?!?/br> 他甚至不問失蹤那些天,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陳廢妃也不說,自顧自回景華宮去了。 身旁傳來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 陛下唇邊浮起一絲苦笑,搖了搖頭,轉(zhuǎn)身離開。 這些天來,陳嫣只知待在那座冷宮中,劉公公不禁替主子抱不平,朝堂內(nèi)外,甚至百姓之間,那么多的流言蜚語,說的有多難聽,陛下全都壓下了,陳嫣卻不知感恩,什么也沒表示,實在不識抬舉。 比較起來,懷著龍子的惠妃陳韻,性子可好多了。 是啊……陳韻懷有身孕,還是宮中近三年來唯一懷上的,那可萬萬得罪不起,就算陛下心情不好,也不能怠慢了。 劉公公躡手躡腳地走近,輕聲道:“陛下,惠妃娘娘辛苦了好些時候,親手為您熬制了羹湯,正在外頭等著呢——” 楊昭執(zhí)筆的手不停,似是沒有聽清:“誰?” “回陛下,惠妃娘娘?!?/br> 楊昭便放下筆。 不知是否錯覺,劉公公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閃而過的失望。 他等著的,是其他人嗎? 楊昭點了點頭,劉公公便領(lǐng)命出去,帶陳韻進(jìn)來。 陳韻懷著孩子,走起路來總會慢些,可見到了心上人,心中喜悅,不禁加快了腳步,嬌聲喚道:“陛下……” 楊昭忙伸手扶?。骸奥c?!?/br> “怪我,見到陛下,只顧著歡喜,忘了規(guī)矩。”陳韻羞怯地低下頭,將托盤放下,小手下意識的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陛下,早上小皇子好調(diào)皮,在肚子里也不乖巧,踢了我一腳,以后定是個潑皮猴子?!?/br> 陳韻天真爛漫,這種不懂分寸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不叫人著惱,反而令人覺得說不出的可愛。 楊昭失笑:“傻丫頭,哪有人說自己孩子是潑皮猴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