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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數(shù)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熱切視線,然而順著目光看過去,卻只看到了一個個低垂著的腦袋,不由疑惑地眨了眨眼。但他也沒多想,隨便找了張角落里的空桌子就坐了下來,轉(zhuǎn)頭就正好可以看到大堂里的絕大多數(shù)人,開始咬著糖葫蘆細(xì)細(xì)地挑選。別鶴劍停在一側(cè),開始興奮地挑三揀四,傳音入密起來。“這個好像可以的,看起來和槐樹長老差不多?!蹦菇箍粗约呵胺礁糁膹堊雷拥囊粋€青年,認(rèn)真地打量了一下青年滿臉的胡須、烏黑的眼圈、亂糟糟的頭發(fā),點了點頭。別鶴劍跟著看過去,立刻反駁道:“不行不行!你這什么眼光,太邋遢了!槐樹妖要是知道他在你眼里就這個形象,絕對會當(dāng)場跳河自盡!”“好吧?!蹦菇广露匾崎_視線,看向另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青年,認(rèn)真道:“你看這個人,穿青色衣服,臉白白的,頭發(fā)是黑的,笑起來像菊花,和小羊一樣?!?/br>別鶴劍定睛一看,深吸了口氣,“這是個病秧子!好吧我承認(rèn)沈思遠(yuǎn)也是。但是沈思遠(yuǎn)怎么說笑起來也不像菊花……你看清楚,這不是青年,他臉上的皺紋,和你家谷主一樣多?!?/br>“可是修士就是長這樣的?!蹦菇篂殡y地一手攥著糖葫蘆,一手托著腮,悶悶不樂道:“焦焦認(rèn)不出來修士具體的樣子,只有九九的能記住?!?/br>“你看起來連妖怪的樣子都記不住?!眲e鶴劍無奈地嘆氣。“不是的。”莫焦焦連忙辯解,掰著指頭數(shù)道:“我記得谷主的鯨魚有十一條疤,背上有一個地方刻了一顆星星。槐樹長老的葉子是左邊比較多,樹干上有一個鳥窩。食人花長老的花瓣是方形的,有五種顏色……”“行行行打住打?。 眲e鶴劍無情地叫停,狀似平靜道:“我明白了,你能分辨兩顆辣椒哪顆長得圓一點美一點,但是認(rèn)不出人形生靈,是吧?”“嗯?!蹦菇估蠈嵉攸c頭,并且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奇特之處。別鶴劍沉默了許久,終于放棄了讓少年自己選的念頭,親自上馬挑選了起來。很快的,靈劍便鎖定了左前方一名身著黑衣的劍修,興奮道:“就這個了,黑衣服的?!?/br>莫焦焦跟著看過去,視線在青年冷峻的面容和手中的劍上掃過,有些驚訝地張了張嘴巴,新奇道:“這個人好奇怪,和九九打扮得一模一樣?!?/br>“是吧,可以說是非常像了。”別鶴劍滿意地看著那劍修,猜測道:“這個人的裝束和神情幾乎和劍尊沒有差別,如果他沒見過劍尊,那就是相當(dāng)奇妙的巧合了?!?/br>雖然說性情冷漠的黑衣劍修并非只有獨孤九一人,但獨孤九的袖子上繡著一柄小小的劍,據(jù)說那是獨孤世家已故的老夫人在獨孤九生辰時專門繡上的,不仔細(xì)看還看不出來,并且這樣的標(biāo)志并非大陸流行的裝飾,因為實在太不起眼了。而那劍修適才端著酒碗的時候,袖子正好抬起,露出了底下的刺繡,正是一柄小劍。莫焦焦盯著人看了一會兒,低頭將最后一顆糖葫蘆吃了,將竹簽遞給路過收拾碗筷的小二,隨后跳下椅子,朝青年所在之處走過去。少年一動,四周一直努力眼觀鼻、鼻觀心,爭取不打擾莫焦焦的修士又被勾起了好奇心,一個個裝模作樣地端著酒杯去隔壁敬酒,實則趁著站起來的空檔面對少年的方向,偷覷著莫焦焦的動作。莫焦焦有些緊張地捏住了自己的玉佩,亦步亦趨地挪到青年桌邊,本是低垂著的清麗眉眼緩緩抬起,瞅著一動不動的青年,歪了歪頭。四周霎時靜得連針落地的聲響都能聽見。他先是盯著青年的臉看了一會兒,隨即挪動視線看向?qū)Ψ降氖?,眨了眨眼,扭頭朝別鶴劍糯糯道:“和九九長得不一樣,手也不一樣?!?/br>“當(dāng)然不一樣,本來就兩個長相?!眲e鶴劍閑閑地傳音入密,正想再教一下莫焦焦,忽然敏銳地察覺到方圓十里外出現(xiàn)了獨孤九和沈思遠(yuǎn)的氣息,瞬間嚇得心驚膽戰(zhàn),拼了命地朝少年使眼色,催促道:“快快快!崇容劍尊快到了!等他來了你可沒機會說話了!”“好吧?!蹦菇挂宦牭姜毠戮诺拿?,整個人便雀躍起來,雙眸亮了亮,乖乖地轉(zhuǎn)頭看向那劍修,醞釀了一下,用仿佛惡聲惡氣實則依舊軟聲軟氣的少年音,調(diào)戲道:“這位……美人,你長……長得太好看了,可以和我……認(rèn)識一下嗎?”好不容易磕磕絆絆地說完,少年扯開嘴角露出一個邪笑,還伸出一只腳踩在了凳子上,十足的惡霸模樣。然而,在旁人眼里就是……長相乖巧美麗先是踟躕不前地咬著糖葫蘆,猶豫的模樣看起來讓人也跟著心焦,擔(dān)憂少年是否是遇到了無法解決的困難。隨后,少年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巴,桃花眼又清澈又水潤,掙扎了半天終于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怯生生地走到了冷酷的劍修面前。緊接著,單純無害的少年似乎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兇神惡煞的劍修,仿佛對劍修的長相有些好奇,小貓般可愛地歪了歪腦袋,圓圓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對方,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冒犯之意,只讓人忍不住因少年的天真爛漫而莞爾一笑。在打量完劍修后,少年竟是傻乎乎地轉(zhuǎn)頭對著自己的佩劍說起了話,甚至是毫不避諱地說出了心里話,委實沒有半點心機。說完后,少年復(fù)轉(zhuǎn)過頭,看起來是要同對方搭話。然而劍修一看就不是好相與之人,少年只好努力鼓起勇氣,也不知從哪個天殺的教壞老實孩子的畫本里學(xué)來的胡話,就那么磕磕巴巴地亂說一氣。明明是調(diào)戲的話語,語氣卻和搭訕風(fēng)馬牛不相及,只能聽出其中的怯意和瑟縮。末了,仿佛是為了給自己壯膽,少年再次學(xué)著畫本一腳踩上了凳子,甚至一開始踩上去后還覺得位置不太對勁,悄悄挪了三次才停下來,委實可憐得緊。瞬息之間,莫焦焦一連串動作就被在場除了別鶴劍之外的所有人腦補了個徹底,不僅美化加工無數(shù)次,還自動自發(fā)為其解釋原因,實在是用心良苦。別鶴劍轉(zhuǎn)過身一看眾人齊刷刷一副憐愛慈祥的表情,余光又瞥見門口一青一黑兩道身影,頓覺劍生無望。崇容劍尊看見了,必定會生氣吃味,它贏了。然而,它也死了。莫焦焦并不知曉別鶴劍崩潰萬分的心情,做完一系列惡霸標(biāo)準(zhǔn)動作后,他便放下了腿,面對著注視著自己的劍修,站好后禮貌又小聲地開口道:“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和別鶴劍下棋……”話未說完,那劍修便霍然起身,拉開椅子后退一步,對著少年沉下臉,冷聲道:“焦焦,你怎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