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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出來了?!?/br>“嗯。無妨。”獨孤九斂眸沉思,他不著痕跡地觀察著小孩的反應(yīng),安撫道:“椒椒可能將憶起之事告知本座?”莫焦焦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點了點頭,他又想了一會兒,才軟軟道:“焦焦小小的時候,谷主說,外面有好多人想見焦焦,可是焦焦害怕,不想出去。谷主就帶了好多小娃娃來見我,說他們?nèi)冀心菇?。那些娃娃都和我長得一個樣?!?/br>“隱神谷谷主可是命他們陪你玩耍?”獨孤九不動聲色地問。莫焦焦搖了搖頭,委屈道:“他們不跟我玩,隱神谷里面有很多個莫焦焦,他們和我穿一樣的衣服,長得也一樣,我做什么,他們也做什么,可是,谷主每天會選一個莫焦焦帶出去,見外面的人,他不帶焦焦出去見人,焦焦就不會害怕了?!?/br>“嗯?!豹毠戮盘ы网櫽献鎸σ曇谎?,在見到老人眼中的錯愕之色后,緩緩頷首。鴻御便笑呵呵地問小孩,“那些小娃娃,也是小妖怪嗎?焦焦不是很想有人跟你玩嗎?”“他們不是妖怪?!蹦菇灌絿伭艘痪洌麗瀽灥芈裰X袋,道:“好多莫焦焦,可是他們不跟我玩,焦焦有一次睡醒,聽到狐貍長老和谷主說,那些莫焦焦都是狐貍長老縫的布娃娃,谷主給他們吹氣,綁了焦焦的頭發(fā),他們就和焦焦長一樣?!?/br>“他們后來去哪了?”獨孤九緩聲問。“不知道?!蹦菇广露?fù)u頭,“焦焦三歲了,狐貍長老就帶云糕來陪我玩,焦焦很高興,可是有一次狐貍長老帶云糕出去買糕點,就把云糕變成焦焦的樣子,還叫他小焦焦,我就很生氣,可是谷主說,等焦焦長大了,云糕和那些小娃娃就會變回來了。焦焦不懂?!?/br>莫焦焦說著就無助地抽噎了一下,含糊不清道:“云糕明明黑黑的胖胖的,也不叫莫焦焦,可是谷主和狐貍長老就非要他和我一樣,云糕說他不喜歡,焦焦也不喜歡。”“嗯。”獨孤九安撫地順著小孩的脊背,眸色極深。莫焦焦不會撒謊,那么他說的自然都是真實發(fā)生過的事情,對于當(dāng)時年僅三歲的稚童而言,身邊忽然出現(xiàn)無數(shù)個自己,本就是極為詭異可怖的事情。莫焦焦越說越難過,索性伸出胳膊攬著獨孤九的脖頸,傷心道:“后來焦焦十歲了,就化形了,谷主難過了好久,那些小娃娃還是每天出去上課,可是云糕就不變成焦焦了,他終于可以黑黑的了。可是過了幾天,云糕就不見了。焦焦就沒有朋友了?!?/br>“嗯,本座知道了?!豹毠戮疟е『⑴膿崞饋?,周身森冷的氣息皆被牢牢壓制著,未曾泄露分毫。鴻御老祖卻隱忍不住極為震驚的情緒,他定在原地細(xì)想了一會兒,喃喃道:“崇容師叔,隱神谷如此作為,莫非是真的提前發(fā)現(xiàn)了什么?若非有所忌憚,他們好端端的怎么會提前為神圖子找……”……替身。還是一次性找了那么多個替身,甚至連森湖的兒子都在犧牲之列……輪流帶著假的莫焦焦出去見人,卻把真正的神圖子藏在隱神谷里,試圖混淆視聽,這意味著什么?明眼人一看便知。隱神谷谷主只道待莫焦焦長大,云糕便能恢復(fù)真身,不再當(dāng)小孩的替代品,然而莫焦焦十歲化形的時候,并沒有長大,反倒因為這意外的化形遺失了妖丹,甚至永遠(yuǎn)無法長大。論理,當(dāng)時的莫焦焦是最為危險最需要替身的,然而云糕卻不再作為替身,而是在其后不久便不知所蹤,更是“死”在萬里之外的極北之境。那么,隱神谷究竟是臨時改變了主意決定保下云糕,才把人送走,還是云糕只是單純出了意外才失蹤?他又是如何變成“顧朝云”的?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小孩化形那一年,定然發(fā)生了不可控之事,迫使隱神谷作出了保下云糕的決定,甚至為了不拖累天衍劍宗而拒絕向他們求助。這件事,和“它”是否有關(guān)?鴻御老祖能想到的一切猜測,獨孤九自然也想到了,甚至比老人考慮得更為長遠(yuǎn)。他無聲地轉(zhuǎn)頭看向鴻御老祖,卻是傳音入密道:“替身一事,無需、也絕不可同焦焦解釋?!?/br>森湖為了守護(hù)神圖子而將自己的兒子作為替身推出去冒險,云糕隨后失蹤也極有可能與此事有關(guān),鴻雁更是因為森湖的隱瞞與兒子天人永隔,一生求而不得受喪子之痛,這樣的犧牲……太過沉重。莫焦焦從出生伊始,便懵懵懂懂,隱神谷一族的犧牲已是小孩無法負(fù)荷的痛苦,甫一想起,午夜夢回之時都會嗚咽地哭泣起來,若再加上森湖一家……獨孤九從儲物囊中取出一碟尚冒著熱氣的蓮花酥,低聲喚小孩抬頭,取了箸筷夾起糕點喂莫焦焦。看著小孩被熱乎乎的點心吸引了注意力,巴巴地張著嘴巴等投喂,似乎全然忘卻了適才恢復(fù)的記憶,神色無波無瀾。他寧可他的椒椒一生無知無畏,平安順?biāo)臁?/br>第45章云糕作為莫焦焦替身一事,到底是被獨孤九與鴻御老祖一道瞞了下來,連鴻雁仙子都未曾知曉。鴻御老祖本是主張將此事告知鴻雁仙子的,哪知當(dāng)日忙著思慮隱神谷被屠戮的真相,竟是沒反應(yīng)過來,糊里糊涂聽從了崇容劍尊的安排,找了個說辭便傳信給鴻雁,成功將人安撫住了。直待日落西山,胡子拉長的老頭終于醒過神來,明白自己又被崇容攜同別鶴劍糊弄了一道,卻是來不及反悔,只好琢磨著再尋機(jī)會告知鴻雁。莫焦焦懵懂不知事,即便聽見了白胡子老頭同獨孤九的交談,也不明所以,只傻里傻氣地乖乖咬著糕點。他吃完了蓮花酥,跟著獨孤九回了天涯海閣,又磨磨蹭蹭用過了午膳,才被送去冉月湖畔扎根修煉。晨起時男人說了要給他沐浴,莫焦焦便一直記在心里。小孩磕磕絆絆地被高大的男人牽到湖邊,澄澈的目光掃過冒著熱氣的湖水,乖巧地站著不動。獨孤九于湖畔俯身單膝跪地,如玉修長凈白的手掌拂過清澈的湖水,探了探溫度,收回時卻干燥如初。他抬眸看著眼前的小孩,淡淡道:“今日便在此修煉?!?/br>莫焦焦捏著自己腰間的小玉佩,圓圓的黑眼睛瞅了瞅湖水,不肯動。獨孤九以為小孩是執(zhí)著于身上的紅衣裳,便抬手替他摘下毛絨絨的帽子,緩聲道:“椒椒紅衣甚多,今日化形后,這身便交由紙童清洗,換新的來?!?/br>莫焦焦慢吞吞地點了點腦袋,松開捏住自己的腰帶的小手,讓男人給他解開,有些期待地問道:“獨孤九會給焦焦洗澡嗎?”正幫著解衣扣的大手頓時停住,獨孤九抬眼看進(jìn)小孩烏黑純稚的眸子里,斟酌著道:“焦焦化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