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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件事我還必須提一下,顧朝云這孩子,并非看著那樣單純,還望宗主多注意些?!闭f完自顧自出了大殿,往自己的主峰而去。***天涯海閣主峰峰頂。獨孤九剛剛從入定中醒來沒多久,便被告知了顧朝云的事情,男人沉默著聽完鴻御的話,卻沒有對收徒一事作出回應,反倒冷聲問道:“若有一稚童天性膽小,反應遲緩,畏懼成人而事事拘謹,可有方法消除他的戒心?”鴻御老祖聞言一愣,被獨孤九反常的詢問問了個措手不及,下意識回道:“孩童怕生本就平常,要想讓他親近你,自然得哄著順著方妙,可送些孩子喜歡的物事討他歡心。”“除去言語逗哄,可有其他需要注意的?”獨孤九長眉微斂,神情肅穆,冰冷的面容上竟罕見得透出了幾分慎重。“這小娃娃,首要之事無非是渴望疼寵照拂,”鴻御老祖說得頭頭是道,“小至生活起居,飲食穿戴睡眠玩耍,樣樣要緊,不可疏漏。大至情緒變化心理需求,喜怒哀樂皆需人安撫體貼,當然,必要時板起臉來訓斥也是應當?shù)?,不可過分溺愛。云山小時候就皮得人頭疼,不教訓不行?!?/br>“若稚童不擅表達又當如何?”獨孤九若有所思。“這有何難,孩童嬉笑哭鬧皆為傾訴,只需多加留意對癥下藥便可?!兵櫽献鎸Υ私?jīng)驗豐富,沉吟道:“當然,如果是個不會哭鬧的,那就只能靠大人猜了,要是年紀稍微大一點,教他寫字也不失為一種好法子。小孩子,只要誠心待他,他自然記得你的好。不過……”鴻御老祖扯了扯胡子,狐疑地將俊美逼人的劍仙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又上前看著獨孤九手中的書冊,瞪大眼睛懷疑道:“?師叔何時愛看史書了?你突然向我請教起育兒經(jīng),莫不是……”獨孤九瞥了鴻御老祖一眼,神色如常地放下手中的書冊,提著劍起身往洞府外走去。“喂喂!師叔還未答復收徒一事……”鴻御氣急敗壞地追出去,卻只見漫天飛雪,哪還有崇容劍尊的一絲蹤跡。同時,蒼茫的雪山中遠遠傳來了一道低沉冷漠的男聲:“本座不收徒?!?/br>第9章崇容劍尊拒絕收徒,鴻御老祖自然也不會勉強,出了天涯海閣后便欲回去尋其他師兄弟商量,卻不想剛回到嘯日峰便被鴻雁仙子堵了。“宗主瞧著愁眉苦臉的,可是被師叔回絕了?”容貌妍麗的女仙笑問。“……有那么明顯?”鴻御老祖瞪著眼睛,隨即又揮了揮手道:“罷!此事成不了,師叔無意收徒。無需再擾他了。”鴻雁仙子聞言微微一怔,收起笑容,淡淡道:“宗主的想法……莫非從始至終便與我們一樣?可先前你不是站在顧朝云那邊的嗎?”“我有那么老糊涂嗎?”鴻御老祖揪了揪胡子,無奈道:“顧朝云來歷成謎,我本就有意安撫他混淆視聽,如今他身具天火靈根,或許是此生唯一能助師叔之人,我縱然同你們一般不看好他,也不可能直接回絕。再說了,收徒之事光我答應有何用?”“原來如此?!兵櫻阆勺涌扌Σ坏?,“也是,道侶之事雖說事關(guān)崇容師叔修行瓶頸,但這么些年來我們幫著想法子,四處尋求可解冰毒的方子,卻始終未曾干涉師叔本人的決斷。宗主更是極為尊重師叔的選擇……到底是我太過武斷了,鴻雁在此跟你賠個不是。”“你擔憂崇容師叔,何錯之有?”鴻御不甚在意地揮了揮手,道:“這事關(guān)終身大事的,我們也不可能打著‘為師叔好’的旗號去勉強他接受顧朝云,只是這唯一的法子沒了,師叔修習殺戮劍意又千難萬險,若是哪天因此渡劫失敗,比我們這班老頭子還提前去陰曹地府排隊,不說師叔祖在仙界看見了會怎么樣,我和你們幾個就得先氣死!”***老頭子中氣十足的聲音猛然在腦海中炸響,莫焦焦嚇得睜圓了眼睛,直接從入定中醒來。他慌手慌腳地爬起來轉(zhuǎn)了一圈,心有余悸地看著廣袤無垠的冰原。此時正是雪后初晴的傍晚,天邊隱隱約約透著一抹鮮紅的光暈,漫天火燒云映照得四處一片泛紅,恍惚間竟和隱神谷中的黃昏之景重疊了起來。莫焦焦呆呆地看了一會兒,伸手揉了揉眼睛,另一只藕節(jié)般白嫩的小胖手還按在胸前,襯著紅色的錦緞和手腕上精致小巧的金鐲子,反倒多了幾分紅潤健康的意味。他將頭上的帽子拉下去,疑惑地嘟噥道:“我都沒有睡著,為什么會做夢?”正想著,身后忽然傳來了一股冷冽悠遠的香氣,莫焦焦不解地嗅了嗅,片刻后才反應過來,連忙轉(zhuǎn)過身去。他下意識后退了幾步,仰著頭緊張地去看身后站立的墨色身影。黑發(fā)黑袍的高大男人似乎是剛來,此刻神情淡漠,手中握著一把深灰色的長劍,垂眸細細看著。莫焦焦忍不住好奇地靠近了一點,仰著腦袋看那把劍,小聲道:“這個……和昨天的長得不一樣?!?/br>所以,是因為昨天的黑劍被封印了,這個人就又換了一把新的嗎?小孩自顧自地點了點頭,不再關(guān)注那把劍。他轉(zhuǎn)身慢吞吞地往水邊走,邊走邊瞅著怒放的雪蓮。獨孤九檢查完手中的吞楚,便執(zhí)劍于冰原上刻了一個字,看著雪地上極為清晰的“椒”字,男人神色不變,抬眼去尋識海里的稚童。不遠處開著的雪蓮又被折了一部分,團在一起朝著男人的方向緩緩移過去,片刻后又悉數(shù)落在男人身邊,而男人身上縈繞的劍意也被輕輕地扯走了一小部分。此時并未下雪,獨孤九無法依靠雪花的堆砌判斷小孩的動作,只能根據(jù)浮在半空中的“雪蓮”推測莫焦焦的位置。他闔眼沉思,半晌后復睜眼,盤腿在小孩面前坐了下來。黑衣男人身形高大,即便是坐著也并不比站著的小孩矮多少。莫焦焦咬著雪蓮,見對方不看劍也不入定,不由好奇地挪近兩步,去看男人幽深的眼眸。四目相對,漆黑狹長的雙眸森冷如古井,是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莫焦焦湊近瞅了一會兒,又縮回去,不知為何忽然感覺安心了點。他將最后一口雪蓮咽下,蹙著眉地緩緩道:“今天,發(fā)生了很奇怪的事情。我想告訴你……可是,你聽不見我說話。”小孩捏著腰帶上精美的結(jié)扣,有些失落。他看了看男人俊美冰冷的面容,正想坐下來繼續(xù)入定,男人卻忽然開口說話了。“你可會寫字?”獨孤九低聲問,他抬起手,立在一邊的吞楚劍便迅速自動縮小化形,分裂成兩把小劍,下一瞬,那兩把劍竟都變成了和毛筆一般無二的樣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