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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兄骨(上)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7

分卷閱讀67

    奴便一直是我心腹大患,大臣們各執(zhí)一詞分立金鑾殿兩側(cè)爭論不休,邊境問題延續(xù)百年至今不得解決,當年大越不起兵戈是因為根基不穩(wěn)恐傷國本。但是今時不同往日,烏奴不除,殃及后世?!?/br>
相鈺負手,俯視下面的文武百官:“這些年,金鑾殿的這些大臣們這些年實在過得太安生了些,忘了為人臣子匡扶國家萬萬不可在太平里失了憂患之心?!?/br>
說到這兒,虞衡撩開衣擺跪于相鈺面前,躬身向相鈺請罪:“虞衡為群臣之首,未起表率,實在罪該萬死。”

小十四被擄,是一場意外,但是同時也是金鑾殿上的一計謀權。堂堂王爺竟在眼皮底下被敵國擄走當人質(zhì),傳到哪里去都是天大的笑話,這次是相鈺借了烏奴一巴掌,他要激怒邊境大軍,但是更重要的是他要把這個巴掌響亮打在了金鑾殿大臣們的臉上,時時警醒他們。

這個巴掌打的很響亮,若說之前眾臣還有猶疑,舉棋不定,那么今日親眼見到從邊境回來的小十四,滿朝上下必然對烏奴憤恨難消,滿朝一心討伐烏奴勢在必得。

相鈺讓虞衡后,阮安望著下面,提醒道:“陛下,人來了。”

虞衡聞聲望過去,只見下頭一輛馬車壓雪行來,那是淮王府的馬車。

馬車停聞,駕車的那個年輕奴仆跳下馬車,然后小心車簾撩起把里面的人扶了出來。厚厚的斗篷披在相容肩上,兜帽遮住他的臉,風雪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虞衡仍然能察覺相容的羸弱之態(tài),好似一頂斗篷壓在他單薄肩上都是負累。

說起相容,就不得不提寧族那件事,在這件事上虞衡有太多不解的疑惑,他始終沒弄清楚寧族那場大火到底怎么回事,天災還是人禍?為什么偏偏在她找過相容后那場火就燒起來了,若說是一場人禍,他已派人去燒毀過的寧族查探過,現(xiàn)場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就像是一場真正的火災,如果說……

不,那是決計不可能的事情!相容在他席下讀書長大的,他深知相容的天性,相容他絕對做不到。

就在虞衡深思之際,忽然聽到城樓下穿來幾道呼喊,聽到耳邊不由轉(zhuǎn)頭去看,虞衡第一反應就是望十四那兒去看,但是護衛(wèi)守在他旁邊沒有半點差池,倒是后邊不知怎地圍了一圈些人。

虞衡正想看看是怎么了,還沒等看清楚那兒已經(jīng)亂起來了,遠遠地就看見一個女子用力推開旁邊的人跑了出去,后邊被推開的婦人神情擔憂不已,可是嘴里急聲呼喊,可前面沖出去的那人好似聽不到似的,頭也不回。

大雪中,女子連件披風都沒有,奔跑中,衣裙被風吹的烈烈,直直沖著一個方向去,好像是要找誰,虞衡不由順著女子的方向望去,那是……

隨后,旁邊的阮安也發(fā)出聲音:“淮王殿下?”

文武百官就在前頭,注意力都被那處的動靜引了過去,紛紛側(cè)目想一探究竟。

女子竟然跑到了淮王殿下那兒去,淮王殿下身份是何等尊重,護衛(wèi)一下子就把那女子攔住了,刀劍在前,可是她緊緊盯著前方的相容,腳下也一步不停。

文武百官都注意到了淮王那兒的動靜,紛紛側(cè)目,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眾目睽睽,目明耳清,只見白清瑾淚如決堤之水,聲音哽咽著對淮王殿下說:“你一定回來的,我知道……你一定回來的,那天我握著玉佩一直在淮王府門口等你,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br>
城樓這個高地上,雖然與下邊雖然有距離聽不大真切,但是零零散散字眼入耳也能拼出個緣由,聽來連虞衡也是大驚。

虞衡下意識望相鈺,只不過還未看清,忽然卷起一陣狂風,大的把地上的雪都刮了起來,阮安手里的傘被風壓的東倒西歪,虞衡不得不抬袖擋雪。

風停之時,虞衡放下手臂,就聽下面一片嘩然嘈雜,等他匆匆望過去時,竟不知是風大,還是何故,那女子竟然身已入了相容懷中。

“只有你不嫌我衣衫襤褸,不嫌滿身臟垢,幫我把地上的銅板撿起來,我記得……我都記得?!?/br>
白清瑾身上單薄,瑟瑟發(fā)抖,死死抓住相容不肯放手:“這次他們又來抓我了,我……我看見了他們腰上別的鞭子,我害怕極了,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有你在我便不害怕?!?/br>
淮王的護衛(wèi)見她情緒激動,生怕她會做出對相容不利事情,忙要過來扯開她,沒想到剛一上前,相容卻抬手阻止了旁邊所有的人。

剛剛在馬車上,白清瑾見到相容立馬就跑了出來,身上連件披風都沒有,這么大的雪正冷的瑟瑟發(fā)抖,就在白清瑾哽咽到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時候,忽然肩上一重,一頂大氅披在了她的肩上。

白清瑾怔了,難以置信地怔了半響,以至于她沒有發(fā)現(xiàn)相容將披風落在她身上后,輕輕卻開了她的雙手,然后稍稍往后推了一步,與她拉開了一小段距離。

“王爺……”

白清瑾抬頭,可當看到相容那一刻,呼吸一窒。

是相容,的確是相容,就站在她面前,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蒼白病態(tài),更心痛的是相容這雙眼睛。

為什么?

為什么這雙眼和這萬物枯竭的冬天里沒有一點點鮮活生氣,只有無盡的哀傷。

白清瑾憂心忡忡:“為何……”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對不起?!?/br>
城樓上,因為距離遙遠,看不清什么,也聽不清,當見到相容把身上的披風取下來披到白清瑾身上時,虞衡錯愕不已。

震驚之余,虞衡側(cè)首,就只見相鈺目光緊盯著那處,眉頭皺起。

一旁的阮安也看見了,瞧了相鈺的臉色,心一轉(zhuǎn),立馬道:“十四王爺與白姑娘一路波折方才回到京中,護衛(wèi)也說白姑娘受驚過度得了些癔,淮王殿下一向仁慈心軟,想必是心中不忍,所以才……”

阮安說到一半,旁邊的天子臉色頓時一沉,轉(zhuǎn)身,大步向城樓下去了。

阮安當即還以為是龍顏大怒,可當余光往城樓下一瞥,頓時瞪大了眼睛,大叫不好。

淮王殿下暈倒了。

第二日,小年。

寒冷的冬日,臣子們未天蒙而起,凍手凍足上啟金鑾殿,一身寒氣還未退,沒想到這時就看見御前太監(jiān)阮安公公走上了殿,唱了罷朝。

一向勤勉為政的陛下登基的三年頭一次罷了朝!眾臣疑惑,等阮安公公走下殿時,群臣們紛紛湊上去問。

阮安公公躬著身,端著從容笑態(tài)面對大臣們,只道:“陛下龍體微恙